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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的人影一顿,细细私语声出现。只是白武安没有任何法力,无法听清他们在说什么。
门被打开一条裂缝,裂缝之中露出一只眼睛,上下的打量着侠者。一声浑厚又十分微弱的男声说着:“姑娘,小声点。深更半夜的什么事?”他并没有因为侠者的容貌而掉以轻心,
天空的明月在老者的背后映照出一片白闪闪的金属光泽。
“我看到老人家的屋中还有着人影,所以想来借宿一宿。”
“不借!不借!”说着那名男子便将门给关上。“不要喝河里的水。”
白武安眉头一皱,那名老者看起来不像是不通情达理的人。怎么会什么都不问就说不借呢?
她朝着侠者招了招手,自己走到屋前。手在距离们还有半寸的时候,改掌为拳,反转拳头,食指中指两根手指轻叩门扉。
“说了不借!你怎么又来了!”屋内愤怒而低沉的声音传来,再次出现一条裂缝,露着一只眼睛,白武安低头见到门栓还没有被取下。
似乎是察觉到外界的人已经换了,老者脸上的愤怒转为尴尬,再由尴尬转为惊悚。双手将门重重的关上。
一具不知名的物体撞在门上:“不借就是不借!妖怪快滚,再不滚,我可要请城隍拿妖了!”声音之中带着愤怒,却依旧低沉。
“老伯,我不是什么妖怪,我们只是路过的人。我朋友受了伤,希望借宿一宿。”白武安收敛自己的脾性,好声好气的说道。
“胡说!刚刚还是一个美若天仙的女子,怎么突然就变了一幅样子!而且背上还驮着一个!老太婆,你快将桃木剑递我,然后带着孩子快躲起来。”
透过门缝,白武安看见里面的人正用背顶着门。
“老伯,你误会了。刚才的是我的朋友,不信我们站成一排,给你看。”
那名老者透过门缝,果然有着三人一马。
“还是不能让你们进。”老者摇了摇头。
“不知道这里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所以老伯才不让我们进?”
“不要问了!快走吧!早点离开这里,不要喝水。”老者依旧紧闭大门,在门后和他们说话。
白武安与侠者对视一眼:“老伯,我们已经喝过河水了。”
“什么!”老头将门一打开,惊讶的看着他们。“你们没事喝什么水呀!”老者捶胸顿足,恨铁不成钢。
白武安欣然一笑:“老伯,我们并未喝水。现在是不是能让我们进去坐坐?和我们说一说着各种缘由?”
“不行!”老者转身便是关门,就在门将关上的时候,他突然转身,上下打量着白武安和孟兰生。“你……你和你背上的人是什么关系?”
“我们是恋人。”白武安笑如春风,温暖着人心。孟兰生眼中流动着神采,却又暗淡了下来。
老者喜上眉梢:“快请进!今晚就在这里住下,好好养伤。”
此时倒是白武安莫名其妙,眼前老者的态度转变的太快了,快到他们都来不及适应。
“进去。”孟兰生小声的在白武安的耳畔说着,低着的头使人看不清他嘴唇在动。
“那就多谢老伯了。只是我这匹马是一匹灵性极大的马,不知道可不可以一起进入房间之中。”
老者犹豫了一会儿,皱着眉头说道:“倒也是可以,只是要是打坏了什么东西……算了,进来吧。”
白武安怀着戒备,走入房间之中。迎面是一张城隍的画像,画像的前面摆放几张空盘子,盘子中央有着放着一个皱巴巴的橘子。在正中央是一张方方正正的桌子,桌子整体呈现黑色,桌旁的凳子上坐着一名老奶奶抱着一名六七岁的孩子,畏缩的看着他们。
大堂的左侧是一个架子,架子上面放着茶水,茶杯上面有的有了裂痕,有的缺了一块。右侧是一个柜子,看起来很是厚重。
大堂的左右两侧各有一个屋子,屋子之中被卷帘挡住。看得出来这家人并不富裕,却也衣食无忧。
“老人家现在可以告诉我们发生了什么事情吗?”白武安将孟兰生扶到凳子之上坐下,自己则坐在他的旁边。
老者探出头打量了一眼外界,方才小心的将门关上。坐到他妻子的身旁,叹了一口气:“唉,说起来这也不知道是多少年前的事情,反正祖祖辈辈就这样流传了下来。
我们东边的那条河啊,流淌着带着诅咒的河水,河水早已经将我们村庄侵蚀。所以凡是我们周围的水都是受到诅咒的。
一但喝了,便要一直留在这里作伴,离开了便会死去。传说晚上不能发声,喝了水的人晚上吵闹,第二天便会消失。不信,你们进来之后是不是从来没有听见过叫声?”说着,他摇了摇头,叹息一声,想来也是经历过家人失踪的痛苦。
“生完孩子之后便会瞬间衰老,别看我们两个人已经白发满头,可我们两个加起来都不到五十岁。
所以我才一直不让你们喝,也不想留你们过夜。”
“那为什么?”
