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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婉君接话摇头道:“她说她在杀害宜风的当天夜里,宜风曾决定要离开雾水庵,然后两人发生了争吵,这才......”
宜清当即面色难看到了极点,她腿站的不稳,忽然跪倒,想要站起来,却像失去了力气一样:“是这样吗?原来都怪我。”
“都怪你?”
“我和师姐从小跟着师傅一起长大,师傅一生都与我们相依为伴。现在两个弟子都要离开她,她怎么会不崩溃。”
“你也要走?”我听出宜清话中有话,当即问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想私奔。”宜清点点头道:“师傅没有对不起我,我怀孩子后没有告诉师傅,而是自己一直遮遮藏藏,结果最后孩子没有保住,是我求师傅帮我处理掉的,因为我实在不敢看他。但是孩子死后,我也意识到做尼姑不是我希望的未来,而我喜欢的那个人,也没有因此抛弃我,我们约定好了他弄到钱,我们就私奔,原本就定在明天的。”
宜清私奔的理由已经非常清楚了,她有了一个自己爱的人,甚至愿意为那个人生下孩子。
“那宜风呢?为什么也要离开雾水庵?”我问宜清道。
宜清摇摇头表示不知:“她没有告诉过我。昨天她看见我收拾行李,还劝我不要走,说我喜欢的人不学无术,是一个不值得依靠的男人。我因为这件事还和她大吵了一架,当时我推了她一把,然后就去正殿,之后就没见过宜风师姐。”
宜清如同在述说一件非常平常的事情。
但是听到我和婉君的耳朵里,却是撕开了另一个谜团,展现出了案件的全貌。
宜清见我和婉君都没有再开口,反倒是愣愣的,忙问:“你们两个怎么了?好像很吃惊。”
何止是吃惊,简直是惊天霹雳。
就连静安尼师在我和婉君心里留下的印象都被她刚才的一番话彻底改变。
“如果不是我和师姐吵架,如果我能和师姐再好好的沟通,聊一聊我们心里的想法,如果我再想想师傅,也许一切就会不一样的。师傅也不会杀了师姐......”
宜清很是懊悔,她的眼泪又流了出来。
“其实你误会......”
“我误会了什么?”宜清问说。
我突然一下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看向婉君,婉君却冲我摇摇头。
“没什么,我想起来还有一样证物没有拿走。”我说着来到金身佛像之前。
按动金身佛像的双脚,没想到金身佛像的双脚竟然是安装了类似导轮一样的东西,只要用力就能让它前后移动。
这恐怕也是李云岗帮忙做出来的,就想着有朝一日能用来藏羊皮。
因为那张羊皮的大小,刚刚好能叠着放在暗格之下。
我将羊皮从暗格中抽出,上面的血迹已经从潮湿变得干燥,不知道血是猪二的还是陈娃子的,或许两个人的都有。
为了价值一百吨黄金的一张羊皮,这两个人都没了性命。
而静安尼师,则毁了自己的前半生。
“你在这里再等一会,也许之后需要你到警局做一些笔录口供。”
说罢,也不等宜清回答,我和婉君匆匆离开开光室。
关上开光室的室门,我和婉君都站着不动了。
不知多了几分钟,还是十几分钟,婉君先开口道:“是宜清误杀了宜风,静安尼师其实是希望替宜清定罪吗?”
明明是一件已经证据确凿的事情,婉君却说的好像只是自己的猜测一样。
“只要让鉴识人员去宜清和宜风争执的房间做一下鲁米诺反应,然后再比对宜风后脑的伤口,一且就会真相大白的。
没错,这要这样做的话。就会拆穿静安布下的弥彰,证据会指认出真正的凶手。
但是这样真的......
“真的好吗?这样真的好吗?”婉君两声疑问:“真的要让鉴识人员过去吗?”
她的口吻更像是质问,既质问自己,也质问知道了真相的我。
我内心也在挣扎和犹豫,如果我是警察,那一切应该以真相为准绳,找出真相才是最重要的。
但我不是。
虽然我挂着警徽,拿着特殊部门的证件,但我并不是一名警察。
既没有宣誓一切为人民服务,也没有带上警徽时该有的荣誉感。
“都是一些毫无根据的猜测。”我话锋转道:“静安尼师为了这张羊皮已经走火入魔了,为了它杀掉谁都有可能。”
“......”婉君没有说话,安安静静看着我,一切任我评说。
一直跑前跑后的法医见我们从开光室出来,又急忙凑上前:“有真正凶手的线索吗?”
