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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厌听声而动,不会贸然攻击我们。毕竟外面的环境与里面完全不同,而它自身防御又非常完美,根本不需要与我们硬碰硬。
我们一方要强行杀朱厌,便不能给朱厌逃生的机会。
我与阿雪对看一眼,已经不需要言语交流,她已经明白我的意图。
没怎么用过枪的我,开枪的方法还是懂的,打不打得准则另说。
枪口对准朱厌,扣动扳机,子弹出膛,枪声振聋发聩。
枪响之际,也正是阿雪动作之时。见阿雪手提伸缩剑应着枪声,提剑冲向朱厌。
近战肉搏本是我的强项,但是我大腿肌肉被朱厌割伤,人又刚刚恢复没有多久,所以此时反倒不如交给阿雪强攻,更加稳妥。
朱厌听见阿雪靠近的声音,准备转向挥刀之时,我当即冲着相反方向又开一枪。
开枪根本不想玩游戏时那么简单,每开一枪都觉得自己虎口震的发疼,这才两枪手便开始抖起来了。
好在我的目的根本不是击中朱厌,而是在它要做出反应之时,给它的听觉做出骚扰。
枪里的子弹一共有七颗,也就是说我能误导朱厌七次。
即便是朱厌那样敏感的听觉,在振聋发聩的枪声之下,也难以分辨阿雪的正缺方位。
阿雪应着枪声,手中爆符穿过伸缩剑身,直刺在朱厌臂刃之上。
朱厌的力气远大过阿雪,若是让阿雪与它的臂刃拼刺,那阿雪必败无疑。
阿雪自然也不会直接与朱厌的臂刃交锋,而是引爆爆符,在爆炸震开朱厌双臂的瞬间,强行突破气浪,对着朱厌脖颈便刺了上去、
这只朱厌的透头颅和手臂都被改造的好似螳螂一样,阿雪这一刺正顶在朱厌的三角脑袋上,紧邻着它的口器。
阿雪剑尖上挑,剑刃当即从朱厌的下颚穿到它的额头,带着奇怪的绿色液体,拔了出来。
阿雪甩掉剑上的粘液,后退数步回到我身前。
“这就成功了?”我简直不敢相信。
在屋子里把我逼的团团转的朱厌,就这么轻易的被阿雪击杀,这之间连五分钟都不到。
我又看向身后的女警,却见她并未放松表情,依旧紧张的看着朱厌。
这一切应该尚未结束。
就在我想提醒阿雪之时,那朱厌竟然突然跪在了地上,它低头嘶好,并未气绝。
可是脑袋都被刺穿,它应该也活不了多久,又还能做什么?
好像是要回答我心中的疑问似的,朱厌那被洞穿的脑袋上突然冒出两个小角,好像是耳朵一样。而它弓起的后背,慢慢张开了四片透明的蝉翼。
蝉翼震动,朱厌飞升而起,煞白而不视物的眼睛依旧看着我们。
“它,它还会飞?”我忍不住惊叹。
其实又并不奇怪,这家伙在杀了实验室的实验员,逃离实验室来到了这里。如果它是步行从东城城郊到这里,难免会被人看到,就算杀人灭口,尸体现在也应该被警察发现了。
所以最合理的解释,就是它有一种特殊的移动手段,能够避人耳目。
显然,这种手段就是飞行了。
纵使我和阿雪经过训练能跳跃三米以上,但是想要够到会非的朱厌,还是差这点距离。
我当即举枪对着朱厌便射,本想一枪将它从天上射下去。
却在枪声响起之时,我突感自己手指一疼,枪反倒坠落到了地上。
“快躲起来!”阿雪将我扑到在警车车前,示意女警也躲起来。
再看地上掉落的警枪,被一种尖刺穿断,已经碎在了地上。
而我的手指,则因为枪械受到冲击时,手指被卡在扳机的位置,硬生生的给折断到了反方向。
疼痛总是会在受伤几秒之后才逐渐产生,骨折的痛苦如同电钻钻入骨缝隙一样,我不过大脑的痛叫一声。
“我的手......呜呜!”
阿雪忙将我的嘴巴捂住。
只见在天空盘旋的朱厌循着我的声音,大张的口器之中,一颗似白刺如似子弹喷射而下。
“叮当”一声白刺射穿汽车引擎盖,从底盘处钻了出来,扎在水泥地板上。
这是何等的穿透力!
我万万没想到朱厌竟然还藏着一手。
原本我们所占的优势,瞬间逆转。对于空中的朱厌,我们不仅无可奈何,反倒成了它的靶子。
看朱厌好似耳朵的角微微颤动,应该是在收集声音中的各种信息。
万幸的是它那双眼睛依旧是瞎的,只要我们不出声音,它就找不到我们的具体位置。
正当我这样想,却见朱厌又张嘴冲着我们的方向飞射出一跟白刺,钉在了街角的墙面上。
它没有停下的意思,冲着我们的位置接连又吐射了几根白刺,虽然方向是冲着我们,但是准头却时左时右。
它在逐渐的缩小范围!