“因为祖训,凡是恋人都必须帮助。”老者眼中带着不明的色彩。
“为什么一定是恋人?”
“这个就不知道了。”老者讪讪一笑。“反正就是这样说着。要是你真的想要知道的话,明天我可以带你去找村长。他应该知道都的比较多。”
白武安还想再说什么,老者阻止了她,伸手一指右手边的门帘。“要是你们不嫌弃的话你们可以住在那件房子里。只是要委屈你们,只能住在一起。”
“倒是我们打扰老伯了。我们倒是不介意,反正地上也能将就一晚。”
说着,老人家便领着三人一马走到屋中。白武安搀扶着孟兰生,小心的将他扶在床上。老者详细的和他们说明各种物品的所在地,便继续回到大厅。
侠者兔手中法决,形成隔音结界。
“这人一定还有事情瞒我们。”侠者开口,他的经历算是这些人之中最为丰富的。
“有什么啊,我怎么看不出来?”追风紧接着说道,双眼打量着房间,似乎在思考那个地方才是最合适睡觉的地方。
“你那脑子能看出什么!”侠者毫不留情的嘲讽道。“满脑子除了美人出浴图,春生画卷还有什么!真搞不懂为什么你一匹马会爱上人类的美人图。”
“胡说”追风跑到侠者面前瞪了她一眼,急忙的转身,看了一眼白武安与孟兰生。只能跑到白武安的后面瞪着她。“明明还有启蒙教学书。”
“呵呵!”
“呃咳……跑偏了,我们应该讨论的是这家主人的问题。”白武安为孟兰生盖上一层被子,转过身了,坐在床边。这家主人的表现实在是太奇怪了。
“对,我也觉得这家人不正常。”追风马上改口,要在孟兰生面前表现一番。“我觉得他的笑容里面充满了虚假,他的表情之中充满了伪善。”直到一丝金属摩擦的声音出现,她才停止了她愚蠢的发言。
“先是拒绝,然后又是突然的答应。他坦白的话语之中总是带着隐藏。”孟兰生开口:“他给我一种真实的感觉,但是又很虚假。却也不似作伪之人,否则就不用提醒我们不要喝水。”
白武安皱着眉头:“我们其实是无法确定他话语之中的真实性。或许只是隐瞒了部分真相,而这部分真相或许这个恋人的身份有关。”
“总之我们要谨慎,不要食用这里的任何食物水源。明天一早抓紧时间离开这里。”
“先睡吧!今晚我守夜。你们都没有法力,守夜我也不放心。至于追风这个家伙,哼!我可信不过她。”侠者兔撇了一眼追风,眼中带着鄙视。
“喂喂喂,你那是什么眼神。虽然我打不过你,但是你也不能侮辱我的仙格。”
“仙格?我看你是妖格都没有,只剩下色格了。”说着侠者独自走到旁边,闭目调息。
追风气不过,跑到侠者的面前嘶吼了一声。等到侠者的手摸向剑柄的时候,她又马上跑开。
“公子。”朦胧之中白武安感觉有人推了一下自己,立马惊醒,站了起来。
白光透过窗纸,照进了房间之中。纸上的破洞明晃晃的耀眼,白武安忍不住将眼睛半眯。外界的人影印在窗户之上,动来动去,乱哄哄的吵成一片。
“发生了什么?”
