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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走之后小院没人来过。”春阳说。
我心一紧,不相信地看着春阳。
“小姐,确实没人来过,我和春阳一直在屋门口守着呢。”明欣和春阳说了一样的话。
这个结果的确出乎我的意料,我慢慢的坐下看着窗外出神,要么就是刘管家真的一清二白没问题,要么就是能沉得住气。脑袋中都是疑惑,父亲的话几真几假?为什么骆先生会提出这奇奇怪怪的比喻?还有母亲为何无缘无故提到我小时候?到底都是怎么回事?
晚上洗漱的时候,明欣特意在洗脸的水里添加了玫瑰汁子水还添加了木兰皮,又加了一味白檀,说这洗起来更滋润,我素来不懂这些但也觉得今日的水甚好。收拾完毕我便接着之前的问题陷入了沉思。
“小姐你最近怎么感觉总是心神不宁的,今天晚上点上安神香吧。”春阳心细说到。
于是焚了香,熄了灯,主仆三人便歇息了。
也不知是因为太累的缘故,还是因为焚了香,我睡得格外深沉,迷迷糊糊做了一个梦。梦中的情景随着入梦时间的增加也越来越清晰——这是战场。
天空皓月高悬,微风习习,与这惬意场景格格不入的就是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和远处传来的阵阵嘶吼。我定睛一看,只见远处高地上有一女子,她背对着我,身穿红色衣袍,一头乌黑的长发在风中飞舞。
看着这个场景,我莫名其妙地想起一句话:手持剑,半跪地,风吹发,血染衣。这一句是那一天听过老者的话之后我脑子中涌进的那些奇奇怪怪的记忆中的话。
我走向她,尚未靠的太近便发现那阵阵嘶吼愈发清晰,血腥味也越发浓重,我从她后方缓慢走近,靠近时,发现她在低着头轻声哭泣,单膝跪在地上,全靠一柄剑支撑着身体,她的身旁还躺着一黑衫男子,这男子双眼紧闭,身上有很多伤,呼吸似乎也时有时无,不知死活。而他们的对面,高地下面是黑压压的一片,我能感知到它们的气息与人不同,它们是妖,准确的来说是妖儡。
我走近他们,并没有引起她的注意,就仿佛我不存在一样,我绕到她的前面,女子低着头我看不清她的面容,但是我看到女子的白色里衣已经被鲜血染红,红色外袍也是一块块的暗红。
由于我自小读得一些医书,对药石也颇有研究,所以我想要帮助处理男子的伤势,于是蹲下询问女子:“敢问小姐,这位公子的伤是如何来受得?”女子并没有给我任何回应,与其说没有理会,倒不如说仿佛没有听见,发现这一点后,我试着用手去触碰女子,我的手竟然穿过了女子的手臂!
我吓得连忙后退,摔倒在地上,这时,耳听得坡下出现了一个声音,“还要继续战吗”,这声音与先前的嘶吼截然不同,这是人声。先前的嘶吼令人恐惧,而这人声却摄人心魄,仿佛能勾走人的灵魂。我循着声音望去,只见妖儡中走出一群人,而这一群人簇拥的是一位蓝袍男子。男子站定,望着我这个方向,良久,那蓝袍男说了一句“他已经死了,你放弃吧。”由于距离远,我看不清他的容貌,但是听到这句话时我仿佛看到了他眼神中的不屑和嘴角的笑。
“他已经死了,你放弃吧。”我身旁的女子听到这句话时突然哭声停止,喘着粗气,全身颤抖,握剑手的关节渐渐泛白,她猛然一抬头看向坡下的蓝袍男子,这就是这一抬头,我看清了她的脸。
我凝视着那张脸,这人我再熟悉不过。
这是我的脸。
一个寒颤我从梦中惊醒,出了一身冷汗,里衣湿透贴在身上,窗子不知怎么开了,风一吹难受极了。
“明欣,明欣,来一下。”过了很久明欣也没有回应我,这丫头平时睡觉就沉,但是春阳平时睡觉轻,是一定能听见的,二人都没有回复我,莫非出了什么事情?最近太诡异了,于是我心里开始打鼓,开始害怕起来,我小心翼翼的再一次呼唤。
“春阳,春阳。”这一次,春阳还是没有回应我。
突然我的床前响起一阵铃铛声,外面风吹得也更大了,不知怎得门也开了,窗子和门一起忽扇忽扇,咣咣作响。外面乌云流动,遮盖住了天空中的残月,就在月光消逝的最后一刻,我看到到了铃铛声的来源。
我的床前被系了数十根看不清颜色的细线,每一根上面都挂着数不清的铃铛,这铃铛的声音空灵又迷惑,就像某种古老的咒语,在这铃铛丝线的尽头站着一人,这人头戴斗笠遮住了他的脸,站在门口花盆的后面。我知道来者不善,于是开始尽力呼喊,希望引来守夜的家丁,但是随着他每一次牵扯丝线,这铃铛的响声都要比之前诡异许多倍,渐渐的我开始没有的力气,呼喊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的意识开始迷失,眼神开始涣散,斗笠男子走向我,在意识丧失的最后一刻我看到了这男子腰间挂着一个令牌,上面写着——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