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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过头诧异的看了苏沫沫一眼，见她低着头眼神怯怯，可怜兮兮的样子，苏洛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我一直以为你是个实力派，没想到你还能成为演技派。
就这表情，就这动作，就这眼神。
谁看来会以为你是故意的？
谁看了不觉得这真的只是一个意外？
可是......祖师奶奶啊，一只炼虚期的小妖，你就算放开了所有防御，不做任何抵抗。
把手伸进它嘴里让它咬，它能咬得动不？
所以啊，你这事简直.....干得漂亮啊！
给了苏沫沫一个干的漂漂的眼神，苏洛抱起了双手看戏。
眼见脱离掌控的鱼妖要冲进人群中肆虐，他却丝毫没有再出手的打算。
和尚和村民的感谢什么的，他才不稀罕呢。
跪下磕头什么的——他们又不是好看的女孩子，才不愿意看他们撅起屁股以头抢地呢。
不敬苍生敬鬼神。
这帮人，他一早就看着不爽了，这么一出，他就是单纯的想找茬而已。
有人配合，他更是乐意。
看着前一刻还在祖师奶奶手中半死不活的鱼妖像是突然焕发了第二次生机，横冲直撞的冲向人群。
看着人群因这突然爆发出妖气的鱼妖而掀起哗然、四下奔逃。
苏洛怀抱着双手，表情无动于衷——死不了人就行了，伤几个残几个的都无所谓。
真要不小心死上几个，那也是没有办法不是？
这般想着，苏洛看见鱼妖很‘懂事’的将之前和他对话那人扑倒在了地上。
大嘴张开，露出锋利的牙齿，鱼妖一口咬下了那人的一条胳膊，直接吞了下去。
再次张口，在鱼妖正准备一口咬掉那人的脑袋之际，终于反应过来的和尚悍然出手，一串佛珠砸在了鱼脑的脑袋上。
“嘭！”
鱼妖被佛珠砸飞，重重的摔在地上。
整条鱼晃了几晃，才止住脑袋的晕眩，凶狠血腥的目光看向那和尚。
“嗷~”
口中发出一声似哭非哭的怪啸，鱼妖舍了逃散的村民，一跃冲向刚刚砸了它脑袋的和尚。
“嘭嘭~咚咚~”
一鱼一僧，瞬间交手在了一起。
对于和尚的出手，苏洛没有任何的表示。
站在远处看着和尚和鱼妖打架，起初时，鱼妖体内像是有用不完的力气，每一次出手都全力以赴，一时间竟有种压着和尚打的感觉。
那和尚也是强悍，佛道同修的底蕴极其深厚，硬挺着撑过了鱼妖初时****般的攻击。
待交手几十个来回之后，一开始像是吃了兴奋剂一样的鱼妖药效慢慢就耗尽了。
后继无力的鱼妖渐渐开始显露出颓势，被和尚抓住机会，几招过后斩落于地。
“呼~”
成功将这条明明是炼虚初期，一开始显出的战力却比先前那炼虚巅峰的还要强悍的鱼妖斩杀，和尚整个人也甚是疲惫。
“你动了手脚？”
没去管和尚状态如何，苏洛转头看了眼身后的祖师奶奶，用肯定的语气问道。
“我看它快死了，怕它没力气，就往它体内注了一丝元气。”
似是怕他不信，祖师奶奶和特意又强调了一遍，“就只有一丝丝。”
“干得漂亮！”冲祖师奶奶笑了下，苏洛回过头看向和尚，诚心的赞道，“和尚还挺厉害。”
“阿弥陀佛，施主过誉了，”和尚双手合十，腼腆的笑了笑，“贫僧也是侥幸，若非这鱼怪先前就被两位施主所擒，消耗不小后继无力，贫僧也对付不了它。”
他竟似丝毫没有怀疑能轻易擒下这鱼怪的两人，为何会突然让着鱼怪脱手。
还真是只没见过人心险恶的单纯和尚啊。
心里感慨一下，看一眼四散而逃，偶有躲在远处眼中带着畏惧观察着他们的人群。
苏洛笑了笑，向和尚示意了一番那些人看向他时的眼神，“他们，似乎把你当成我们一伙的了。
“在怕你。”
