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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厅内,李静儿心里恐惧,见皇后再无事吩咐,便跟着那女官退了出去。
皇后看着李静儿离去的背影,缓缓摇头,神情复杂的说道:“李静儿功利心急,还没让鱼吃儿尝到甜头就急于收杆,叫本宫如何敢把天女之位禅意给她?”
见状,桂嬷嬷宽慰道:“静儿郡主到底年轻,而且静儿郡主对娘娘忠心不二,皇后娘娘不妨再给她历练历练,老奴想,静儿郡主一定不会辜负您的一片期望的”
皇后又叹了口气:“你所说的,我又岂会不知,只是煦儿的野心越来越大了,朝堂之上屡次公然打压基儿的势气,这样下去,恐怕局面不可控啊”
桂嬷嬷把皇后扶起,在她后背放上软靠说道:“所以皇后娘娘才想通过天女的竞选,好让朝中势力稳定在皇长孙这边,老奴想,静儿郡主自是懂您的用意的。”
闻言皇后恨铁不成钢地说道:“朱絮懦弱,担不得重任,本宫对她倒是一点也指望不上。只是那王烟烟,也不知使了什么魅惑手段,竟然拿到皇上的龙纹玉佩,挤进了天女的选拔之中,万一.....所以本宫一定要让祭祀提前,早早除去这个孽障,免得夜长梦多”
说完,皇后长叹了一口气,抬手扶额,双目紧闭。
桂嬷嬷见状,走到皇后身后轻轻地替她揉了揉太阳穴,劝道:“皇后娘娘,身子要紧,曹国长公主一向支持皇长孙,来日选嗣也一定会全力支持皇长孙的,您放心好了”。
皇后悠悠叹了口气,缓缓的说道:“但愿如此,本宫做这么多,就是想让基儿稳稳当当地当上太子之位,现如今煦儿虎视眈眈,也只有李静儿还能助本宫一臂之力”
而此时,皇后口中懦弱的朱家郡主朱絮正在府中抱着一孩儿逗乐,朱絮早年丧夫,府中装饰皆是一片寡淡之色,府中之色非黑即白,少见有斑斓色彩。
朱絮一身淡墨色的装扮,虽然看着脱俗淡雅,但对于她这个年纪未免也太寡谈了些。
她怀中抱着一个三岁男孩,轻轻地逗乐着,整个人如她的装扮般一副与世无争的模样。
就在这时,她的丫鬟情文走过来开口道:“公主,天女大选再过月余就要开始了,您也该回学堂学习祭祀的雅乐和诗书了”
朱絮偏头问道:“烟烟也回来吗?可惜她要当祭女,否者以她的诗书才学和舞技,一定能当选天女”
闻言,情文回禀道:“正是呢,可惜了王家郡主那绝妙的舞姿和才能”
朱絮也一副感伤,说道:“你去告假吧,我去与不去,也没个什么意思,还不如多陪陪志儿”
听到朱絮这一副感伤,情文当即惊了一下,忙劝阻道:“公主可别这么说,您日日在家带志儿,跟旁人都无了交情,驸马这一走也三年了,您也该为自己打算了呀”
朱絮看了看志儿,长长的叹息一声,说道:“人各有命,我青年丧夫,这辈子就这样了,还能好到哪里去?”
情文抱着志儿,心疼地劝慰道:“公主,您也不能这么悲观呀,您把自己过好了,志儿才会好,现在丧夫再嫁之人不少,您又何必......”
闻言,朱絮摇了摇头头,无奈地说道:“那是他人,我身为公主,自然是不能再嫁第二回,平白遭了他人耻笑,让志儿也过得为难”
情文说道:“只要那人是真心待公主的,又怎么会让公主难堪?让志儿为难?”
朱絮依旧还是无比悲观的说道:“我怕是没那个命。”
说完,朱絮抱着志儿看着满院子的黑白灰三色,不禁生出了一些惆怅之气,而后又低头笑道:“一切不过是痴人说梦罢了“
情文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能安慰朱絮,只好闭上嘴,从屋内拿出了梳子和铜镜说道:“公主,我帮你梳梳头吧,您近日总是烦忧,听说多梳头,有解忧之效呢“
朱絮笑笑,宽慰地拿过铜镜,看着自己依然乌黑靓丽的头发很是满意,只是这时,镜内两条细细的皱纹横生在她的额穴之中,原本一汪死水般平静的朱絮,顿时慌张起来。
朱絮摸着那两条细细的皱纹,声音颤抖道:“我怎么就长皱纹了?我才十九岁,快快,把母后从东海取回的焕颜粉找出来”
情文见状,整个人也跟着紧张起来说道:“公主别怕,我这就去取,奴婢也听说桃花煮水洗脸,也有嫩肤的功效”
朱絮抱着志儿看着铜镜中的自己,整个人慌张到颤抖:“那还不快去?我还这么年轻,我还不想变老”
听朱絮说完这句话,情文久久不语,最终叹息道:“是,公主”,便飞快地跑去找养颜粉和桃花露。
而听说祭祀日程已经提前在天女任选之前,在汉府西厢房内,林烟烟此时整个人都在暴躁中,一脚踏在凳子上,一手指着床上的枕头指桑骂槐道:“这么什么意思?啊?就是想弄死我是吧?啊?”
和安在她旁边扇风点火道:“我们先弄死她,看她以后还怎么敢欺负我们”
林烟烟看着枕头,一脸衰像:“我怎么弄死她?这个祭祀非死不可了,死就死吧,还是活把煮,想想都疼,这祭祀需要这么残忍吗?”
和安想了想道:“要不,我们逃吧,逃得越远越好”
林烟烟叹了口气:“率土之滨莫非皇土,我们能逃到哪里去啊?不行,我得去见见我的军师,我得去见皇上”
和安为难地说道:“可是现在天女大选之际,皇上根本不接见外臣,我们进不去呀”
竖日,林烟烟拿着玉佩和和安装扮成太监的模样,偷偷摸摸混入皇宫之内,趁着朱棣下朝前便偷偷混入御书房内。
刚下了朝的朱棣拿起茶碗,看了一眼冷茶不悦地唤道:“今日谁当值?怎么连茶都是冷的?”
林烟烟低着头,从新沏了一壶热茶端过去双手俸给朱棣,朱棣看着那双细嫩的双手便知不是宫里粗使的太监,当即厉声问道:“你是何人?”
林烟烟赶紧把太监帽一摘说道:“皇帝舅舅,是我,是我,您别喊了“
朱棣一愣:“小烟烟,你在这里干嘛?胡闹”
林烟烟自然是十分懂事地跪在地上边帮朱棣敲着他的老寒腿边说:“您不肯接见我,但是我有十分要紧的事情要见您,只好出此下策了,别见怪啊”
朱棣用虎口捏了捏额头道:“罚你就不必了,朕还不知道你这脾气?小心把你弄哭了几年也不进宫来见朕一次”
林烟烟撅着嘴,卖着萌说道:“这回您要是不见我,怕是以后再也见不着我了,皇帝舅舅,你见不着我会想我吗?”
朱棣疑惑地说道:“怎么会见不到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