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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8.第三个世界后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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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番外

    【1】

    听到别墅里的那声枪响后,虞子鱼心中就是一个咯噔!似乎是为了印证他不好的预感,脑海中系统的声音随之响起。

    【申屠鸣良自愿被击杀,宿主虞子鱼特殊任务失败,是否强制脱离此世界?是/否】

    “否......”

    【宿主停留时间最长为三个月,到时间强制脱离。】

    ......

    虞子鱼只觉得脑袋受到了重击,整个人都是蒙的,怎么就失败了?任务中途失败只有可能是另一个任务者抢先完成了任务......苏启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刚刚开枪的是苏启?

    任务的完成条件是申屠鸣良自愿被击杀?没有限制必须正规的渠道?也没有一定要像原剧情一样走完全部剧情,等到申屠鸣良的罪行被公开出来,记者深入跟踪调查的时候挖出他小时候遭遇的事,引发社会舆论热潮的时候再结束?

    啧,该死!自己顾虑太多了,因为太想完成这个任务,反而陷入其中了,让那个愣头青的新人抢先完成了任务。

    不过也不对啊,如果是以苏启的身份开枪的话,申屠鸣良的第一反应只会是发现被背叛的愤怒,怎么可能会甘心被击杀?

    这个任务到底是怎么了,究竟是由哪一环是他没有算到的?为什么会失败......

    明明他做了那么多准备,用掉了那么多私藏带进来的违禁物品,准备那么多东西就是为了赌这次晋升......对,对......他暂且不能脱离任务世界,他得想点办法。

    要是特殊任务完成了晋级新的等级后,系统也会得到好处升级,哪怕发现他的违规操作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有它的庇护,主系统那边也很难发现。但现在他这个晋升的特殊任务失败了,可不会吃得了兜着走,他得想办法,想点办法......

    那个寄住在苏启身体里的家伙到底是谁?他一定要试探出来......做任务很久,他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棘手的局面,他得好好思考下对策,不然一不小心小命就没了......

    有一点让他觉得心中好受些的是,那个新人虽然其头脑很好使,但还是经验不足,他这一枪打下去,申屠鸣良是解决了,但他这个身份可要吃不了兜着走,这就是不按原剧情走的坏处。特殊世界任务成功系统不会强制拽出宿主脱离,但宿主除了听到那条完成提示也接触不到系统,想要脱离位面,不去坐牢只有自杀这个途径。

    想来新人也很少有人有胆量对自己下这个狠手。

    他刚刚只听到了一道枪声,所以那家伙一定还在苏启体内,他到想看看到底是谁,把他逼到这种境地。

    ......

    但很可惜之后的一切都没有像虞子鱼预想的那样,他没有在现场等到等着被他抓捕的“苏启”,警署特殊部门的几个人上前将苏启扶了起来。在之后他就不太清楚了,因为提前拿喇叭喊得那一声,说是干扰了特殊部门的计划,他被停职了七天,让在家中反省。

    再复职时他才从同事们口中听说,苏启那家伙很早就加入了警署的特殊行动部门,只是保密程度很高,他们下衔的普通警员没有资格知晓。也就是说那家伙其实有持枪证。

    三个月中他多次接触苏启旁敲侧击下,也渐渐发现发现了些不对,现在的苏启好像少了点感觉,怎么说,好像青涩了不少,没有原来喜怒无常,时不时出现那种骇人的眼神让他心生警惕和畏惧了。

    直到快要离开的前一日最后间苏启一面的时候,苏启和他说他曾经有双重人格,他想要找的可能是他已经消失的第二人格时,虞子鱼突然什么都明白了。

    虞子鱼:......那家伙居然早就跑了,还是他亲手送走的。

    【停留时间到,强制脱离!】

    ......