“我不知道,他们没有带着武器。只是手无寸铁的百姓,也许是整个村庄的人都来了。”侠者透过窗户上的洞,看了外界一眼。
“是吗?”白武安看了一眼还在熟睡的孟兰生,他还在沉睡之中。被废除仙脉之后,这是他第一次如同凡人一样睡觉。“我去看看。”
“我陪你。”
“追风保护好兰生。”
“交给我吧。保证没事。”
“我看你才是那个最应该提防的人。”
“去去去。老……本姑娘才是最好的那个好吗?”
白武安走到屋外,顿时前方的村民鸦雀无声,目光全都聚集在她的身上。昨天晚上看的还不真切,现在看来,这些人身上穿的衣服都是灰黑,面容不是十分的饱满,眉宇之中始终带着一抹疲惫。许是为了所谓的诅咒,每天晚上都睡不好,而他们又没有颠倒生活的能力。
人群之中多以白发老者为主,其他年龄段大约都在幼儿到青年之间,中年人不过七八人。有几人的穿着与众不同,说不上豪华,但颜色也不是其他人能比的。
“是他,就是他。”昨天的老者站在人群前方,一手扯着一名老者,一手指着白武安,满脸兴奋。比久未重逢的朋友相见还要兴奋,眼中带着一丝希望还有一丝对未来的憧憬。
老者二话不说,直接跪倒在下方。紧跟着他身后的人群全都跪下,上至白发老翁,下至三岁孩童,就连怀着孕的妇人也不例外。
白武安急忙侧身,无缘无故受人一拜可不是什么好事。
“求公子救救我们。”随着领头的老者开口,身后响起乱糟糟的身声音。
白武安满心疑惑,不明白她们一个刚刚到达的人,怎么可以帮助他们,甚至可以令他们全数下跪祈求。只是她敏锐的察觉到,这件事情和昨天发生的事情有关。
“各位叔叔伯伯,你们先起来说话,这样跪着终究不是事情。”
“还请公子答应我们。”之前被扶着的老者颤颤巍巍的说道,言语之中好像再说要是白武安不答应他们,他们就不起来一样。
“要是各位长辈跪着说的话,无论事情是什么,请恕我无法答应。”白武安语气坚定,不容置疑。在不知道具体的事情之前,贸然的答应,只会是自己置于险地。
“这……”白发老头与周围的人交换了一下眼神,然后由着旁边的人扶起来。“公子可是真的没有喝这里的水?”
“没有。”
白武安明显的看到前方的松了一口气,同时后方的一些人眼中露出激动地神情。
“公子,我是这个村的村长,我叫易德。这件事情还是难以启齿。”老者站在门外,好像白武安是主人,他们才是客人一样。
“应该是和你们这里的河水有关吧。”白武安见他们没有进屋的打算,这样一直站着也不好。自己先转身,走到屋内,坐了下来,侠者站在她身后。
昨天的老伯与易德村长跟了进来,身后还有着几位年长的老爷爷,想来便是他们村子之中的主事。而其他人自是站在门外,有小孩趴在门框之上,探着个头,往里面查看。无邪的眼神,眨了两下眼,好奇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被长辈呵斥两声,又赶紧缩回去。过了一会儿头又伸了出来。
“不瞒公子,确实和我们的河水有关。”易德叹了一口气。“其实是我们的祖先得罪了一名强大的魔修。魔修并未将我们赶尽杀绝,而是对我们下了诅咒。这一片土地之中生长的食物,地下的水源都沾染了诅咒。
所有食用了食物或者水源的人,都将身中诅咒,无法离开。解除诅咒的唯一方法是……”易村长抬头看了一眼白武安,见白武安盯着他,方才担心的说道:“需要两人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