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铛!铛铛铛!
两柄宝剑挥舞相斗,不停撞击,发出金铁交击之声。
这是在东胜神州区吴山上,两名青年手持利剑,正在缠斗。
“卜师弟,速战速决,这时辰可是不早了!”场边另一名身穿青色袍服的持剑青年向场内喊道。
场内同样身穿青色袍服的蒙面青年闻言,加紧了攻势,宝剑撞击之声顿时密如连珠,连绵不绝。
突然间那卜姓青年手中宝剑自右下方撩击,随后挺剑刺出。
与他对战的麻衣青年低头避过,手中宝剑向前连刺,去势甚急。
卜姓青年连退几步,待麻衣青年力道用尽,突然横削一剑,麻衣青年急忙挥剑格挡,只听“铛”一声,麻衣青年手中长剑被击飞,掉到了两三步外。
“小子,把你刚刚采到的那株霜灵草交出来吧!你采药无非是要卖个好价钱,开个价,我俩绝不会少付你一两银子!”卜姓青年剑指麻衣青年胸前说道。
那麻衣青年看起来粗枝大叶,面色黑黑的,一看就是做惯了农活的乡下汉子。这时他累的额头见汉,左颊一条汗水流了下来,麻衣青年擦了一把脸,说道:“二位大侠,我师妹不甚被那火褐蝎叮咬了一口,毒疮难愈,这霜灵草乃是回去用于给我师妹治疗毒疮所用,多少钱也不卖”。
“这…”卜姓青年吃了一下,“冯师兄你看怎么办?”
“这位兄弟,据我所知火褐蝎毒疮用寻常的药膏涂抹便好,用这三百年份的霜灵草治疗,可就有些大材小用了,我这里有十两银子,足够你去城里请一位上好的大夫,为你的师妹治疗了。”说罢,冯姓青年从怀中掏出一张银子来。
麻衣青年看了看对方手中的银子,握紧了腰间的药囊,“不是我不卖给二位大侠,实在是此去城内路途遥远,小人怕耽搁了师妹的治疗,还请二位.....”
“今天这霜灵草,你是卖也得卖,不卖也得卖!”卜姓青年打断了麻衣青年的话,把剑直接抵到了麻衣青年的脖子上,“冯师兄,我看也不用和这乡下汉子啰嗦,直接拿了他的草药走人,沈师兄还等着咱们呐,耽误了沈师兄的事情,你我二人可担待不起呀。”
“也罢,也只好如此了。”冯姓青年伸手朝麻衣青年腰间的药囊拿去。
麻衣青年心思急转,眼看药囊要被冯姓青年拿走,急忙说道:“二位大侠,看在小人采药不易的份上,二十两银子小人卖了!”
“你还讨价还价了你!”卜姓青年一脚把麻衣青年踹在了地上,
“卜师弟,你这是干什么,冯姓青年将麻衣青年扶起来,这位兄弟,只要你把药草卖给我,价钱好说好说。”说着便又掏出了一锭银子。
麻衣青年从腰间将药囊接下,并把药囊内的药草一股脑的倒在地上,从三十几株药草中拿出一株叶角泛着冰霜的三叶草药。
冯姓青年正准备伸手接过草药,麻衣青年却将收手将药草缩了回去,朝着冯姓青年手中的银子努了努嘴。
“我二人乃太乙门下,岂会贪图区区二十两银子,”冯姓青年轻笑着,将银子递了过去。
“原来是太乙门的二位大侠,失敬失敬,太乙门向来行侠仗义,惩恶扬善,早知道二位是太乙门的大侠,小人早就将药草双手奉上”。
麻衣青年一边将药草递给冯姓青年,一边利索地将银子贴身放好。
“这株草药是何草药啊,怎么也泛着冰霜?”卜姓青年指着麻衣青年脚边一株同样泛着冰霜的四叶草药。
麻衣青年将四叶草药拿起来抖了抖,“这就是一株普通的香叶草,和霜灵草放的时间久了,沾了一些霜花,你瞧这不就抖了下去吗?”
