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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到了浣衣局后,只见她们围着一张桌子吃饭,我一个人走去倒是有点尴尬。
“呼。”这有什么可尴尬的,进去吧。
我慢慢走近,突然一个女子匆忙冲出来,我赶忙拉住她,原来是白日里那个摔倒的女子啊。
“诶,你好啊。你们这有没有叫张羡鱼的女子?”
“……我就是。”她擦了擦脸上的灰说。
“你……”我看了看屋里的人,这里还是不方便讲,转身把她拉到别处去。
“有位男子要我把两瓶药给你,一瓶金创药,一瓶治心疾的药。”我从袖子里掏出药来给她。
虽然现在天色晚了,但我看到她眼角隐隐约约有着泪光,我不知道他俩是什么关系,我觉得世上有一个人能这么关心自己就已经很幸福了。
“多谢了。”她与我对视,这姑娘是削肩细腰,鸭蛋脸面,还有一对柳叶眉。
“那个,你白日里那一摔可伤着哪了?”
“无事。”她轻声细语地说。
“你可否帮我捎一张纸给他?”她拿出一张泛黄的纸。
“好啊。”我接住。
我想这时候他应该能拿到药了吧,正好给他送过去。
在大路上走着,也没多少侍卫,我攥着这张纸,忍不住看了一下这上面的内容:
天长地久有时尽,
此恨绵绵无绝期。
怕是一对苦恋的人儿啊。
我来到洞前,“喂!在吗?”
“在呢,在呢。”他那张大脸又出现在我面前,不过这次我没有被吓到了。
他给我拿来了一瓶药,我将纸递给他。
“她给你的。”我边仔细端详这瓶药,边说。
“我得走了。”我拿到了药,等不及给阿娘了。
原本这块地方是暗暗的,这突然就明亮起来了,我赶紧走上前去,一批人马举着灯火,在路上走着。
但这个方向是……
是阿娘住的地方!
我撒开腿来饶着小道跑去,推开门,屋中的灯火还是亮着的,我急着进去,发现阿娘已经醒了。
“阿,阿潇。”阿娘气息很虚。
“在,阿娘你可算是醒啦,我还找到了治你的药呢……”阿娘摇摇头,头垂下。
我不明白她这是什么意思。
这时明香从另个屋中闯进来,手中拿着几个包袱,眉头紧皱,满头大汗的。
“快,快逃,再不逃就来不及了。”明香吃力地将阿娘扶起来,阿娘摇摇欲坠地站着。
“明香……”我还未问,她讲包袱塞到我怀中。
“现在赶紧和你娘去后门逃。”她慌里慌张地说。
我注意到了一个字“逃”。
为什么要逃?
“皇上现在并不在宫中,去祭祀了,而现在就是让陈贵妃除掉你娘和你的好时机。即使皇上回来,也不能过问什么。”
“阿潇,你要记住,你是宫中第一个公主,你的阿爹是皇上,只不过是个薄情的人,宫中要害你们的人可不止陈贵妃,早晚都是要逃的……”
明香一下子同我说了很多,而我是急着阿娘的身体,我担心她坚持不住。
走了没一会来到了一块大石头前,明香竭力一推,这里面竟是暗道。
“你和你阿娘顺着这条路走,会走到城外郊区,那里会有人接应你们的。”明香将我和阿娘推了进去,院子里传来一阵阵嘈杂声。
整个院子更亮了,空气中弥漫着紧张感。
“明香,你不走吗?”我问她。
“没事的,你们赶紧走。”她将石门关起来,转身离去。
我不知道她这一走,竟是永远都见不到她了。
暗道里没有火把,我一只手扶着阿娘,另一只手在黑暗处摸索着。
我很害怕,可阿娘在我身边我却又那么害怕了。
我努力和阿娘往前走,我隐约能听到外面传来的哭叫声。
我只能一直走,走到身上全是汗,走到我精疲力尽,走到我第一次觉得绝望的时候,眼前还是黑暗。
阿娘依靠在我身上,“阿娘,阿娘,你怎么样了?”
“阿潇,你继续走吧,阿娘坚持不住……”阿娘语未落,便晕了过去。
一时,暗道里很寂静,只有我和阿娘微微的呼吸声。
我呆住了,怎么办?
暗道里传来了脚步声,我更慌了。
我竭尽全力,将阿娘拖着走。
“快到了,应该快到了……”我不断安慰着自己。
走了一段路后,前面终于出现光亮了,我第一次觉得一个光亮那么可贵,能让人有活着的希望。
我和阿娘与出口越来越近。
出来的那一刻,一切都有了希望。
眼前是空旷的郊野,说好的人呢?
暗道里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了……我将阿娘扶到一丛草丛里,我的心跳得很快,连微微的呼吸我也不敢了。
不一会,果然是我在路上看到的那批人马,他们穿着甲胄,手握利剑,气势汹汹的。
“哼,她们能跑到哪去,给我搜!”那首领发话。
我一听到,倒吸了一口凉气。完了完了……
不能让再阿娘受伤了,我得出去,不能让他们发现阿娘。
我悄悄地跳了出来,头也没回想远处跑去。
“在那!快追!”那些人就跟看到了金子一样,发了疯地追我。
可是我已经没有多少气力了,那些侍卫很快地追上我。
在追的过程中,他们还不断射箭,还好我走位够好,没打着。
一不小心我这脚一滑,重重栽倒在地。
当我翻过身来,一把剑指着我。
我这心好像要跳了出来,在他挥剑时,另一把剑挡住了。
我转头看去,是一个男子,想必他就是来接应我们的。
他穿着一袭黑衣,高大身材,手里紧握着一把锋利的剑,那剑磨得很光滑,都可以当镜子了。
只见他轻蔑一笑,向一大批人冲去,动作干净利索,剑在他的手上像水袖一般,在人群中舞来舞去。
我只是愣在原地,不一会人全被他杀光了。
我看着他那剑,居然连一滴血也没沾上,还是同之前像镜子一样。
这才是真的帅啊,我以后也要这么帅。
“小姑娘,你阿娘在何处?”他向我走来,声音低沉地说。
“在那边的草丛里,多谢大哥相救了。”我答。
他未语,只是将我从地上拉起来,找阿娘去了。
我拨开草丛,阿娘还是没醒。他将阿娘扛起来,用口哨那么一吹,一匹马儿奔来。
还,还能这样?我记得阿娘给我这样吹的时是我很小很小的时候,那时我一上厕所,她就吹。
他将阿娘放在马前,一声“驾”马就奔了出去,好潇洒啊~
诶?不对啊,我还在这呢!忘了还有个人吗!
“大哥!”我大喊。
“小姑娘!想办法跟上来吧,我这是匹好马,经不起那么重!”他给我撂下这一句话,越走越远。
……
我这是人生中第二次感到绝望了,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啊。
我只好按着一路马蹄印记,顺着路走,我这一身汗臭味,像是发臭的春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