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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陈子默多次去找王叔,可惜王叔出任务,一直没有回来,陈子默好几天都没有再见到他。
这一阵子他也全心修炼道法,修行的速度比他预想的还要快,第四个气旋已经开始在有意识的情况下有汇聚的迹象,而且他发现那六道阵法对聚气竟然也有特效,这也让陈子默惊喜万分,但让他也同时发现虽然驱动此法阵自己的气仍旧不够,可是每次研习,法阵中的力量都自然而然的让他内心中涌出一种难以言表的情绪,那仿佛是漠视一切的气势,一种冷入骨髓的感觉,几次他都差点陷入这种情绪之中,气血翻涌,甚至有一次都呕出血来。
又这样过了许久,几天后的一个下午,陈子默准备去演武场转转。刚穿过拱门进入演武场,远远的就看见小擂台周围聚集了很多人,他走进人群之中,看到擂台之上王叔正在和一男子正准备比武切磋。
从台下观看叫好之人的口中零星听处原来是二队的副队长和王叔准备切磋比武,陈子默不经向着台上望去。
这时王叔也看见了陈子默,收起刚刚摆出的出招的架势,双手板斧收到一手,向着陈子默招了招手示意他上台。
陈子默跳上台去。“王叔,什么事?”
“咱看你初来府中,众人也不知你又何本事,不如上来玩玩。”
“啊!”陈子默一愣。“这~”
“不要推脱了,你就替咱和这二队的小兄弟玩玩吧!”说完便跳下台去。
这时对面的年轻小哥接着话拱手道:“阁下便是新任的侍卫长大人吧!久仰大名,今天在下就请大人指点一二。”
还未等陈子默反应,那人已经摆开了架势,陈子默也不好再推脱,心中想刚好试试最近的修为提升的如何。“那就点到为止。”说着拔出了手中的黑色长剑。
擂台下的人看见那漆黑甚是布满锈迹的武器一阵哗然,而对面那人也是一愣,擂台上的陈子默隐约听见台下有人嘀咕道:“这是什么破剑,看来传言是真的,真的是靠着和督守大人的关系得到此位的。”
陈子默脸色一阵微红,这时那人轻道:“请赐教!”声落,一到银色的剑影向着陈子默的面门刺来,陈子默一个错身躲开攻击,这一段时间他也细细想过余冰讲的话,剑术之道也精进很多,只见陈子默虽然身行错开,但右腿向着那人腹部扫去,那人也是多年精研剑术,这点速度自是躲得开,但是他的速度确实陈子默难以招架的,就这样十招过后陈子默已注定必败,第十二招陈子默就被一脚踢中胸口飞了出去,倒在台上,捂住胸口狂咳不已。
“大人,小人我出手没轻没重的,没想到都没有怎么用力就伤到了大人,实在该死,这便结束罢!”说完便准备收起剑,眼角余光蔑视的瞥了陈子默一下,带着浓浓的嘲讽味道。
台下一阵喝彩,陈子默的脸色不知道是受伤原因还是其他原因一阵青一阵红,心中暗叹:也就这样了吗?修炼了这么久,就连几招就过不了。
一种深深地无能为力的悲伤不断的涌出,这些年,他总是在这种无能为力中生活着。
这时他的余光看见台下人群之中一少女注视着他,那正是孙芸,就在此时他心中燃起一团火焰,他不能输,他怎么能在小芸面前输,他不能输,倔强不甘的情绪充斥着陈子默白如蜡纸的脸上,他努力的撑着剑鞘又站了起来。
一种愤怒如烟花一般在他身体中绽放,勇气与不甘交融在一起。
“我没事,还没有输,怎么能结束呢!”说着一道黑色的剑影向着那人扫去。“接下来我要认真了。”
那人一个转身和飞身出去的陈子默擦肩而过,正准备出最后一击便要击趴下陈子默时,就看到六道黑光从他袖中飞出,那自是驱动六道阵的法具,随即六道令旗如钉子一般钉在周围,形成了约六七丈直径的圆,顿时一股薄薄的青雾在这六个点周围快速的不断升起,转眼间就铺满了整个擂台之上。
那人不认得这到底是什么阵法,只是心神一沉,那青雾便如胶一般裹住了他自己。青雾刚升起时,那人就觉得心惊,因为他随即突然感觉身上的力量突然消失了,一丝力气也用不上,现在薄雾如同贪婪的饿鬼一般附在他的身上吸收着他身上的气,没有气也失去力量的剑士是没有丝毫抵抗能力,甚至连转身逃跑能力都没有。
这时一柄漆黑的剑架在那人的脖子之上。
“你输了!”陈子默的声音响起,他的声音中夹杂着一种异样的冰冷,虽然能感觉到他强压着这种肃杀之气。
台下围观的人都还未反应过来,谁都没有想到这突如其来的逆转,而且仅仅只是爬起来后的一招,就结束了战斗,此时的陈子默完全是和之前判若两人,那青雾淡而不散,此时陈子默一身青衣也无风自鼓,一种压制所有人的气场环绕着台下人的心中。
“阵法,瞬发的阵法。”不知道台下谁率先反应过来说道。
很快所有人都反应了过来。台下嘀咕的声音又是四起,不过这回,气氛中带着浓重的畏惧。
这些修行之人自是知道,阵法,尤其是一个瞬发的阵法意味着什么,那代表的是一个上古的秘术,那是一个足以蔑视大多数人的力量,而拥有着这种力量的人完全不可小视。
“副队长,这,你怎么看?”台下一个二队的人悄悄的和旁边的人说道。
