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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看到那两个孩子尸体时,他们的死因已经猜了个八九不离十,可是真当听到秦医生确认之后,一股悲伤混杂着愤怒,在心里翻江倒海。
“杜医师有精神方面的疾病吗?”我问秦小岚一声说。
这一屋的四具死尸,从尸状和尸位看,最有可能是凶手的人,就是这个家的主人,也就是杜医师。
门锁未坏,先排除小偷撬门入内的可能。案发现场又是在十几层的高楼,爬窗户到这一层的可能性也是微乎其微。
一楼的两名女死者都是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被人刺中后背而死,凶手只有可能是熟人。而在两名女死者中刀之后,应该是有一阵叫喊的,被楼上两个孩子听到。
两个孩子迅速做出反应,藏在储物间的地下暗格之中。
如果凶手不是熟知这个家中的方方面面,那两个孩子也许能够幸存下来。但是凶手并没有打算放过这两个孩子。他在看到储物间的地垫被掀开后,就已经知道两个孩子藏在哪里。但是他没有将两个孩子弄出来,反而用钥匙将暗格反锁锁死,以至于两个孩子被困在里面,在缺氧和缺乏饮水和食物的状况下,活生生饿死。
我想象不出两个孩子听到自己母亲的惨叫之后,是否有看到凶手的样子,也许对他们而言,也许不知情更好吧。
我手指甲掐着自己的手心肉,尽量压制自己心中的怒火。
秦小岚医生轻叹着:“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和杜医师算不上熟络。但是我和他一起工作时,他说话思维清晰,是一个非常理智的人。”
“越是理智的人,崩溃起来,越是可怕。”我低语一句,接着又问秦小岚医生说:“你知道他人可能在哪吗?”
“我要知道,也不会来这里找到。”秦小岚医生直摇头:“我不习惯直接做结果推论。但就我个人的看法,我不相信是杜医师做下的。”
秦小岚医生只见过精神正常的杜医师,而我和婉君都是看过杜医师精神不正常的一面。
一个能活生生拧断自己胳膊还面露笑容的男人,精神早就与不正常划上等号。我印象中的杜医师,绝对能干出这么惨绝人寰的事情。
为防止周围邻里窥到内情,我和婉君一直留在门口等到特殊部门的人陆续到来,这才打算回去动员警员,继续寻找杜医师。
按照道理说,一个断掉一臂,身上还染着不少血迹的男人,可是非常醒目的。就算他能躲过监控拍摄,路人只要看见他一眼就应该是忘不掉的才对。
然而从杜医师逃出派出所到现在,已经有几个小时的时间,婉君却没有接到任何回报,真真是活见鬼。
杜医师自断一臂,就算能利用自己的医学知识临时止血,也不可能完全止住。
在大量失血的情况下,甭管他认再怎么精神不正常,体力也肯定会渐渐耗损,现在应该是躲在哪个犄角旮旯的地方,正在想办法处理自己的伤口。
只是他会躲在哪里,又能躲在哪里呢?
被婉君叫来的保安,一直站在门口。听我们说话左一言右一语,除却知道发生人命案子之外,其他的都没听明白。
眼见我和婉君要走,他急忙问说:“我说两位,我是不是也可以......离开这?”
实在怪慎得慌,屋内的尸臭气味不断漂出,还直往保安的鼻孔里钻,呛的他双眼流泪不说,两条腿还一直在打冷颤。
如果不是保安说话,我其实已经把他给忘了。留他在这也没什么意义,我挥挥手要打发他离开。
刚准备说话,却是眼角余光的位置,也就是屋内窗根突然飘过一股黑气。
黑气转瞬即逝,我急忙重回室内,跨步来到窗根的位置。
“喂,你怎么了?”婉君在身后追问我。
两旁忙忙碌碌收集证据的鉴识人员并没有理会我们两人,依旧在细心的搜集证据。
他们大概是已习惯我这样的突然举动,压根也没往心里去。
我在窗户边,上下左右的寻找,那股黑气真的是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以致于我觉得自己很可能是看走了眼。
赶忙揉揉眼睛,双目灌注道力,开道眼再看室内。
道眼一开,鬼气便现。但是屋内的鬼气并非来自现场四具尸体的亡魂,应该是周围路过的游魂野鬼较多的缘故。
再看厨房的两具尸体,体内魂魄只是微微出体,连转化的迹象都没有,她们要化鬼,少说也得三五年的时间。
刚才那道黑气,既不是鬼气也非死尸身上的怨念,那到底会是什么?
我咬着自己的指甲盖在心中思考,莫非真是我看走眼,刚才的黑气只是窗影一闪而过?
