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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心思各异，心不在焉地上完了一节课。
越是临近下课，许呦呦越是紧张，就怕程鹿鸣还是不领情，捏着曲奇饼干盒的力气也就越来越大，差点捏瘪了。
“叮铃铃～”
下课铃声一响，许呦呦生怕程鹿鸣溜出了教室，急急忙忙拽住了程鹿鸣的手臂。
“啪嗒！”程鹿鸣条件反射甩开了许呦呦的手，打落了好几本书，引来讲台上的老师和周围同学的侧目。
有些喧闹的教室突然安静下来，仿若被施了时间静止咒。
“咳咳，时间也到了，这节课就上到这里，同学们记得写课后作业。”
最后还是老师打破了这奇怪的氛围。
许呦呦瞪着大眼睛，有些不知所措，嗫嚅了半天，最终还是蹲下身去捡起了书。
程鹿鸣反应这么大，想来是摆明了态度，不会原谅她，也不希望跟她接触了。
其实她跟程鹿鸣认识不过两三天，谈不上什么交情，她没必要上赶着求程鹿鸣谅解。
只是她有些过意不去，自己一次两次的，好像都踩到程鹿鸣的爆炸点。不管是谁，刚开学就被别人点雷，心里的不满一定是到了极点。
她再好好最后一次道歉吧，以后就不跟程鹿鸣过多接触了，她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又会引燃程鹿鸣的爆炸点。
许呦呦把书叠得整整齐齐摆在程鹿鸣桌角。
许呦呦掏出曲奇饼干后，发觉也不难，她竟然因为这个纠结了三节课。
“程鹿鸣，昨天真的很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你会不喜欢，我以后不会这样了。”
“这个，”许呦呦把曲奇饼推到程鹿鸣跟前，“算是赔礼，你看行不行？”
“要是，要是还不行，我也没其他法子了，我就只有口头道歉了。”
许呦呦恹恹的，要是再不答应也没办法了，她该做的都做了，她良心安稳就行了，程鹿鸣再拧着不原谅也不要紧，她也不是非要和程鹿鸣做朋友。
只是不能和这么合眼缘写字又好看的人做朋友，确实很遗憾。
要是段栩嘉能转学过来，字也写得好看，她就不会巴巴地想和程鹿鸣做朋友了，谁让她是个字控呢。
程鹿鸣思绪翻飞，脑海里段安顷辱骂他的狰狞姿态和许呦呦眨巴小眼睛的可爱模样不停交织，被别人诚恳道歉之后，他要怎么做？
“哎呀，程鹿鸣，你发什么呆，快收下，呦呦做的饼干超好吃的。”
程琦琦不知道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只看见许呦呦把饼干推到程鹿鸣面前，程鹿鸣就盯着饼干出神。而许呦呦垂头丧气的，也瞅着饼干。
程琦琦是个直爽的人，向来看不惯这种你来我往的推却场面，直接拿起曲奇饼盒塞到程鹿鸣手里，趁程鹿鸣没反应过来，扬长而去，不留功与名。
这一变故，让程鹿鸣和许呦呦大眼瞪小眼，两人都有些意外。
“呃，他们说挺好吃的，不然你也尝尝？”
许呦呦眼神飘忽，拿起小扇子就扇个不停，要把这尴尬的气氛扇走似的。
“好。”程鹿鸣轻扇睫毛，把曲奇饼收到了抽屉里。
得到了程鹿鸣的谅解，许呦呦放松开来，做不成朋友也不会成为敌人，这样就挺好的。
“你没错，我才有错。”
程鹿鸣又小小声补了一句。
接受别人的道歉原来这么简单，不需要像段安顷那样用恶意践踏别人的诚意，也不需要把接受道歉成为讨好对方的方式。
“啊？你说什么？我没听清，程鹿鸣，你再说一遍。”
许呦呦隐隐约约听到什么错不错的，难道程鹿鸣只是看在曲奇饼的份上原谅了她一半，觉得她的错误还没弥补完？
那好吧，明天就带别的口味的曲奇饼来，拿人手短吃人嘴软，程鹿鸣每天吃一点，每天原谅他一半，这事很快就过去了。
“没什么。要上课了，快换书吧。”
接受了许呦呦的道歉，程鹿鸣感觉到他和许呦呦之间有什么东西悄然轰塌，又有新的东西快速建立起来。
那是一种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奇妙感觉，十几年来第一次感受到。
“程鹿鸣，你喜欢抹茶还是红豆，或者巧克力，蓝莓？”
许呦呦打探着程鹿鸣的喜好，打算明天投其所好。
“都可以。”
都可以试试，他好多年没吃过了。
七岁那年，他就学会懂事了，他就不闹着买了，也不准爷爷买。不管是抹茶、红豆味的，还是巧克力、蓝莓味的，他都没再吃过了。
“那我知道啦！”
看来程鹿鸣不反感这些口味，那她可以变着口味做了。
段栩嘉都没这个福气品尝她做的各种口味的小饼干，程鹿鸣可真是太幸运啦。
这么一想，做小饼干真是一件有趣的事。
许呦呦全然忘了几分钟前她自己说的话了，说好的不过多接触程鹿鸣了，不要再毫无所觉地踩到程鹿鸣的爆炸点的，就因为程鹿鸣软和下来的态度，许呦呦就抛之脑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