念了声‘阿弥陀佛’，和尚苦笑一下，“感激也好，害怕也罢，贫僧只不过是做了些该做的事。”
“这就是你该做的事？”
“济世度人，缘何不该？”
“那若所济所救皆为恶人呢？”
“阿弥陀佛，”和尚摇摇头，慈悲道，“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呵，”苏洛便不再与他分辨，转而问道，“和尚，你为什么修佛？”
因为我师父是个和尚，虽然他以前是个道士。
下意识的蹦出这样的想法，和尚自觉好笑。
想到师父、师伯和主持大师偶尔的教导，和尚双手合十，庄重正色道，“佛法无边，普度众生。”
苏洛摇摇头，感觉出了这不是他的真心实意。
且不说佛法到底怎样无边，就说普度众生，普度之前......他问过人家众生要不要他度了吗？
想到些有意思的事，苏洛笑了笑，问道，“和尚叫什么名字？”
罗小天！
这个名字伴随了他二十三年，几乎是下意识的，和尚就要说出自己的名字。
但话到嘴边，他又突然想到临下山前的那一幕。
那天，自己那个穷了一辈子的师父像是突然想起来他徒弟收了二十多年，好像一直忘了给徒弟起个法号。
于是在他下山之前把他叫到身边，赠予了他身上除了袈裟以外唯一的外物——一串琉璃佛珠。
并语重心长的拉着他回忆了一番二十三年来师慈徒孝的时光，顺道给他起了个法号。
都有了法号了，就不用再报名了吧？
罗小天想了想，双手合十道，“小僧法号，紧那罗。”
紧那罗啊......果然和尚都是些稀奇古怪的名字。
苏洛撇了撇嘴，接着问道，“和尚说佛法无边，且不说这四个字如今的佛当不当得起的问题。
“我且有一个疑问，不知和尚能否为我解答一下？”
“施主但说无妨，小僧定知无不言。”
苏洛笑，“就是......佛法无边这四个字，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佛无所不能？
“既然都无所不能了？那你们的佛能不能创造出一块他自己也举不起来的石头？”
和尚：“......”
无所不能的佛，能不能创造出一块自己也举不起来的石头？
这个问题.....这个问题......小僧也不知道啊。
要不问问师父？
或者问问主持大师？
见他一脸纠结的样子，苏洛更觉得好笑。
这只和尚.....怎么不太聪明的样子。
笑着拍了下和尚的肩膀，给了他一个同情的眼神，好像这个两头堵的无解问题不是他提出来的一般。
苏洛拉着祖师奶奶的小手，意味深长的笑着往渔村方向走去。
一路穿村过镇，不久后二人的身影出现在一座古城的城门外。
“怎么了？”
感觉有些不对劲儿，苏洛回过头看向自家祖师奶奶，见她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纳闷问道。
“我......”苏沫沫抬起头看了他一眼，低声弱弱道，“阿洛，我好像也不能。”
“什么？”
“就你刚刚那个问题。”
苏沫沫想了一路，很是失落。
她一直觉得自己应该很厉害的，好像没有什么是她做不到的。
结果今天听到阿洛的问题，她突然发现自己连这么简单的一件事都无法做到。
不是创造不出自己举不起来的石头，而是真创造出了那样的石头......她自己却举不起来。
见她竟然在纠结这个，苏洛好笑的揉了揉她的脑袋。
被拍开了也不介意，笑着道，“这个问题啊......我可以教给你一个完美的解决方法，要不要学？”
“要！”苏沫沫毫不迟疑的点头。
“嗯，解决方法就是......
“以后如果有谁问你类似的问题，你就把他埋在石头下面。”
苏沫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