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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做声,徐炳天又接着说道,“我会让谢叔过来帮你搬东西,一切都还是照旧。”
他轻易就安排好了我的一切,我想要拒绝的,可我那时候根本就没有拒绝的可能性。
我没有想到,我费尽心思想要得到的东西,这个人一句话就实现了。
他像是我命运的主宰者一样,站在高高的位置,给了我殊荣,收回去,然后再给我。
我在房间里抽了一个晚上的烟,就是没有想明白,徐炳天为何要这样做。
这段时间发生了太多的事,我什么都不知道。
第二天很早的时候,谢叔带着两个男人就出现在我的房门口,“少奶奶!”
他改了口,和从前一样,亲切的叫我,只是这样的熟悉,却让我觉得陌生。
“少奶奶!欢迎您回家!”
他毕恭毕敬的冲我说道,目光朝我住的地方仔细打量了一眼,“少奶奶,哪些东西是需要搬回去的?”
对于这样的靠近,我不习惯,但也只能选择接受。
我说,“谢叔,没有东西需要搬。你们在楼下等我吧。”
我说着,进屋只是收了几件简单的衣服就下了楼,楼下的车就停靠在那里,一切都仿佛和昨天一样。
我不喜欢这样的生活,可我还是选择了接受。
上了车,谢叔没有说话,我也是。
到了徐家,佣人们一溜的站在门口迎接着我的到来,午餐很丰盛,薛子豪意外的没有出席,徐炳天倒是跟我拉近了距离。
“桑桑,屋子里一切都照旧,玉峰不在了,屋子里还是你多费心一些。差什么,你跟谢叔说一声。”
我点了点头。
我就这样回到了阔别好几个月的徐家,一切都像是梦境一般。
只是很意外的是,我并没有见到徐景兰和张德文,最初的时候我没有问。是在一天午后,谢叔跟我汇报着这几日家里的事情,我随口问了一句,“小姑呢?她怎么不在家?”
我说完,谢叔的脸色有些尴尬。
他讪讪的笑了笑,并没有回答。
我便知道,在我回来之前的这段时间,徐家其实发生了很多事。
他不说,,不代表我就没有办法知晓。
我是绝对不会问徐炳天的,我回来的这样意外,一定有我不知道的原因。
这一日我在楼上小睡,听到屋子里几个佣人在聊天。我没有弄出任何声响起来,那几个佣人聚在一起聊的很是开心。
“姑奶奶就是心计太重了一些,要不然这一次也不会闹得真难堪。”
我听到一个年轻的女佣说出这句话来,另外一个接着说道,“她啊,那是活该,姑爷野心勃勃,这次是自作自受。只是可怜了少奶奶了,大少爷在的时候一门心思的想要做大事业,没想到竟然死在自己人手里。”
我听得云里雾里的,但是多少听出了一点眉目。
徐景兰该是倒了大霉了,张德文好像也被抖出来了。
我只是纳闷,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
“不过,我觉得老爷还是对小少爷宠爱有加,也不知道怎么的,这件事发生之后,小少爷都没有回来吃饭了。”
那几个佣人还在说个不停,而我已经没有听下去的心情了。
隔了一会儿,也许是我发出了一点动静,那几个佣人便不再说话,都各自去忙自己的事情了。
我躺在床上,只觉得内心很不平静。
我想,我与谢叔之间,是需要一次深入的谈话。
这天晚上,他又过来跟我汇报徐家的事情,徐炳天交代他,让我主持家务,我嫣然成了徐家的女管家了。
他跟我说了很多,我只是笑吟吟的看着他,我说,“谢叔,您坐下,今天的茶不错,您也喝一杯。”
他不肯坐,一直毕恭毕敬的站着。
我便拉着他坐下,亲自给他倒了一杯茶水,我说,“谢叔,您是在徐家跟我相处时间最长的人,我知道您对老爷忠心耿耿,玉峰在的时候,也一直跟我说,凡事要信赖您,不管之前发生了什么,我知道您都是为了维护徐家的利益。”
我的话说完,谢叔点了点头。
“少奶奶能这样想就是最好的了。”
我转移了话题,“小姑和小姑夫到底出什么事了?您要真是把我当徐家的人,这是徐家的事,我有权利知道吧?”
谢叔没有做声,他捧着那只茶杯,像是在发呆一样。
我的眼泪就流了出来,“我听说了玉峰的死跟他们有关,我是玉峰的妻子,可这件事却让我蒙在鼓里。你让我心里怎么想?”
