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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唧?”
你在说什么呀……怎么和那凰一样说着怪话?她此刻忍着剧痛,脑袋也觉得有些昏沉沉的,眼皮开开合合,想睡上一觉。
“想睡?!”黎落又猛地将小貂摔到墙上。
她觉着自己的五脏六腑都在被挤压着,嘴里弥漫着甜腥味儿。
这个疯子……雲夜心想。
“不不!你可不能死!”黎落似乎瞬间反应过来:这样的举动会直接折磨死小貂。他从角落拿出一瓶丹药,悉数全灌进了小貂口中。
雲夜觉着身体燥热燥热的,难受得她脑子更昏了。约莫持续了半刻,她便神奇的发现自己的身体不痛了。
“想知道为何不能让你死吗?”黎落问她,可口气又像自言自语。
雲夜却不想理她,她现在只想找个暖和的地方睡上一觉。
黎落见雲夜自顾自地在黑石台上窝了起来,暴躁地掐着她脖子:“你想知道!我告诉你!你是太清老祖的魂器!可以帮我重塑肉体!”
雲夜被掐的喘不过气儿来,她不过成年男人手掌那么大,实在是没什么力气挣扎出黎落的魔爪。逃出这个地方也不现实,只能指望着有谁能来救她了。
谁呢?雲夜脑子却浮现出夜质子那张俊脸。他都不要自己了,他会来吗?
她四爪开始发冷,眼前的东西也慢慢的晃出影儿来,肺部就像堵着一大团密实的棉花,堵的她想现在就死在这儿。
那人又停下了手,像是得不到关注似的,气急败坏的:“为什么?!为什么你现在变成这副模样了?!”
黎落将小貂轻放到黑石台上,指尖点着小貂脑袋,玄色的雾涌入到小貂体内:“竟无一点修为!当年的你,可是亲手杀了帝君的!”
“你与我学着修炼!”黎落恶狠狠地说道,“你修成人身才对我有用!到时,我只要将你人形身体与我精血置入太上玄元丹炉,便可重塑一具新的、完美的身躯!”
“唧?”你说啥呢?
黎落当然无法理解小貂的唧言唧语,见小貂回应了自己,便以为她是理解了自己的意思,兀自的上黑石台盘起腿来。
“凝神屏气,聚集精神。”
小貂怕了他,那些疼痛太真实了,她怕黎落再把她摔地上,她可就当成会散架了。
她还不想死,她还没搞清楚脑子里梦里那些记忆都是什么呢。
小貂也笨拙地学着黎落盘起腿来,只是她腿又短,盘不起来,最终也只能照葫芦画瓢地坐在黑石台上。
黎落见她乖乖照做,满意了不少,心中的燥火也便压下去了。
“先教你认识自己的丹田。以神识游走于奇经八脉,再逐渐沉入丹田。”
雲夜见那人脾气不再暴躁,她意识到只要自己听话,也许还能多苟活几天。她闭起眼,静下心来。
黑漆漆的,能听见蜡烛静静燃烧的声音。
她好像能看见小小的自己站在黑暗中,脚下是红蓝色发着光的奇经八脉。
她顺着纵横交错的经脉走啊走,不远处就有一个由一缕红光和一缕蓝光缠绕出的小球。
“这是丹田?”她自言自语。
“常人丹田基本是无色的,而你应是红蓝二色。”那阴邪声音响起。
……
……
……
驯兽场,几头飞羽兽被围在栅栏里。飞羽兽狮面马身,身两侧长着丈二长的翅膀,幻色羽毛在阳光下闪耀着微弱的光辉。
这飞羽兽是驯兽师们专门繁育出来用作远途运输和租赁用的。一日千里毫不夸张,只是租金昂贵,通常只有贵族世家的公子小姐才能用的起。
青一将一袋沉甸甸的金币丢给羽场管事,随后那管事牵了个马车,绑在飞羽兽身上。夜奕羲与青一上了马车。
只要驯兽师下达命令,飞羽兽便可自己寻路飞到目的地的羽场,十分方便。
管事下了令,只听风声呼啸,飞羽兽顷刻便消失在了碧空当中。不过半日,便到达了夜族的羽场。
二人下了马车,朝着夜族的领地飞奔而去。
一片深蓝的密林中缠绕着浓雾,蓝色的树叶哗哗作响,穿过这密林,便来到了夜族世代生活的地方:寒凝山。
领地前设了阵法,若无法解开这阵法,便只能看到无尽的深蓝密林。
青一捏了个诀,手中青光一闪,手指自空中划过。便见迷雾消散,片片联结的山脉出现在了眼前。说是山,实际上这山千疮百孔,错落着无数的洞府,每个洞府在山中相连,形成了很大一片群落。
夜族族人稀少,但群落并不荒凉,可此刻各个洞府都关着门,似乎都去参加了什么活动。
多年未归乡,夜奕羲觉得眼前这片地方既熟悉又陌生,心生感慨。好在他还记得兄长的洞府怎么走。
穿梭于山脉的通道中,偶有通透的洞口中透出了阳光,昏暗的地方点缀着照明用的灵虫。
“这一路上怎么一个人都没见到。”青一纳闷道。
很快,二人就来到了夜麟的洞府。
族长的洞府与他人不同,会覆着族长结界,而此刻,这结界表面布满着裂纹,中间一个豁然大口。
二人对视一眼,快速进入洞府。
门厅狼藉一片,像是有过什么打斗,血迹四溅。地上血水浓浓一层,没过了夜奕羲的脚面。
再往洞内前行,已有族人的尸体到在角落。
夜奕羲越发觉得心里打鼓,他慌张起来,快步跑向最内的洞室。
而眼前的景象,却让他一生都难以忘怀:
洞室内族人的尸体堆成了小山高,有些残肢还抓着衣裳的碎片。年幼的孩子睁大双眼被护在父母的怀里,而父母的身体被洞穿。每一个族人都死不瞑目。
少主脑袋里“嗡”的一声。双拳紧攥着,脑袋里像有十万只盛夏的蝉一直叫。他听不清青一的喊声,听不见自己的呼吸,听不见一切。一方小小的天地似乎只剩下他自己,只剩下他心中无边际的痛苦愤怒和悲伤,像一场苍茫的雪下到了他心坎里。他嘴唇被咬的发白,流出一丝丝血液。
他不敢相信面前血淋淋的景象。
“族长呢?这尸体里没有族长,他肯定还活着,快找族长!”青一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