那人看着台上的陈子默。“确实,深藏不露,只是有些火候不足,即便有这阵法,队长也比他胜过许多。而且你别以为这种上古的阵法都是好多东西,你看他现在脸色如白纸一般,定是受这奇怪的阵法的反噬,加之刚才本就受伤,怕也撑不了多久也要倒下。”
不知何时,王叔一步跳上台去,一把抓住陈子默的手腕轻轻地按了下去,这时陈子默冷冷的看了按住自己手的人一眼,恍惚间清醒了过来,随即强压住那种冲动的感觉,强行定住了自己的心神,把剑收回剑鞘,同时一挥手,六道令旗也化作黑光收入袖子中,青雾也随之散去,而那人终于也咣当一声倒在了台上。
王叔见青雾散去,心中也松了一口气,那青雾带来的压抑感太强了,强到以他的修为和心神也在踏入青雾中的时候瞬间就感觉气血翻涌,四肢略有些无力。而就在刚才陈子默看他的时候,那一眼,那种眼神,他甚至有一种拿出板斧准备防御的冲动,陈子默那一刻的目光如利剑一般,又像是看蝼蚁一般,那一种气势,漠视一切的气势,太吓人了。
陈子默回头看向台下,看向小芸,而目光交汇的那一刻,他即从她的眼神中看出高兴也看到了之前还未散去的担忧,但也看出了惊讶,那是一种含有隔离感的眼神,一种仿佛看陌生人的感觉。
突然陈子默心口一阵巨痛,喉咙一痒,一口鲜血吐了出来,眼前一黑,便再也不省人事。
孙芸挤过人群快速冲上台,和王叔一起扶住了他的身体。
而在远处,陆凌峰看着刚才比斗的全过程,面色带着凝重,转身向着督守的正院走去。
而远处的墙头上,江临亮和一个带着兜帽的人坐在上面,默默地看着这一切,而那个带着兜帽的人陈子默没有看到,如果看到定是认得,那就是当时把这阵法抵押给他的问价人。
深夜,陈子默迷迷糊糊的醒来,借着桌子上的烛火看向周围,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自己的屋子中。这时候王叔走了进来,手中端着一碗热气滚滚的汤面。
“醒来了。”
“嗯,王叔!”说着,陈子默起身坐了起来。
“饿了吧!咱给你弄了碗热汤面,趁热吃了,再好好睡一觉。”王叔把面放到了陈子默面前的小桌子上。
陈子默看着散发着热气的面。“王叔,我~”
“没事的,也是咱的错,不应该叫你上台,不过,你确实也让咱吃了一惊。”王叔说着坐在床边拍了拍他的肩膀。“你那阵法咱看着稀奇,能让咱细细看看不?”
“这~”
“没关系,阵法也是一个人保命的绝招,自然是隐秘,是咱唐突了,不过你要记住,以后不到万般紧急的时候不可再用。”
“这是为什么?”
“咱看这阵法威力颇大,但是反噬之力也甚是恐怖,你身体承受不了下一次这样的反噬伤害了,而且,咱还有一句话要告诫你,这宝藏啊,守的住才叫宝藏,这守不住,就是催命的毒药。”
陈子默点了点头。
“你明白咱的意思就好,今日之事那人估计也定是知道了,那人,也不是什么良善之人。”说着右手指向一个方向。
陈子默也看出,他的意思是孙督守。
“孙督守!王叔,你这是什么意思?”陈子默完全没想到王叔会这么说。
王叔叹了一声。“那人和你父母当年死可能有关!”
这话如惊雷一般,在陈子默的耳边炸响,怎么会呢,怎么会呢,他们是好朋友啊,是生死之交啊。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王叔按了按他的肩膀。“具体的现在咱也不是很清楚,除了他以外,那个余冰也不是好东西,当年你父亲声名赫赫,挑战的人络绎不绝,这余冰就是其中之一,咱记得那时他好像就你现在这么大,剑术竟也是很精深,江湖上也是有个名头的。他前后和你父亲打了小十场,看那架势,好像颇有要杀了你父亲的意思,而你父亲却一直剑下留情,每一次他都败在你父亲剑下,最后一场就在这督守府中比试的,你父亲不知道为何,一气之下斩断了他的剑,这就意味着把一个人作为剑士的根基斩断了,那是对于一个剑士极大地侮辱。”说到这王叔顿了顿。“后来听说你父母去前线的时候他也偷偷跟着去了,最后他安然无恙的回来了,而你父母没有回来。”
这一切都让子默不敢相信,这颠覆了他之前所有的认识,怎么会这样?他的心中此刻如狂风海啸席卷而过一般,只能咬着嘴唇,强压住内心的悲伤和愤怒。
“这也只是咱的猜想,一切都没有证据,你要忍得住,如果这些都是真的,你想要报仇就要忍得住,你现在势力还是太弱了,弱到在他们眼中不值一提。”说完就准备起身离去。“忍得住,你才能成为强者,探究到当年的真相。”
“是,我听王叔的!”陈子默低着头片刻之后说到。
“还有一件事咱想问你,你施展你那个阵法时,到底抱着的是什么心态?”
“我也不知道,或许,我只是不想输罢了!”陈子默的回答很简单,却也很真实。
“你很有毅力和勇气,这是咱从你身上看到的,你小时候咱就就觉得你不是普通人,对了,这根发簪是之前咱和小芸那丫头一起把你送回来的时候她不小心落下的,你找个空还给她!”王叔指了指桌子上的发簪说到,然后就离开了。
陈子默呆呆的看着那碗面,随后拿起那根发簪放入怀中,转身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