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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私见老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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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边老太太同三位媳妇说过话后,将府里的姑娘们唤到身旁,叮嘱道:“明日你们便要去参加丞相府的赏花宴,务必谨言慎行,不要冲撞了贵人。”又对吴氏道:“你此去定是要好好约束约束府里的姑娘,莫要叫他们闹出笑话,省得李府丢了面子。”

    吴氏低眉颔首地应了,老太太这才满意的笑了。

    用过早膳之后,老太太单独留了李姝,让其他人早些回去,该干什么干什么,不要在她这个老太婆里浪费了时间,又是一番说笑,众人纷纷离去。

    老太太瞧着李姝虽然年岁还小,五官还没有长开,但眉清目秀、双瞳剪水,是个难得的美人胚子,就是这浑身的懦弱的气度使得容貌少了几分颜色,老太太也没有在意,她这孙女可不简单啊!

    “大姑娘,你是个聪慧的人,老婆子我已经临近悬车之年,识人还是很准的,你也不必要在我面前掩饰些什么。”

    听到老太太这样说,李姝也不诧异,老太太冯氏出身于冯太师府,还是嫡亲的大小姐,从小便是按着皇后的标准教养的,可惜太师府站错了队,为了让先皇消了嫌疑之心,只好让冯氏委身嫁入了李家这个世代清贵的书香之家。

    常言道伴君如伴虎,即使冯家如此做了,先皇还是不留余地地打压冯家,现如今冯家已经没落了,只留下几个子弟在朝廷中担任着无足轻重的官职。

    虽然娘家已经败落,可冯氏这通身的见识也不是吴氏王氏等能够相媲美的。

    如此,李姝也不再不露圭角了,将周身的气度放出来,锋芒毕露,仿佛刚刚那个懦弱的李姝是错觉一样。

    李姝落落大方的站着任由老太太打量,老太太瞧着李姝秀外慧中的样子,心里不由叹息,这李姝的心性倒是好,假以时日未尝不能成大事,就是这出身……哎!

    “老身也不跟你说些别的,你母亲吴氏就是那个性子,你也别太与她计较。你既然身在了李府便就是李府的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清楚了吗?”

    “奶奶不必多言,孙女心中自有考究。”老太太一听便知道李姝心中是有不愿的,罢了,儿孙自有儿孙福,她年岁已高也没有那么多精力去管这些事了,且由着他们去吧!

    “你心中知晓就好,我瞧着你身上也没有多少拿得出手的首饰,明天就是赏花宴了,你身为李府的大小姐不能失了面子,你且随后跟冯妈妈去库房挑些手饰吧!”

    “那孙女就告退了。”

    “去吧,去吧。”老太太揉了下太阳穴,年纪大了,精神头不好了。

    “大小姐,您随着奴婢来吧,”冯妈妈对李姝说。李姝跟着冯妈妈来到了库房,挑了几样看上去朴素简单的首饰拿了。

    这时候,李薇正在和吴氏抱怨着:“母亲,老太太单独留李姝下来,定是要给她些好东西的,我明明才是她的嫡亲孙女。”老太太身为一品诰命夫人,她的库房里少不了皇上赐的东西,天家之物,也怪不得李薇会眼馋了。

    吴氏劝慰道:“女儿啊,先容她李姝蹦哒这么一天,等明天之后,她定会没脸做人的,我们且看着她。”

    李薇自小便是讨厌着李姝的,听她母亲吴氏说要不是李姝那贱奴娘亲,这李府大小姐的名号本该是要落在她头上的,是以经常与李姝作对。听道吴氏这么说顿时笑得眉开眼笑,眼底里有有着深深的恶毒,哪还看得出她平时温婉的样子。

    ……

    墨竹院,“小姐,明天就是赏花宴了,你不然装病,不去了吧!”

    李姝正躺在房里的一张美人塌上,拿着话本看得入迷,听到曲苗的建议也只觉关心则乱。“小曲啊!我自然是知道可以用这种方法避过去,那么下次呢。这次赏花宴固然是他们加害于我的好机会,但这又何尝不是我翻身的好机会呢,要知道我的婚事可是拿捏在吴氏手里呢。”

    曲苗满头雾水,看到曲苗呆恁的样子,李姝无可奈何,曲苗忠心到是忠心,可这性子也太急躁了,脑筋也不懂得转弯。

    “好啦!小曲,你小姐我心中有数,定然不会让人吃了亏去。”

    思及此,李姝又吩咐道:“明日宴中,你定要跟紧于我,莫要让人算计去了。”又道:“今日李薇与我谈到赏花宴,又说派人给我好好装扮一下,定然是不安什么好心的,你现在去收拾一套我的衣裙,明日一同带去。”

    曲苗领了命,下去收拾去了。

    ……

    及次日,日出时分。京城也从睡梦中醒来,开始投入繁忙的一天。

    李府的姑娘们也都早早起来,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吴妈妈,李姝那边怎么样了?我派去的人可有将事情办好?”李薇正在让丫鬟打理着她的裙子,碧绿的翠烟衫,散花水雾绿草百褶裙,身披翠水薄烟纱,再略施薄粉,更显仪态万方,好一个温婉的可人儿,李薇满意的看着镜中的自己。

    “二小姐,听人传来的信说,大小姐还没起床呢,我们的人正在大小姐的墨竹院里候着呢。”吴妈妈是吴氏唯恐今天赏花宴上李薇出了差错,特派来帮衬李薇的。

    李薇一听嗤笑道:“不思进取。”

    此时墨竹院里,“小姐小姐,你快些起来,二小姐的人已经在外面催着呢。”曲苗摇晃着李姝的肩膀。

    李姝被摇得不行了,争开迷蒙的双眼,“曲苗啊,你不要在摇了,肩膀都要被你摇散架了。”李姝打了个哈欠,“你让外面的人进来吧!你先不用管我了,记住我昨天跟你吩咐的,现在就任由他们折腾吧。

    外面的人鱼贯而入,一个长得凶神恶煞的婆子指使着俩个丫鬟李姝扶到梳妆台上坐着,李姝就这样几乎是被他们强行摁到上面的。

    脸上传来一阵冰冰凉凉的感觉后,婆子又给李姝挽了个发髻,插了好些金灿灿的钗子上去,婆子下手没轻没重的,弄的李姝头皮直发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