因为我刚才那一声惨叫,朱厌知道我们所在的大致方向,但是因为看不见又听不到我们的声音,所以无法精准判断。
可是这种情况下,它竟然竟然想到了缩小范围。
我们三人躲在警车车后,不能有任何的移动。任何移动都会给朱厌提供坐标,以白刺的飞射的速度,我们反应再快也躲不过。
朱厌为了打破这种僵持的局面,从刚才开始,便按照一定的范围不断的吐刺,虽然一次只是收缩一点,看起来又像是左右随即吐射,但是他的目的却十分明确。
看着眼前扎入水泥地面和墙面的白刺离我们越来越近,我握着自己骨折的手指,恨得牙齿发痒。
这种情况之下,任何小聪明都没有意义,难道我们三个人只能任它宰割吗?
忽然,阿雪拍拍我的肩膀。
我看向她时,就见她指指女警,又指指我,似乎是在做托付的手势。
难不成阿雪要自我牺牲?打破眼下困境的最好办法,就是吸引朱厌的注意力,然后其他人趁机进入车内,开车逃离。
我脑中轰然一片空白,原来女警的预言是要在这里实现的。
此时,便也就是女警所说的要做选择的时候了。
如果我跑出去,她们两人能活。如果阿雪跑出去,则是我与女警能活。
这是一道根本没有第三选项的选择题,而我不得不在阿雪做出选择之时,提前给出自己的答案。
我看阿雪还在和女警手语沟通,两人毕竟是第一次见面,手语中有很多误解。
见状,我用肩膀直接将阿雪撞倒,忙向车外便跑便道:“你们两个赶紧开车离开!”
说话之间,以我的速度还未跑出去二十米开外,只感觉自己头突然变得很重,脖子后面传来一阵惯性,人便摔倒在了地上。
不用看也知道,我的脖子被白刺刺穿,应该伤及了大动脉,但是只要刺还未拔出来,我便不会立刻失血死去。
天上的朱厌将口器完全对象我,眼见白刺从他口器之中慢慢伸了出来。
这家伙到底被改造了多少部分,原本的形态已经完全辨认不出了,与其说它是朱厌,还不如说是另一种完全不同的生物。
可惜我无法面对它这样的怪物,感叹大自然的神奇。我苦笑一声,等待着汽车发动的声音,按一声恐怕也就是我死刑的宣判音。
“你要碰他!”
我好像听到了阿雪的声音,我脑袋转了过去,就见阿雪竟从车后走了出来,并未上车离开。
笨蛋!这样做的话,我现在的牺牲不就显得毫无意义了吗?
我真想把这句话骂出来,喉咙已经完全发不出声音。
我已经无法制造噪音吸引朱厌的注意力,朱厌完完全全被阿雪吸引过去。
笨蛋,这下真如女警所预言的那样了。
只要我进入别墅去找阿雪,最终我和阿雪都逃不过预兆,一定会双双死掉。
只是我们两人的这种死法,太过讽刺了。我没能救的了阿雪,阿雪也无法救我,我们根本就是两个单纯的傻瓜,看不得自己在乎的人在眼前这样死去。
朱厌口中白刺飞射向阿雪,她试图用剑阻挡白刺,然而以那刺的速度和角度,阿雪根本来不及挡住。
看来我们的命运真就到此为止了,我终究没有逃过命运的玩弄。
忽见,女警不知何时也从车上下来,就在千钧一发之际,竟将阿雪撞了出去,自己手臂被白刺生生刺穿。
也就在这时,肉眼可及之处,一栋高楼轰然爆炸,大楼顷刻成了平地,扬起一阵灰尘。
这个距离的爆炸之声,远不是手枪枪声能够比拟的,我的耳朵差点被震聋了,更别说听觉敏锐的朱厌了。
在空中飞动的朱厌,直接被这一声震晕,从半空中摔落在了地上,两个臂刃拼命想挡住爆炸的声音。
眼见机会来临,阿雪直冲向朱厌,她手中伸缩剑无法将朱厌头颅直接切下,干脆将剑扔到一旁,趁着朱厌头晕发疯之时,她两手握住朱厌的臂刃向朱厌头部一扭,随即冲着臂刃背面便是一脚。
朱厌臂刃吹毛断发,背面受力,便向内斩合。
只见朱厌的螳螂脑袋,滚落在地,连着打了好几个滚,嘴里还未吐出白刺,随着蠕动,露出了一个小小的尖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