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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房的路上,梁安夏一言不发,等到进屋后,也不理会夏竹,皱着眉默默坐到窗边发呆。
夏竹明显察觉出自家小姐脸色不太好,以为是被华晟严重的伤势吓到了,放置好手中的物品,便去到小厨房吩咐人熬了一点红豆粥。
“小姐,夏竹见你脸色不太好,特意去小厨房熬了红豆粥,喝点压压惊吧”,看着还坐在窗边发呆的梁安夏,夏竹端着热腾腾的红豆粥直接走了过去。
“你把粥送华大哥院子里去吧,正好给他养养气血”,思绪被打断,梁安夏似想到了什么,走到书桌旁写下些养气补血的药膳方子,吩咐夏竹将粥和方子一起送过去。
接下来几天时间,梁安夏一直待在自己的院落里,每日看看医术、配置药粉,除了吩咐夏竹每日例行公事送药给华晟,安静的反常。
没想到北堂阁这次居然下了如此重的手笔,为了保住华玉楼暗中的据点,华晟以身为饵,以此作套,直接斩断了北堂武在江南一带的势力,让北堂阁的势力不得不大肆向北撤去,幸好伤势在他预料之内。思及至此,华晟不顾冷锋和冷言的劝阻,执意起身坐到书桌前,开始处理起了堆积的暗函,“北桓那边有什么新消息?”
“陆公子昨日回信,北桓太子之争中鲁王已经出现的颓势,朝堂中兵部、吏部和礼部皆把持在齐王手中,老皇帝也愈发意属齐王,公子正在想办法重新搅乱北桓朝堂”,冷锋站在书桌旁,从一堆折子里挑出陆文渊的密函,递给了华晟。
“让他注意安全,必要时可以借用季子琪背地里的癖好下手,相信北桓百姓们肯定难以接受如此一个太子”,看着陆文渊传回来的消息,北桓老皇帝宠幸季子琪,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冷羽那边传来消息,京城及周边达官贵族闺名带有笑字的小姐,且年岁在14-17之间的一共有10名,这是具体的名录”,冷言也拿出今早冷羽传来的信笺递给华晟。
“兵部左侍郎王芹幺女,王雯雯;四盐运司颜邵琼次女,颜如晶.....骠骑将军梁宇政次女,梁安夏”,华晟仔细回忆着京城中与医药有关的世家,“梁宇政的夫人萧毓可是出身医药世家萧氏?”
“是的”,冷言一时有点反应不过来,为何突然提起了骠骑将军夫人,不过好在冷羽曾向他们普及过的京城世家概况,所以即便他和冷锋鲜少在京城内露面,也依旧清楚各世家姻亲背景。
“梁安夏,杨萧”,华晟一手扶额,一手食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书桌,“她现在在做什么”
华晟鲜少关注京中世家贵女,如今误打误撞和这骠骑将军二小姐梁安夏凑到了一起,想必此前发现的暗中尾随之人,十之八九是梁宇政派来保护梁安夏主仆二人安全的暗卫,就是不知道是别有所图,故意为之,还是误打误撞,纯属意外,万不能被梁宇政察觉到他的身份。
“啊?”,冷言再一次大脑当机。
“杨萧,梁安夏,她如今在做什么”,第一次叫梁安夏的名字,华晟有点不太适应。
“回主子,玄衣卫曾说过早上见梁小姐二人出去了”,冷言若是至此还不明白的话,就不配贴身跟随华晟了。
“冷锋,你去找到她们,暗中查探二人是否有与其他人接触”
“属下遵命”,冷锋立即领命离开。
随后,华晟掏出了前几日梁安夏替他擦汗留下的手帕,盯着那个“笑”字,不知道在想什么。
站在一旁的冷言傻眼看着先下的一切:主子怎么又不正常了?前一秒不是还在怀疑梁小姐别有企图,怎么现在居然拿出了她的手帕,难不成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冷言下意识往窗外看去。
自从亲眼见到梁安夏跟随华晟左右,冷言与冷锋是一次又一次被华晟异常的表现而刷新对他的认知。要知道,无论是那种身份的华晟,冷言所知皆是自华晟懂事起,向来不让女子近身,就更别提亲手拿着女子的贴身物品,哪怕是幼时关系甚好的表小姐。
难不成外边正在下红雨?唯一能近身的女子,或者说他们快要有主母了?
冷言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甚至忘我地趴在窗户上使劲往外看,企图看到一丝异象。
“冷言,你在做什么”,冷言真实的性子一向比冷锋和冷羽跳脱,但只要是在华晟面前,多少都会收敛许多,如今明目张胆地表现出异常行为,华晟语气中不由得带了一丝责备。
“属下知错,请主子责罚”,听到华晟出口训斥,冷言才意识到自己不仅在揣测主子的想法,甚至还被这个看似不可思议,偏偏又有迹可循的想法影响,并因此做出了失礼的行为。
“下去吧”,华晟才不知道冷言此刻内心的激荡,见他状态不佳,便让他退下了。
不得不说,冷言,你真的开始接近真相了!
今日一早,夏竹实在看不下去自家小姐老是将自己闷在屋里,便提议出门逛一逛。
想着此前大多时间都是在逃命,如今华晟伤势已经稳定,既然来了徐州城,岂有不逛之理,骨子里贪玩的梁安夏犹豫片刻后便点头答应了夏竹的提议。
徐州比不上京城厚重,也不似洛阳那般繁华,石板街两旁的小贩却个个生龙活虎,卖力吆喝的样子成功逗笑了梁安夏。
“掌柜你就行行好,救救我孙子吧”,不远处的药铺门口,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妇人正跪在药铺前不停地磕头,旁边围观着一大群百姓,却不见一人出言相劝,让梁安夏不由得好奇起来。
“夏竹,去问问怎么回事呢”,停在一旁看了会儿,梁安夏见老夫人额头都开始红肿起来,却还是无人出面,便忍不住开口让夏竹上前打探。
徐州城民风淳朴,夏竹不一会就打探到了事情的始末,“小姐,这位老妇人姓范,这里的人都叫她范老婆子,是个可怜人。去年冬天,范婆婆儿子和儿媳上山打猎的时候都摔死了,只余下一个两岁的幼子。如今小孙子生病了,范婆婆一把年纪实在谋不到生路,也拿不出钱财买药,只得来求药铺老板发发善心。不过听旁人说那病不简单,得费上好些名贵的药材,药铺里能有什么好药材用作救济施舍穷困人家的,所以这药铺掌柜便迟迟不露面,范婆婆不肯放弃,便在此长跪呢”
梁安夏听后,不但没同夏竹一般感叹,反而双眼泛光,一脸兴奋。虽说跟着华晟南下自由了不少,但一路上都得顾着躲避杀手,梁安夏做得最多就是替华晟配药,偶尔替玄衣卫治疗一下刀伤、剑伤,其他病症却一直找不到机会实践一番。所以,对梁安夏而言,范婆婆孙子的病,正好是个难得一遇的好机会。
思及至此,梁安夏带着夏竹穿过围观人群,一起扶起了还在跪地磕头的老妇人,“范婆婆,药铺掌柜也不容易,要不您带我去看看您的小孙子吧,小女曾跟着家母学过医,或许能帮得上忙”
范婆婆瞧着梁安夏一身精贵的打扮,也不像是个江湖骗子。再说了,她岂会不知道即便是她跪到死,药铺掌柜也帮不了忙,如今有人愿意出手相助,她只能抓住了这唯一的希望,并暗自祈祷上天保佑她可怜的小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