“你不会给了我们假的霜灵草吧!”
“不会不会,二位乃是太乙门的高足,怎么会不认识霜灵草呢?”
冯姓青年仔细看了看手中的草药,“没错,书上记载霜灵草叶角泛霜,入手冰凉,这株确实是霜灵草,卜师弟,时候不早,我们还是速速回返,复命吧,沈师兄怕不是等急了。”
“冯师兄说的是,我们这就回返。”
“二位大侠慢走!“麻衣青年见二人走远,将地上四散的草药收入药囊,朝反方向,快速离去。
“这俩蠢蛋,连霜灵草和霜阴草都分不清楚还自诩什么太乙门大侠,太乙门岂能有这样的傻蛋”麻衣青年拍拍身上的脚印,“不过虽然眼力不行,功夫还是蛮强的,回去说什么要再和师傅学上几招!”
***
“师傅、师妹,我回来啦!”还未到柴门外,麻衣青年喜悦的声音遍从远方传来。
未几,一位约摸五十岁的老翁从屋内走出,“是安儿回来了啊”。
“师傅,师妹呢,我这次采到了三百年份的霜灵草,不仅能把师妹的火褐蝎的毒清除,而且还不留下疤痕呢,师傅我这就去把这草药捣碎”。
“不急不急,你师妹的毒已经治好了,你现在去前村打二斤上好的酒来,再买些吃食,家里来客人了”。老翁满面红光,似乎有喜事临门。
向安到前村打了两斤白酒,又买了一只烧鸡、一斤酱牛肉。这才知道原来来人是师傅的师弟门下的弟子周圻带来的草药治好了言茗的蝎毒。
“周师弟我敬你一碗,谢谢你的药治好我师妹的蝎毒”不等周圻回话,向安便满饮而尽。
一旁脸色微红的言茗轻轻拉了下向安,“周师兄,我师哥不懂礼数,还请你见谅”
“哈哈哈,无妨无妨,向师兄这般豪爽正和我脾胃”,周圻轻皱着眉头把碗中的酒也一饮而尽。不一会儿,周圻就与向安、言茗就聊到一块,他出身太乙门这般修真界正道领袖门派,又得师长信重,常行走天下,见多识广,加上口齿伶俐,妙语如珠,小桌上的气氛不一会儿遍热闹了起来,一阵笑声过处,周圻不知说的什么奇闻轶事,逗得众人都是大笑,随后周圻目光有意无意的落到一直坐在他下首的言茗身上,只见言茗脸色微红,宽大的麻布粗衣摆上锈着花纹,过肩的头发撩了些许简单的挽了一下,其余垂在颈边,一朵钻石小花别在发梢,点缀的恰到好处。周圻心中不禁暗叹,好一个俊俏的乡下姑娘。
“周师兄我也敬你一碗,多谢你的解毒药,不然我这手还得肿一阵子呢”言茗也端起酒碗说道。
周圻连忙推辞笑道,“小事而已,何足挂齿,”看着言茗端起来酒碗的右手虎口的老茧,周圻目光一亮,微笑道:“看师妹这般人才,定是在剑道上已然有成。”
言茗一扬眉,道:“你怎么会知道我练剑?”
周圻看着她道:“我瞅师妹面色细嫩,丝毫不像下地干活之人,这虎口却有老茧,若不是练剑,怎会有老茧?”
“周师兄果然是心细如发,小妹不才,只学到家父皮毛,练剑只是闹着玩的”言茗嗔道,“没法和周师兄这样的太乙门高足相提并论”。
周圻呆了一下,随即与言茗碰下酒碗,笑道:“言师妹过于菲薄了,像言师妹这样貌美如花又勤于修炼的女子,太乙门亦是不多啊!”
言茗见他一个英俊高大的身影坐在身边,又听他口中赞扬自己美貌,心中忽地一阵甜蜜,但面上略带羞色的说道:“师兄就会乱说,像什么师兄了,不害臊!”
