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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而他们经常到镇子上四处逛,对这镇子各种小巷等极为熟悉。
风轻自知不敌,并不打算纠缠,带着袅袅一头扎进了那些弯绕曲折的窄巷中,他步伐极快,东躲西藏的,很快便甩掉了追在身后的大汉们。
又逃了一阵,寻了个前不久人家才搬离的空宅子,进了院子关紧了门。
袅袅地扶着风轻进了内室,风轻倒在了床榻上,便再支持不住,昏了过去。
看着风轻背上,血源源不断自裂开的伤口涌出,整个背部的衣服都被血染得辨不清原来颜色了,袅袅捂了自己嘴不让自己哭出声,泪珠却大颗大颗地自脸颊滑落。
但她并不只站着哭,她缓了缓,上前费力撕开风轻背上的衣衫,打了一盆水,清洗了他的伤口,又从随身的布袋中找出愈伤的药粉撒在他背上伤口及周遭。
药粉落到伤口上定然是刺痛的,便是昏迷中的风轻也忍不住闷哼了一声。
这一声叫袅袅手抖了一下,随后又定了下来,有条不紊地将方才在屋子里找到的干净的布撕成条状,缠到风轻身上,将伤口包扎了起来。
为防风轻发热,又给他嘴里喂了水和药丸。
一切做完,她也累极,瘫软地坐在床边椅子上,再也止不住自己的情绪,放开哭了出来,却还压着不敢太大声,怕引来先前的追兵。
哭累了,她趴在床沿便睡着了。
......
次日,清晨,户外鸟雀的鸣叫声唤醒了两人。
风轻睁了眼,又是在床上,依旧是袅袅救的他,然而一切又不同了。
他双手撑着床坐了起身,看着趴在床沿的袅袅,眼神复杂。
恰袅袅也醒了,睁开双眼就见风轻已醒了,还坐了起来,刚想问“大哥哥可还好”,却被风轻的眼神镇住了,虽她读不懂其中的情绪,却能明白,这绝不是往日的大哥哥会有的眼神。
一时二人皆无言。
还是风轻先开口,打破了死寂,“恐怕那些人不会善罢甘休,我们先回谷看看。”
袅袅自然也是心系自己养父安危,当下同意了。
然而,
当两人回到谷中,所见的,只有一片被大火肆虐过后的断埂残垣。
曾经的药圃、高耸的古树、居住的房屋、两人坐在一起喝酒的院落,都没了。
还有几个住在附近关系尚可的乡亲在谷口张望,满是唏嘘,见了他们回来,都围了上来。
“你俩竟然没事,真是老天保佑了......”
说这话的是一个大婶,然而话刚出口就被另一个推了推,眼尖的瞧见两人身上都带了伤,袅袅还双眼通红,恐怕不好。
“昨夜不知怎地,药谷就起了大火,我们离得远,也不知道。”
这是另一个大婶叹息着说。
“后来天将亮时,我老伴起身要干活去了,才远远看见药谷的火光。”
“然而,我们将邻里叫起来齐齐赶来时,已经救不及了,也未见神医踪影,只怕......”
“凶多吉少”四个字含在了嘴里没说出口,然而人人却心知肚明。
“火势太大,我们也不敢靠近。待火停了,就什么都没剩了。”
昨夜才哭肿了双眼的袅袅听了乡亲们的话,泪珠又再次落了下来,双手紧攥成拳,指甲都要嵌入掌心,血珠沿着指间掉落下来。
她狠狠道,“定是那帮人。”
风轻见状自然明白她的心情,因他对此深有体会并身同感受,伸出手去包住她的手,轻柔地掰开她的手指不让她再伤害自己。
并安抚道,“袅袅,莫哭,我会替你,替神医,替我们报仇。”
袅袅闻言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扑进了风轻怀里大哭。
风轻不再介怀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一手揽住她,一手在她背上轻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