我摇摇头道:“应该就是静安尼师下手杀的人。”
“可是......你不也看到了吗?她在被勒死之前,其实已经死了。”
“可能是静安尼师将宜风推到后,她看到宜风四肢抽搐,以为她还活着,又勒了她一遍,以确保她一定死了。”我胡乱说道。
我只道自己说的话有多不和逻辑,但是我实在没有勇气说出真相。
“还有她后背的......算了。”法医从我眼神里读出了什么,最后选择放弃道:“还有另外一件事要跟你说。刚才鉴识那边已经比对过婴儿的遗骸,四具婴儿遗骸里有两名男孩,两名女孩。”
又是一道惊天霹雳。
婉君还没有意识到,法医更是没有察觉。
我却深深被震撼了,因为静安的另一个谎言再一次被揭穿。
静安尼师说,她溺死掩埋的婴儿全是男胎,就算其中有一具女婴的遗骸是宜清所生,另外一具呢?
只有可能是静安尼师的孩子。
为什么她连女婴都要溺死?这与她自己所说,完全不符。
仔细想想,也只有一种可能。
她溺死婴儿根本不论男女,只论是谁的骨肉。
如果宜风和宜清都是李云岗的骨肉,静安尼师留下了孩子,只有她与李云岗结合时生下的两名女童。
至于其他人的孩子,她一刻也不想留在世上。
也许她是真的爱李云岗的,却要装出一副自己冷酷无情的样子。
我连忙支开法医,将自己的猜测告诉婉君,婉君竟听的要流下泪来。
“现在,现在该怎么做?我该做什么?我能为她们这一家做什么?”
“虽然这一切只是我的推断,但我觉得可能性非常的大。”我对婉君道:“我想让你把我们的推断告诉李云岗,如果他愿意的我,我想他可以带着宜清去做一次亲子鉴定。宜清还年轻,她的人生还需要一个亲人陪伴和指引,我希望这个人是李云岗。”
“好,好吧。那你呢?”
“这张羊皮,我想弄清楚这张羊皮到底有什么价值。”
“嗯,我去见他。”婉君说罢便去找李云岗了。
我则来到鉴识人员所在的地方,找了一处空位,将羊皮摊开。
从知道羊皮的存在,到仔细看到羊皮的内容,我只用了半天的时间,而静安尼师却为此付出了十几年。
羊皮上果然画着什么,我看到有尺码比例一类的东西排列在左侧,图则以工笔的方式画的好像是某种建筑。
也许是藏宝图?
价值一百吨,也只有藏宝图才能有这样的价值。
“你们谁手里有最新版的地图,给我拿一份。”
鉴识人员的随身包就像是多啦a梦的四次元口袋,不论我要找什么,他们总能提供给我。
不一时,其中一人将最新版的省市地图拿给了我。我将至铺开,然后对比羊皮图纸。
如果这真的是一张藏宝图,就算城市早以改变,但是通过山林图区也能判断出图纸所化的大致地点。
可是对比着最新版的地图,我却越看越心惊。
我拿出手机搜索信息,然后得出了一个更加让我心骇的结论。
我已不知道这是今天第几次觉得心惊不已,但是这一次心惊却更让我觉得造化弄人。
我匆匆将两幅地图卷在一起,百米冲刺一样的钻入正殿,找到静安尼师。
“你又回来了?还有什么问题吗?”
“不,这一次不是我要问你问题,而是要解答你十几年的疑问。”
“你拿到羊皮地图了?”
“它不是羊皮地图,而是一张羊皮工程图。”
“工程图?”静安尼师转过身,满心满目的不解:“它值多少钱?”
“三十年前,它抵的过一百吨黄金,你父亲没有骗人。”
“那现在呢?”
“现在一文不值。”
“你在胡说什么?猪二前几天还说这张羊皮有人开价二十万要买的!”
“那也是几天前,今天早上,这张羊皮已经一分钱都不值了。”
“什什什......”静安尼师近乎崩溃:“你骗人。”
“三十一年前,也就是你八岁那年。省政府决定扩建城区规模,原计划是要将老城墙进行水平迁移的。你父亲接受的任务就是绘制出城墙的整体结构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