言伯平眉头一皱:“茗儿,不许胡说。”
周圻连忙向言伯平道:“师伯,千万莫要责怪师妹,都是我口不择言,冒犯了言师妹。”说到这里,他微一沉吟,伸手从怀里取出一个小锦盒,递给田灵儿,笑道:“言师妹,这小盒中的‘养气珠’乃是数年前我随家师外出云游,偶然剿灭一群魔教欢喜部落的贼人所得,虽然并不是什么奇珍异宝,但带在身上倒也能定神养气,另外据说对女子养颜护肤也有些好处。今天就送予师妹,权当我赔罪了。”
言茗脸上又是一红,还没说话,向安着急道:“周师弟,这养气珠也算是一件宝物,这礼太重了,快快收起来吧。”
周圻微笑道:“哎~向师兄,这养气珠与我无用,但言师妹青春美貌,正好合用,也算是我一点小小心意,还望言师妹不要嫌弃。”
言茗看了看周圻,神色间已是大为和缓,伸手接过了小盒,低声道:“多谢周师兄。”
周圻似是极为高兴,笑容满面,道:“不用谢,不用谢,师妹你天资聪慧,将来前途不可限量,若师妹要是在太乙门中,不知要有多少青年才俊要被师妹迷倒。”
言茗少女心性,听着周圻夸奖心中对他极有好感,脸色红红的。
“师伯,这是我师傅给你的亲笔书信”,说罢,周圻从怀中掏出一封书信,上书言师兄亲启的样子。
言伯平拆开书信,信不长,但言伯平却越看脸色越惊。
“师傅说虽然太乙门据此不过千余里地,但与师伯已经十多年不见,思念的紧,但一直被门内的诸事烦忧实在是脱不开身,加之师傅近些年在“化意元始剑”上也是颇有感悟,便是一直没有过来。”
言伯平正夹了一口鸡肉准备送到嘴里,听闻此言却是忙把那片肥鸡肉放下,忙问:”什么?你师傅在练化意元始剑?”
周圻摆出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说道:“师傅修炼一途天纵奇才,早已是将化意元始剑练成了啊。”
言伯平心头一惊,却不懂声色的把鸡肉送到嘴里,慢慢的嚼了起来。
周圻见状更进一步说到,“这次师傅派弟子前来更是邀请师伯去共同开启那混沌秘境,那混沌秘境可是一甲子才开启一次呀,师伯自然是功参造化,看不上这点微末造化,但我看向师兄、言师妹的资质上佳,如果能在混沌秘境中有所斩获,想必能在修炼一途上大有裨益啊”。
言伯平突然大笑,“好小子,你师父门下有你这样的能言巧说的弟子,真是一大助力啊。这化意元始剑我苦练二十多年都没有掌握其意,倒是你师傅先一步悟到了,这可当真是可喜可贺,可喜可贺啊!”
“师伯谬赞了,九月十六是我太乙门的祭祖大典,请师伯带同师兄师妹,同上杻阳山,共祭祖,开混沌。师父命晚辈专程前来相邀,无论如何要请师伯回门,师父说,都是太乙同门,他虽练成了化意元始剑,但自己绝不藏私,愿意将修炼心得与师伯共享”。周圻略显得意的说到。
“你那二师伯宋仲平,去请过了么?”言伯平没有答应,问了一句师弟宋仲平的去向。
周圻道:“宋师伯行踪飘渺不定,师父曾多次派人去寻访,我下山时都还没消息,这些年师伯可曾听到宋师伯的消息么?”
言伯平为叹口气,说道:“我们师兄弟四人,除了六十年前失踪的小师弟外,就数宋师弟悟性最高了,我满以为宋师弟会第一个练成这化意元始剑,却没想到,是你师父第一个练成了。想当年我们师兄弟四人苦练这化意元始剑,苦练数年却毫无进境,却没想到.......言伯平似乎想到什么,苦恼的摇摇头,一把抓住酒壶,大声说道:“好!这次我一准回山,倒要向你师傅讨教讨教他的化意元始剑的真意。”说完言伯平便是仰头一碗酒喝的一干二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