    苏启看着病床上阖上眼睛,明明前段时间还好好的,这个星期突然就爆发恶疾瘫痪在病床上,此时身旁心电图已经变成一条直线的男人,轻轻地叹了口气。

    《苏启篇》

    这三个月男人找他时奇离古怪的言语和他这些年偶尔醒来的记忆,再结合着这些年逐渐恢复时“第二人格”在他每次清醒后给他的那些引导他恢复融入正常生活的那些信封留言,这些得天独厚的条件让他大致有了个猜测。

    这些年帮助他完成了执念的第二人格应该不是真正他的衍生人格,或许是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存在,和这个古怪的男人一样。

    是听到了他的乞求回应他的神灵,亦或是魔鬼?

    不论如何,他都很感谢那位“第二人格”。

    如果不是他的帮助他不会有现在的生活,早就坚持不住在贫民窟里崩溃了,不知道走上了一条什么样的道路。

    “第二人格”可以说是给他新生,他能感受得出那位是个行事十分妥帖且和善的人,恢复意识的这几年要不是那位的引导他根本融入不回现在的生活。

    唯一让那位没安排妥当的是他似乎高估了他的智商,他根本无法在几年之内接下那位所有的工作。

    但那位还是耐心的手把手教会了他足以应付的起一个心理咨询医生的知识和应用,让他接下了他一项的工作。

    虽然这段时间总有些他江郎才尽,还有a大天才堕落的消息。可能以后一段时间会更加严重,但也并不重要了,他也不会在意,心理咨询医生的工资足以支持他和他母亲过上很好的生活了,他很感激。

    还有他的母亲,那位给他留了一粒特效药,是他研究出来专门针对神经分裂症的。他当时看到信和药粒时简直不知道怎么说话了。那位是究竟是怎样的存在?居然在这么短短的时间做出了这样的科研成就!

    他曾经问过那位为什么不把这样的科研成就公布出去,那位给他留言说这是在保护他,他给他留下的工作虽然专但不精,做不了放弃也就放弃了。但一旦精了,不是你想放弃别人就能让你放弃的了。一旦让别人知道你或者说曾经的你做出这样的药物,你以后可不是想不研究就能不研究了。

    他听懂了那位意思,遵从那位的建议把那仅有的一粒药给母亲服下了,那药很管用,母亲近几个月都没有在发病,也没有什么副作用。一切都在变好,他相信未来一定会更好的。

    【2】

    子弹击过来的那一刹那,望着急速在眼前放大的子弹,一阵呼啸的耳鸣后,耳朵里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那一秒被无限的拉长。眼前闪过很多很多的画面,仿佛整个人生都被在眼前回放了一遍。

    一些他怀念的一些他痛恨的,一切的一切不由他意志控制的驳杂的回放着。

    其实他向苏启说谎了,他从一开始并不是一个坏小孩,他不是个天生的坏种,他曾经也是一个正常的孩子。

    其实他并没有那么讨厌他的母亲,或者说小时候他还很爱很爱她。

    ......

    时光仿佛发生了倒转,思绪回到三四岁那年。

    ......

    《申屠鸣良篇》

    都说孩子四岁后才开始记事,但我似乎懂事的很早,从九个月学会说话和走路时就开始记事了。

    我清楚地记得小时候,我的母亲并没有那么讨厌我,经常会把我抱在怀中,明明因为体质阴寒,身体底子不好,奶水不足,她却拒绝了外婆帮她请月嫂奶妈的建议,选择亲自喂奶哺育我,慈爱的说道说这样喂出来的孩子聪明且亲近母亲......

    那时候我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孩子,因为我有个爱我的母亲。她会经常趴在我的摇篮边用一种幸福宠溺地眼光看着我一遍遍呢喃:

    “宝宝,妈妈爱你,你是上天赐予妈妈的礼物。”然后亲亲的吻在我的脸上。

    “嘛嘛,爱~妮呜~”

    摇篮中的我傻傻的笑开,露出还没有长出牙齿的粉嫩牙床,勉强用着糯糯的声音重复着她的话,用着肉乎乎的小手抓住她点过来的手指,轻轻地摇动着。

    但早慧的我聪明地将这句话记下了,却还没有足够的经验知道——大人的世界很复杂,他们是会说谎的。

    什么时候呢?我记得好像是父亲第一次有时间来看望我的时候。

    那时候父亲还不知道有我这个儿子,初见我时没有半点喜悦,我能敏锐的感知到父亲不喜欢甚至厌恶我。在风花雪月温柔乡里浪迹了很久的他回到申屠家大宅才知道家族为他和母亲订婚了。

    ......