我落下泪来,谢叔一时间也陷入到为难的境地。
“算了,我看我还是离开算了。你们根本就没把我当成这个家的人,我就是个多余。”
我说着,假装要走。
我知道谢叔很怕我离开,徐炳天离开的时候交代清楚了,要他好生照顾我。
他重重的叹了口气,“少奶奶,您先坐下。我慢慢将给你听。”
我这才缓缓的坐下来,谢叔又纠结了好一会儿才开口,“大少爷的死,我听说是小少爷查出来的。没想到姑奶奶和姑爷两个人都是居心叵测。老爷不让我们提这个,哎,真是没想到啊,老爷宅心仁厚,心疼姑奶奶和姑爷,这么多年从未亏待过他们,可是他们竟然想要霸占家业……”
谢叔说着,忍不住一直叹气。
我保持着沉默,这世上纸包不住火,这个道理我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只是,我当时根本就没有想到这么多,我只是留意到这件事是薛子豪干的。
“小少爷一直不回家吃饭吗?”
我装作若无其事的问道,谢叔沉吟了片刻,“回来的少,毕竟和老爷生疏了这么多年,感情还需要慢慢培养。”
谢叔这话说的中肯,我突然觉得心底拥堵不堪。
我沉默着,谢叔仿若欲言又止,但是他那时候没有多问。
只是后来,他起身离开的时候对我说道,“少奶奶,这段时间让你受苦了。徐家没个女人不行,老爷的意思您心里清楚。”
我清楚?可我觉得我心里一点都不清楚啊。
我怅然的看着谢叔,觉得他话里有深意。
我还想要多嘴问一句,但忍住了。
我重新回到了徐家,仿佛回归了以前的生活,可是我又觉得自己很难回来。
再次遇到薛子豪的时候,已经是半个月后的事情了。
这一天是徐炳天的生日,徐玉峰在的时候,他的生日也都是在家里过。这一次自然不例外。
谢叔已经安排厨房做好了可口的饭菜,屋子里也简单的布置了一些,毕竟是走了人,所以凡事都简便一些。
我去商场买了礼物,嫣然一副女主人的样子,尽力将家里的一切安排妥当。
晚饭时间,薛子豪回来了。
屋子里因为他变得有些不一样,我在厨房里指挥着佣人们,客厅里徐炳天和薛子豪正在说着话。
我没有出去,只是站在门口不经意的瞟了一眼,他似乎和以前没有什么区别,我那时候心里窘迫,不知道待会儿在一张餐桌上会不会尴尬。
“桑桑,吃饭了,别忙了,桌上的菜都够了。”
徐炳天还和从前一样亲切的叫着我,屋子里唯一不同的是,在原本属于徐玉峰的位置,此刻坐着薛子豪。
我朝餐桌走去,薛子豪并没有抬头看我。
“爸,祝您生日快乐,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我举着杯子,和每年一样,说着客套的话。
他脸上挂着涔涔的笑,那种带着距离的笑,我有些陌生,但又熟悉。他点点头,碰了碰杯子,似乎心情大好。
我无意间瞟了一眼薛子豪,他脸上并无多余的情感,只是低垂着头,漫不经心的吃着饭菜。
“嫂嫂的厨艺挺不错的!”
他没有抬头看我,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来。
我的心不由得咯噔了一下,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我想起五年前他很喜欢吃我做的饭菜,我迅速整理自己的心情,“那小叔要多吃一点!”
我们这样其乐融融的画面,徐炳天应该很满意吧?
他又看向薛子豪,“子豪,以后多回家吃饭!”
桌上的气氛一直很尴尬,三个道貌岸然的人坐在一起,各自吃着自己的饭菜。那一顿饭,我吃的分外的难受。
好在持续的时间不算长,吃罢了饭,薛子豪陪着徐炳天去了书房,我又去厨房忙碌了一会儿,屋子里有点闷,我趁着月色一个人去了后花园。
这里是我在徐家最喜欢的地方,待在这里,才觉得一颗心彻底的放松下来。
可我没想到,薛子豪会过来。
“嫂嫂!”
他怪异的叫了我一声,月色下,他的眸色忽明忽暗。
我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见到他就觉得怪异,我说,“小叔,有事吗?”
我不敢多去看他,想要起身回房,他伸手拦住了我,“秦桑,你是不是该对我说一声谢谢?”
他拦住我,不让我离开,就那么居高临下的俯视着我。
我突然觉得心跳加快,“小叔,谢你什么?”
我的话音刚落下,他突然贴近我的耳边,“谢我让你得逞所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