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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玉琴依旧坐在角落,耐心地等待着她的猎物。
狩猎是需要耐心的,她知道。
而这种“大人物”通常都压轴出场,她现在能做的唯有等待。
“请问我可以做在这里吗?”一个温文尔雅的声音在她身旁响起。
她愕然抬头,面前的男子如其他人一样穿着西装,黑色的西装在他身上有种高贵优雅的气息。
“段——”凤玉琴几乎是脱口而出,乍一看,面前的男子和段离风长的几乎是一模一样。
但仔细看下去,也有许多细节不太一样。
看来这就是段离风他哥了。
面前的男子笑了笑,微微弯着的眼睛仿佛一个漩涡般,深不见底。
凤玉琴心中的警惕又多了几分。
那个男子自顾自地坐下,没有征询凤玉琴意见的意思。
“我是段离云,初次见面请多多关照。”段离云向她伸出了手,但凤玉琴依旧手抱胸坐在那里。
段离云很自然地收回了手,没有一丝尴尬,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你应该是认识我的弟弟,段离风,吧。最近白泽图怎么样。“段离云向后倾斜,靠在靠背上,就这个简单的动作,但他做出来却说不出的优雅。
他简单的一句话,却包含了极大的信息量。
他知道她是白泽图的。
凤玉琴戒备地看着段离云,不知道这人是敌是友。
她的手紧紧地抓着一把匕首,却没有拿出来。
不能这么早暴露自己。
”看来南宫忆莲小姐不是很喜欢这个话题呢。“很明显,他在调侃凤玉琴。
他也知道她伪装成南宫忆莲的事。
这人如果是友,那就再好不过了,但如果是敌……
他轻笑道:“你一定很想知道我怎么知道这么多的吧?还有我为什么会过来找你?”
段离云停顿了一下,观察着凤玉琴。
凤玉琴从头到尾一句话也没说,但段离云已经从她的神情中洞察出来许多事。
“我怎么知道的,只能让你之后自己去寻找答案了。”他继续说道,“至于我为什么会过来,就是因为你冒充了我的贴身侍卫,南宫忆莲。”
凤玉琴很努力地控制住自己的微表情,与段离云相比,表情看起来有些不自然,“你怎么知道是我而不是其他人?”
“保安说的。“他笑道,他的笑容与段离风相比少了几分妖孽,多了几分温雅。
”保安说的你都能信?“凤玉琴嘲讽道。
”自家的保安怎么能不信。“
凤玉琴一时间哑口无言,她怎么就忘了能来这里的都是些不得了的人物呢?
段离风他哥原来这么厉害,他居然还来当杀手。
”坦白从宽,你到底认不认?“
“我有什么好认的?你的贴身侍卫实力不济难道还要怪我?”凤玉琴冷哼道,“至于冒充,我只是抢了她的邀请函,我哪句话说过我是南宫忆莲了?”
凤玉琴已经相当于坦白了,与这些人勾心斗角真不是她喜欢做的事。
“你把她藏在哪里了?”
凤玉琴自然不准备告诉他,学着他的模样慵懒地向后靠去,”自家的酒店连人在哪里都找不到,亏你还是段离风他哥呢。“
忽然,音乐四起,新娘和新郎已经缓缓走出来。
新娘全身雪白,娇好的面容在白色的面纱下若隐若现。
一出场,仿佛全身上下都闪耀着光芒。
两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微笑,但凤玉琴的目光却不在他们身上。
刚才被段离云这么一打岔,正事都忘了。
凤玉琴面色阴沉,扫视着坐在台下的众人。
刚刚近来的人,不少,但真正可疑的人却一个也没有。
寻找了片刻,她的眼神有些游离。
往上一瞥,却刚好看到了在上方俯瞰着全场的两人。
她的目光紧缩,不安和危机感散发开来。
这不正是在毕业考核中与她过过招的白琚吗?
她有把握打赢白琚,但站在他身旁的那一人她却从来没见过。
斗篷和面具挡住了他大半张脸,使得凤玉琴看不清他的容貌。
再者,白琚带给她最大的威胁不是他的异能,而是他认识她。
一旦她暴露,那……
她现在坐在角落,应该还没有被发现,但如果她有什么特殊的动作,肯定会被瞬间发现。
现在只能静观其变了。
凤玉琴如人群一样鼓掌、起立,将自己的动作尽量做到自然。
她所有的动作都被依旧坐在她身旁的段离云尽收眼底。
这女人,看来还没有傻的那么彻底。
“现在,请新郎新娘交换戒指吧!”
凤玉琴坐得虽远,但她隐隐约约地看到面纱下的新娘嘴角勾起了一丝狡黠的微笑。
新娘轻轻拿起一枚戒指,为新郎戴上,而新郎也轻轻摘下原本在他手上的戒指。
那枚戒指银色表面已经有些锈迹,应该是已经戴了很久了。
“请问新郎,你是否愿意娶眼前这位美丽的姑娘作为你的新婚妻子,不论今后她是青春靓丽还是容颜老去,健康还是疾病,你都会爱她,呵护她,照顾她,和她共同度过未来的人生,请问你愿意吗?”
“我愿意。”新郎,也就是凤玉琴此行的重点,声音并不大,却十分坚定。
“你是否愿意嫁给眼前这位帅气的男士作为你的新婚丈夫,无论今后他是成功失败,健康还是疾病,你都会爱他,呵护他,照顾他,和他共同度过未来的人生,请问你愿意吗?”
如果刚才的新娘面纱下的微笑只是隐约,那现在就是无比的清晰了。
“我不愿意。”
虽然只是四个字,却震惊了全场。
台上台下一片骚动。
在她说出第一个字时,新郎就意识到了问题所在。
但一切,已经晚了。
新娘的面纱被丢弃在地上,从新郎惊恐的表情中就可以看到那并不是真正的新娘。
那身着雪白色长裙的新娘从裙摆中取出了一把刀,向新郎的左胸处呼啸而去。
新郎想要躲开那致命一击,却发现全身已经动弹不得。
麻药顺着他的戒指蔓延到他的全身。
刀插入了他的左胸,血染红了他墨黑色的礼服。
“你……为什么?”显然他是认识那个假扮新娘的人。
居然不是与她同样目标的白泽图特工。
他们的目标是资料,而不是那个人。
凤玉琴转头看向了楼上的白琚和他身旁的神秘男子,却发现他们已经消失不见。
与他们同样消失的是原本在托盘上锈迹斑斑的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