    “齐欣雨我就没有见过你这么下贱的女人,咱们不是说好了好聚好散吗!你现在上赶着贴上来是什么意思,我有喜欢的人了,你以为靠这个不知道哪来的野种就可以绑上我吗!当初你不是和我一样在圈子里玩的很开吗?我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有你也不是处女了,谁知道这孩子是不是我的!谁让你自作主张找老爷子为我们订婚的......”

    年轻的男人疯狂的打砸着房间里的东西,发泄着被控制安排人生的憋屈,捡着最恶毒的话语说,女人面容阴郁抱着怀里的孩子没有说话,手中的力道越抱越紧。怀中的孩子被勒的痛了,白皙的皮肤上被掐出了青紫的痕迹,哇哇的痛哭出声。

    ......

    那时我真的被勒的喘不过气,太疼了,忍不住哭出声来。在父亲发泄好摔门离开留下一地狼藉后,我感到脸上有一滴冰凉的水珠打在了脸上,我抬头看到妈妈脸上有道细小的划痕正在冒出血珠,她哭了,这是我第一次见她哭,还能感知到共情的我也想哭,但我吸了吸鼻子忍住了,抬起手想要把她的眼泪擦去,却在碰到她面颊的那一刻被狠狠地拍开了。

    她面无表情冷冷的望了我一眼,再没有了以往的疼爱和宠溺,眼里多了什么那时候我不明白,后来才明白了,多出来的东西......叫怨恨。

    那之后父亲带我去做了亲子鉴定,检验的结果我确实是他的儿子后,他变的对我和善了些,最终几经反抗反抗不了后,也勉强同意了与妈妈的婚姻。

    但母亲却从那个眼神开始,对我的态度就完全改变了。

    她不再亲自抚育我了,我的生活起居转由保姆负责。这样的情况一直持续到我十几岁,平日里我几乎见不到她,除了检查功课的时候......

    “怎么又出错!手伸出来......伸出来!我让你躲,我让你躲!你怎么这么蠢!连那几个贱人生的女儿都不如,我养你有什么用!”

    “啪!啪!”

    “自己说,这次哪几个键弹错了?把手指露出来。”

    “妈妈我错了,别打我,别打我......我,我错了。”

    “不要!啊......!”

    “这次为什么不是第一,为什么那些贱人生的杂种都能考到第一,你考不到!自己去地下室里面壁。王妈,把门锁好,后天再放他出来,也不用给他送饭,饿着清醒点,让他好好想想自己错在哪了。”

    “妈......”

    “别叫我妈!我生不出你这么蠢的废物!”

    ......

    我多**,向自尊开了枪。

    我很努力很努力,不论她怎么对我,我多么怕疼,多么害怕她的打骂,依旧像一个踢不走踹不死的癞皮狗一样乐此不疲的不要脸的往她的面前凑,但很可惜怎么也转变不回她的态度了。

    其实我那时候得我并没有像我和苏启描述的那么帅,那时候的我还没有转变,我有感情,我卑微的像一条乞求怜爱的狗。

    但同类面前我还是想要保留一些颜面。

    真正转变还是在落入那个泯灭人性的组织里时发生的,那段时间我看到了人间的极恶,被抓进去的人们就像是一头头牲口,人性的欲望和劣根性被放大到了极致。

    我不想回忆起那些难忘的经历,省略过程,结果就如我向苏启说的那样,母亲把生命给了我,吞噬血肉的我疯了。

    后来我逃出去了,国家严打黑势力,那个组织避风头解散了。

    但我怎么会放过他们呢?

