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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呦呦早早来了学校，教室里也就八九个人，不知道为什么都凑在教室后排聊天。
“呦呦，你来啦，你快过来！有重大新闻！”
眼尖的林蕴玉发现许呦呦进教室，赶紧把许呦呦往教室后排招。
“我跟你说，方函育居然要竞选班长，和崔家宁竞争，啧啧啧，这小胖子还挺有野心。”
还不等许呦呦发问，林蕴玉像机关枪一样突突突把话全说了。
“你看看，”林蕴玉还用手指戳着贴在墙上的名单，“方晓敏想竞选文艺委员，她初中三年都没竞选上，这回还不死心。还有这个，周曼婷，听说她以前就是九班的学习委员，蝉联三年了，上了高中还想当啊……”
也就三五分钟的时间，林蕴玉把竞选名单上的好些个人点评了过去。
因为宁城市一中大部分人是直升的，所以大部分人都是相互认识或者有所耳闻的。
这份名单是班委竞选名单，谁想竞争什么职位就在职位后面填上自己的名字，到时候再由大家投票。
许呦呦上上下下找了好几次，都没发现程鹿鸣的名字，倒是程琦琦的名字出现在好几个职位后边。
“程鹿鸣不是成绩很好吗？他怎么不竞选个学习委员？”
宁城市一中的各类奖学金里，成绩好可以获得勤学奖学金，成绩不好的也可以通过为班级学校做贡献达到各项奖学金的指标。只有达到标准，向学校申请，经过各种评估考核后就能获得，不论几项。
最容易达标的就是做贡献这一栏，最能证明为班级学校做贡献的事情就是做班委。
所以越是成绩好的人越是想当班委，况且平时也不需要班委做些什么，这分明就是白送，所以竞争还是蛮激烈的。
“程鹿鸣次次年级第一，哪里用得着做班委，而且我听说他也不热衷于做班委，之前老师想让他做数学课代表，谈话了三五回，他才答应做一学年。大概这就是学霸的脾气？”
“这样啊！”
许呦呦觉得有些可惜，她就是觉得程鹿鸣应该是那种无所不能的，应该是被所有人仰望的存在，而不只是一个学霸。
林蕴玉闹着让许呦呦也竞选一个，许呦呦随便填了个课代表摆脱了林蕴玉。
正预习得起劲时，程鹿鸣带着清晨的清新坐在了许呦呦的旁边。
“程鹿鸣，早！”
“我有好东西给你！”许呦呦悄悄跟程鹿鸣说。
随后，许呦呦从包里拿出了一个长条形礼盒，红中嵌黑，印着一串德文。包装不华丽，但是一看就知道是低调的古朴奢华。
“这是我送你的礼物，快打开看看。”
许呦呦把礼盒送到程鹿鸣跟前，亮晶晶的眼睛似乎在催促程鹿鸣打开。
程鹿鸣捏紧了衣角，他知道这礼物一定很贵，所以他不能收，他没办法给许呦呦一个同样贵重的回礼，甚至一个最普通的回礼都不能给。
良久的沉默后，程鹿鸣推开了礼盒，若无其事地说：“谢谢你了，我们不熟，没必要送这么贵重的礼物。”
“不是，程鹿鸣，你昨天还答应做我朋友了，怎么今天就不熟了？而且，我这礼物只是用来谢谢你昨天帮我写名字的，你就收下嘛，这礼物也不贵重的。”
许呦呦急了，匆匆打开礼盒，“你看，就一支钢笔，也不怎么贵重的，就在我们学校对面商城买的。”
说着还把钢笔拿出来放到程鹿鸣手心里，“你看看，就很普通的一支钢笔。”
程鹿鸣手上触到钢笔冰冷的金属外壳，他却觉得这钢笔滚烫得像烧灼过的烙铁，他握也不想握，也不能握。
在别人眼中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钢笔，于他而言，是昂贵的，是他不必需的，是没有存在意义的。
“嗯。但是我还是不能收。”
程鹿鸣像甩开烫手山芋一样，迅速的把钢笔塞回了礼盒里，落荒而逃。
许呦呦不明所以，只是一支普通的钢笔，程鹿鸣为什么反应这么大。
许呦呦只能把礼盒收进书包里，决定再也不提这件事了。
直到上课铃响了，程鹿鸣才回到座位上。一下课，老师刚走程鹿鸣也跟着走，上课的时候给程鹿鸣递纸条，程鹿鸣看都不看，都快到放学了，许呦呦这一天都没能和程鹿鸣再说一句话。
“程鹿鸣！你站住！”
眼看程鹿鸣就要骑着自行车飞驰而过，许呦呦不得不阻拦。
“程鹿鸣！”许呦呦趁机抓住车把。
许呦呦咬了咬嘴唇，降低了声音：“程鹿鸣，我没想到你会不喜欢这个礼物，我没逼你收下这个礼物的，实在是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你会这么抵触的。”
程鹿鸣的手指微微用力，扣住车把。
没有不喜欢，只是太贵重了，他收不起，收了别人的礼物是要回礼的，他没能力回礼，那就干脆不收。
“嗯。我要回家了。”
语气生硬疏离。
程鹿鸣并不想解释什么，没有谁可以对才认识一天的人说出自己的不得已。
许呦呦只能让路，目送程鹿鸣离开，眼里的忧愁浓郁得化不开，这才第一天就把同桌惹恼了，而且还没哄好，闹得不欢而散……
唉，明明昨天还能好言好语聊上两句，今天就客气得不愿多说一句还躲得远远的，以后可怎么办？
许呦呦越想越是苦恼，程琦琦和林蕴玉叫了她好几声才听见。
被两人问想什么那么出神，许呦呦都找不出好的措辞描述整个过程，只能拐着弯说。
“如果，我是说如果，你和一个人才刚成为朋友，你要送他礼物，他不接受还很抵触，你说这是为什么？”
“还能是为什么，对方要么认为没必要，要么就是不喜欢。”
说着话，程琦琦还不忘往嘴里塞薯片。
林蕴玉趁机插上一句。
“我觉着吧，才认识一天就送礼物，人家不收也正常，你们这才什么关系就到了互送礼物的程度，太突兀。”
是这样吗？所以不能怪程鹿鸣不领情，是自己太突然了，自己才是那个反常的人。
主要还是她昨天逛商场，瞧见了这么一支精装的钢笔，莫名想到程鹿鸣握着这支钢笔笔走游龙，整个人都在闪闪发光。
许呦呦一时恍惚，买下了这支笔，回家还翻箱倒柜找出了这么一个精致礼盒来包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