可是我心里却不知为什么,总觉刚才看到的黑气事关重大,是一条绝不能放过的线索。
心里越是这样想,我越是无法平复心情,感觉自己从胃到心口已经连成一条直线。
放松,死的人我又不认识,为什么要这样大动肝火?用不着如此的拼命。
也不知怎得,我心里如是的想,紧接着便觉得我确实不应该太过拼命,实在没什么意义。
长呼一口气,我拍拍胸口,刚才的不畅快感,荡然无存。
“怎么?有发现?”婉君问我道。
我摇摇头:“什么都没有。”
“那怎么看你一脸如释重负的表情,要搁在平常,你可不会这样。”
“是你想得太多,这案子本来也就没什么好查的,只要抓住杜医师,什么问题都能从他的嘴里问出来。”
“你真这样想?”婉君皱起眉头。
我真是这样想的?我怎么会这样想?现场难道没有其他的疑点了吗?
秦小岚医生口中的杜医师和我见过杜医师,完全是两个不同的人,人就算真是杜医师杀的,杜医师难道就没有可能是被......
头疼,头疼欲裂。刚才还只是肠胃和心脏里的不适,现在已经转移到大脑中。
是他,可以百分百的肯定是杜医师做的,而且也没什么可质疑的。他是“凶恶”的银行抢劫犯,也是一个杀人魔,还是一个会自残的精神极度不正常的人。
我干嘛还想着为这样一个人辩护?真是愚蠢。
我点点头对婉君道:“我是这样想得,这案子也没什么可讨论的价值,反正凶手一定是杜医师。”
婉君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不解,眼睛在我身上扫来扫去,忽然伸手一拍我的后脑勺:“有虫子。”
“嗡嗡”的声音从耳边掠过,我的眼睛忽然发酸,眼泪不自主的往下流,自己赶忙擦去,只觉得眼泪黏黏稠稠的。
我揉搓过眼睛之后往窗户根走,婉君一把将我拉住:“你做什么?”
“当然是查线索了,我刚才看见点奇怪的东西。”
“哈?”婉君一脸的茫然。
我抽回自己的手:“瞧你表情,怎么跟看见鬼了似的。”
“也差不多。”婉君轻声对我耳语:“你还记得自己刚才跟我说了些什么话吗?”
“我跟你?有说什么?”
我不记得自己之前跟婉君说过什么,还有婉君是什么时候到我身边的,再者我刚才还站在窗根,什么时候离开的?
等等......
隐隐约约,我想起刚才几分钟之内发生的事情,我的脑子就像让搅拌机搅拌过一样,一连串奇怪的话,颠三倒四的混插在我的思想之中。
“我刚才......到底是怎么了?”
婉君说道:“刚才听你说话,就跟变了人似的。我还以为你中邪或者是被什么附体了。”
怪不得婉君会在我后脑勺拍打一下。
以前我教过婉君,如果怀疑某个人中邪或者是被鬼魂附体,可以在他无防备的情况下,拍打他的后脑勺。只要一击,足以将鬼魂赶出身体片刻,或者让邪术失灵片刻。
这虽然不是治根的办法,却是临时验证一个人是否中邪或者被附体的好手段。
可是我的体制特殊,体内有清圣道力在,邪术不可能在我体内生效,鬼魂更是不敢近我的身体,更别说附体了。
再者说,无论是中邪还是被附体,脑子清明之后的感觉和我现在迷迷糊糊的感觉是完全不同的。
但是不管怎么说,婉君刚才这一拍,在某种意义上说,真是救我于水火。
“所有鉴识人员,去换一套防护衣再进来。”我忙对鉴识人员下令。
如果不是邪降或者鬼魂附体,那么我刚才的变化,最有可能是嗅到混杂在尸臭中的某种气体,这才中招。
一般情况下鉴识人员只会带一张七层口罩,这种口罩的过滤性也就和常规医用口罩差不多,如果屋内真是有某种能改变人思维逻辑的气体,普通口罩的防护性是远远不够的。
我拉着婉君到门外,打眼一看旁边的保安:“你怎么还在这?”
“您没让我走啊?我不敢走。”
看他在一旁哆哆嗦嗦,眼睛时不时的往秦小岚医生身上瞥,我大略也能猜到他哆嗦的原因。
秦小岚医生可是一名优秀的法医,在她眼里,任何人都有被解刨的价值。
估计这两人刚才站在门外,秦小岚医生的眼睛不停的打量保安,心里头应该已经将他完整的解刨过一遍。
被秦小岚医生那冷森森的目光注视着,别说是保安,我都会吓的浑身起鸡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