    那些人的面孔被他一点点烙印在脑海中,一个也跑不掉。

    一日一日的复仇,和那些曾经伤害我和母亲的人一样,我也开始享受起来血腥暴力带来的快感。可惜似乎是转变后的身体出现了什么毛病,我逐渐感受不到情绪,被脑海中的无聊和烦躁侵扰,复仇带给我报复的快感也在消失,我需要一些更刺激的东西,甚至想制造一些比他当初坠入的组织还要大的罪恶和混乱。我很孤独,母亲死后,我连讨好的人都没有了。

    我知道事情有些无法控制了,但我无法阻止。

    我的脑海中有个声音叫嚣着需要一些混乱的东西让它快乐起来,我也需要些混乱的东西让我不再清醒的听到那些聒噪的声音。我盘下了一家医药品公司,就像苏启所说那时候我确实有些疯狂的想法想要实践。

    后续会做出什么我自己也不清楚。

    因为遇到苏启后我便将那些疯狂的想法暂且搁置了。

    说道苏启,一开始遇到他时,只是因为他是同类才产生了些兴趣,甚至因为他年龄不大只把他当做了话少下手狠的小孩。

    初次见面时也许是意外的让苏启发现了我最脆弱的一面,我无法对人言说的怪癖,死死封住的心扉就像是牢固的堤坝,被蚂蚁侵蚀出了第一道口子,才有了后面的宣泄。

    那次和苏启交朋友我也只是闲的无聊,找个陪聊的对胃口的听众,当时也没有多想什么,就当找一个安静没有威胁的树洞了。那个医生老师的交易我也就当一个陪小孩玩了个游戏。

    直到后来和苏启相处久后,苏启开口说话的次数多了时,我才发觉他言语间表露出的思想眼界世界观都十分成熟,心理年龄完全不像一个十六七岁的孩子,我的态度才逐渐改变的,逐渐开始和他平等的相处。

    之后他的一切更让我觉得惊奇,我从小一直自负还算聪明,但没想到这个新的同类比起我来更甚,或者说出色的让我有些吃惊。那个交易中的老师身份我没有当多久,几乎半个月内苏启便把我教他的全都学会了。而他医生的身份却一直当到我这个病人死亡的最后一刻。

    不得不说,优秀的人总是会吸引别人的目光的,后来他在学业上出色的成就让我有些钦佩甚至是开心,苏启的优秀说明我看人交朋友的眼光不错不是吗?

    我自知自己在智商方面和苏启比不了,但身体素质和胆量这方面觉得还是有的一拼的,所以就经常找理由把苏启拖出去旅游,说是旅游,其实就是去各个国际认证的冒险之地挑战,八年间我们几乎把所有国内外惊险的运动都玩了个遍。

    我一直以为苏启是真的把我当成了朋友,因为他从没有拒绝我那些过分的请求。直到好久以后我才发现我从来没有读懂过苏启真正的心思......

    但那已经不重要了,也许是孤独了很久终于找到了一个愿意陪我放肆的人,也许是从来都没有一个人认真对待过我,也许是一个生活在阳光下那般优秀的人愿意陪着我这样的垃圾沉沦堕落染上罪恶,那段时间苏启的真心,哪怕是演出来的真心,也足够让我触动,自我蒙蔽的当了真。

    我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我没有和苏启提过,其实我渐渐能感觉到他身上的情绪了,我能感受的到他的喜怒哀乐,哪怕并不明显也能敏锐的感知到。

    正如苏启第一次和我见面时所说的那样,羁绊好像......真的是可以替换的。我这个冷情的怪物居然把同类当成了羁绊......

    其实我没和苏启说,那几个最近几年又运转起来的医药研究所,不是因为原来的目的而出现运转的,而是他有次听说苏启在研究一个治疗精神分裂的特效药时,想要盘活起来给他用的......

    不过这些也不重要了,苏启要走了,而我再也承受不起一次羁绊消失的打击了,也无力在再寻找下一个羁绊,这个我眼中一直灰色的世界我待腻了,能在最后这些年收货一份真心的陪伴和友谊,且在最后一刻死在他手中我也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