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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我叫朝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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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修真界各域的连接通道都是三司独自垄断,而域下各州的跨州渡口多是山上宗门合力承包。

    天狼域的跨域通道位于整个域最东南处的漳州,儋州的跨州渡船共有三家山上宗门把持,其中能够做到横跨白煦州,直接到达漳州跨域通道的唯有天剑宗的龙楼船。

    寻常渡船一般只是相邻两州间作航线,一是因为成本相对来说低些,风险也更少,而对横跨一州的渡船来说,除了要担心山野精怪侵扰,还有遇上野修组成的流寇的风险,三司势力再强再大,总也没办法囊括整个域的每个角落。

    所以最终能拿下这个跨州生意的,只有在天狼域很少有人可以望其项背的天剑宗,天剑宗算得上最早扎根于天狼域的山上宗门了,其祖师堂据说与现今傲立天狼域的越家,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香火情谊。

    其开宗祖师于多年前兵解,周边本来有些势力打算乘火打劫,可如今的天剑宗掌教就于祖师兵解当晚,连夜拜访了越家山门。

    第二日出山时,身边跟着一位元婴圆满的越家供奉,那越家供与天剑宗掌教回了山门,就直接拜了天剑门祖师堂,挂上了天剑宗供奉的腰牌,名字也正式记录在册挂在了天剑宗的祖师堂内。

    经这一事,周围虎视眈眈的实力也是消停了许多,一个元婴供奉是强,可真要掰手腕也算不得什么大事,只是背后天狼域的土皇帝越家的意思,就有些令人忌惮了。

    自此之后,天剑宗就在天狼域一路畅通无阻,先后有三人登上元婴境,更是垄断了跨州渡船的生意,别人不敢做的事天剑宗去做,渡船两日一趟,十日的路程,整整五艘龙楼大船,配上每艘龙楼船一名金丹修士,何等大手笔。

    天剑宗也是天狼域唯一一个敢立据,若是货物被抢一律照价赔偿的山门,所以费用虽然高了,但是口碑极佳,往来商贾有要紧远程货物多是托给天剑宗。

    山道间一个少年背负竹箱,右手拄着行山仗,左手拿着舆图,快步行走在山道间,一边调整呼吸,吐纳天元,使得每一脚下去的力道都由窍**流转的元气卸走,再调整呼吸吐纳元气,使得每一步都好像走在棉花上,脸上虽然风尘仆仆倒是没有一丝疲倦感。

    等远远望见彩旗招展的跨州渡口后,才长舒了一口气,随便寻了一处石头坐下,闭目养起了一刻不敢松懈的精神。

    等休息了片刻,少年才小心从空间袋内取出了数十颗紫晶钱放进了小钱袋,至于空间袋则好好的收入怀中,小小二境少年,怀揣空间袋,和大量神仙钱,可比在大路上喊我想死要死的更快。

    等赶到渡口,渡口边的茶肆、食肆、客栈、典当铺、挂着药字的回春堂才映入诺罗眼帘,往来包袱斋随意吆喝着,甚至就在不远渡口边还有艘花舫停着,莺莺燕燕不绝于耳。

    诺罗没敢进雕梁画栋的酒楼,寻了间食肆要了碗馄饨就吃了起来,寻问了老板才知道,这跨州渡船两日一趟,曾经有一位赶来天狼域做皮草生意的商贾,因为生意经营不善,这才变卖了商产准备回乡养老。

    途经渡口时饥渴难熬,除了零星一些包袱斋就是大量闲坐再渡口的商贾货物,还有些去山门求学的学子,那落魄商贾一拍脑门,盘下了这块土地,建起了一座座小楼,并与愿意入住的商户开出一年免租的条件,吸引了大批商户,才成就了如今的局面,人生无常令人唏嘘。

    等吃过馄饨,诺罗打算起身离去的时候,食肆老板足足收了他两颗紫晶钱,寻常一碗馄饨无非半颗紫晶钱,稍一想诺罗也就自觉释然,渡口处的商户多是人精,看着这幅寒酸打扮的诺罗,也不是长期来往的商贾,就打着一笔头的买卖的主意,能多赚点就多赚点。

    吃饱后的诺罗缓缓走向渡口处,在码头边瞧见了挂着天剑宗宗门徽记的单开门小屋,走进小屋,诺罗看到了铺满后墙的价目分类表,在柜台后头坐着一会嘴角流涎的精壮汉子,一旁挂着个酒壶,肆无忌惮的打着呼噜。

    也不管那汉子,诺罗轻声走到柜台前仔细查看往来的价目表,有货类和船舱的分类,货物类多是重量为单位计算神仙钱,而床舱又分为天地玄黄四个级别,也不看最贵的,诺罗先看黄字类船舱。

    黄字类船舱准确说是集体公用船舱,位于床舱最底层,人多混杂,三教九流都有,不过价格便宜,单州行程十个紫晶币,跨州行程的话十八个紫晶币,算是廉价。

    而玄字类的船舱,位于黄字类床舱上层,被分割成数十个小单间,小单间内又各可以住两人,单州行程算三十五个紫晶币,跨州行程算四十五个紫晶币。

    又好奇的看了看地字类和天字类,看着用黑曜钱来计算的单位,诺罗赶紧低下头来,苦笑连连,考虑到自己不可外露功法和财物,看来只能选玄字类的船舱了。

    轻轻拍醒睡的正酣的壮汉,汉子眯着眼睛,一脸恨意的看着诺罗,嘴里嘟囔着没点眼力见之类的言语,接过诺罗递出的紫晶币,甩出一个铜制小牌,就接着倒头睡去。

    诺罗摸了摸手中的牌子,黄铜材质正面是以小篆刻着的一个玄字,后头刻着东十八的字样。

    出了门大听了下身边的包袱斋,确认渡船到达的大致时间后,诺罗就一头钻进了茶肆,丢了一枚紫晶钱后,大口喝起了暖和的茶水,严酷寒冬下的午后渡口,有人站在风里贩卖着无人问津的小玩意,有人躺在花舫热气萦绕的青倌间,江风越吹越大,围在渡口处的人愈发稀少,唯有几道身影在夕阳的余晖下瑟瑟发抖。

    不知道谁先喊了一句,船来了,安静的渡口才又突然沸腾起来,货物推动的声音,人来人往的身影,本来有些冷清的渡口又热闹起来,有挂着两道鼻涕的少年被母亲牵着,不断往渡口走去。

    也有背负长剑的修士从客栈中走出,故意走的与他人保持着一定距离,仿佛那些臃肿的人身上都带着病菌,花舫上几个衣着华丽的贵人相互调笑着,走到了花舫走廊上,有老鸨迎了出来,客气的送这几位贵人离去。

    诺罗走在人群里,跟着人群排上了直通玄字舱的扶梯,队伍最前头有渡船上船工依次检验铜牌真伪,诺罗望向一旁,还在诺罗后头走出来的几位花舫贵人,在侍从的接引下,直接上了地字舱,另一边两个负剑修士直接飞上了地字舱之上的天字舱。

    等诺罗进了玄字十八的门,一个满脸笑意面容黝黑的青年迎了上来,大声道“在下越朝阳,有幸与兄台同住同行。”

    久久没有听到如此热情的招呼,诺罗先是一愣,才笑颜舒展道“在下诺罗,一样有幸和兄台这一路同住同行。”

    嗯鹏北海,凤朝阳,又携书剑两茫茫,好名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