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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梅泣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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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施了一礼,伸出手,说道,“奴婢方才在路上捡到这个,就是不知道……是不是周管家落下的?”

    我展开手掌,白暂的手掌上俨然躺着一个蓝色流苏,流苏的式样一般是男子腰上系着的装饰物。

    周名看了一眼,摇头拒绝,“不是我的。”

    边上的常喜却是没收回目光,顿了一下,笑眯眯的说,“多心细的一个姑娘,咱家可得好好谢谢你。”

    我收拢手,侧对着常喜再施一礼,然后将手上流苏交还给他。

    “公公缪赞,这是奴婢应该做的。您可看看,是否有损坏?”

    常喜眯着眼翻看蓝色流苏,笑着收起来,“并无。你帮了咱家,咱家就要好好谢谢你,”他一翻拂尘,老神在在,“说吧,想要什么补偿,咱家都可满足。”

    我婉拒,“这是奴婢该做的事,分内之事无需谢礼,公公就别折煞奴婢了。”

    周名暗暗点头。

    常喜也笑着对周名说,“周管家,咱家看这奴婢也是个守规矩的,这样圣上知道也就能放心了,圣上可是最要紧安王殿下的日常起居了。”

    周名低头,“常公公这是自然,让殿下舒心于我们奴才来说就是最紧要的了。”

    “甚好甚好,”常喜说,“咱家的配饰失而复得也是极好的事,小丫鬟,你叫什么名字?”

    “回公公,奴婢换作萧情。”

    “萧情?”常喜一顿,说,“略有耳闻,可是殿下身边留下的那位丫鬟?”

    “正是。”

    常喜拂尘微动,过了好一会儿说,“甚好,今日这份情咱家也是记在心里了。”

    这是许诺一个人情的意思。

    这对一般人来说可是天大的福分,皇帝身边的大太监啊。

    我再施了礼。

    周名说,“时候也不早了,公公我带您下去休息。”他转而对我说,“你先下去吧。”

    我福身,“奴婢告退。”

    走远的时候我回头看了一眼,两人已经走入偏殿了。

    前头还喧闹着,估计现在已经进行到送入洞房的阶段了。

    我回到前厅,宾客推盏喝酒,每人都脸上都挂着笑,一脸喜色。

    旁边一个丫鬟正经过,我叫住她,“香邻。”

    丫鬟回过头,正是香邻。

    香邻讶异,“萧情姐姐,你这么快就好了?”

    神色看着有些失望。

    我上前一步,看她手中托盘,“这是什么?”

    香邻说,“老夫人让我往新房里送的。”

    刚才她在安王身边伺候来着,但是安王看到她就变了脸色,想到这她就是不甘心。

    看来是全无希望了。

    托盘上是酒壶与两个酒杯,一看便知是交杯酒时用的。

    “不应该在布置新房时就备好了吗?怎么现在才送过去?”

    香邻左右看了看,低声说,“听说是梅小姐不小心给摔了的,老夫人这才吩咐我拿新的过去。”

    梅小姐不小心给摔了?联想安王府门前安王给的没脸,大概也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我说,“那你快些去吧。”

    “嗯,萧情姐姐你也快些去到殿下身边吧,他方才找你呢!”

    我点了下头,在大厅中找到了安王。

    安王身穿一身喜服,面色严肃,容颜在红色的映衬下比往日好看了些许,眉眼邪美。

    他目光一错就看到了我,放下叉腰的手。

    宾客众多,多少人的眼睛都聚集在作为主角的他身上,所以他什么话也没说,直到我走到他的身边才收回目光。

    “在本王身边老实待着。”

    我乖巧应承,

    另一头新房中,新娘刚摔了一个酒壶,心中的气下去了不少。

    “小姐,今日你……”

    “叫王妃!”

    大喜之日,梅泣雪苍白的脸色被妆容掩去不少,娇艳如花。不止如此,就连说话也没那么娇弱。

    贴身丫鬟连声告饶,“瞧奴婢这嘴,真是罪该万死,请王妃恕罪!”

    梅泣雪面色稍霁。

    贴身丫鬟这才敢说话,“王妃,今日可是您的大喜之日,这红盖头可得安王殿下亲自揭下才行,您这样……”

    “本王妃这样如何!”

    丫鬟硬着头皮说,“您这样有些不合祖制,府里人眼众多,待会儿要是被人看到便是不好了。”

    梅泣雪深吸一口气,微闭眼,“本王妃早已成为城中笑料,三殿下可有顾着我半分?”

    “王妃……”

    梅泣雪睁开眼,神色苦涩,“我本以为,只要我成了他的妻,他的眼里便看得到我,却不想他竟如此绝情,方才在府外……府外……”她神情悲戚,再也说不下去,紧握成拳愤说,“他竟如此对我!”

    丫鬟也无法说出劝解的话,安王实在过分了,面子里子都没给自家主子留。

    “小姐!”另一个贴身丫鬟脚步匆匆的走来,“有府里的人来了,好像还是老夫人跟前的。”

    丫鬟听了急了,“王妃你快将盖头盖上,要是被传到老夫人耳朵里就完了!”

    梅泣雪很是伤心,却无法再任性下去,被伺候着盖上盖头坐到了床中间。

    香邻端着托盘行礼,“王妃安好。”

    “嗯。”梅泣雪淡淡一声。

    香邻起身将托盘中的东西拿出来。

    梅泣雪身边的丫鬟仿佛想到了什么,弯腰在梅泣雪的耳边说话。

    香邻放置好东西,刚准备告退,坐在床上的人就淡淡开口,“你叫什么?”

    “奴婢唤作香邻。”

    “你可认识萧情?一个小丫鬟。”

    香邻心说这是正牌主母来问通房丫鬟来了。

    “回王妃,奴婢只知道萧情是安王殿下身边伺候的丫鬟,其他不知。”

    “哦?是吗?”

    “正是。”

    “哼!”红盖头下的神情一冷,“一道去买胭脂的,你还与她只是泛泛之交?你这是敷衍本王妃吗!好大的胆子!”

    香邻惊吓,跪在地上说,“奴婢不敢欺瞒王妃,奴婢确实与她关系不甚好,萧情一般都待在殿下的院子里,鲜少出来,那日只是巧合,奴婢带她买了盒胭脂罢了!”

    梅泣雪没说话,任香邻跪了好一会儿才说,“你说说有关于那丫鬟的事情,事无巨细。”

    香邻心中盘算着,已有了决定,说,“奴婢对王妃不敢有隐瞒,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