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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家院内,贺老太焦急的等着,一旁的贺顺见状,敲了敲烟斗指着贺老太道:“平时这么会算计,怎么柳家给你银子你就被套进去了,你看那文书,上面写了啥,万一二房傻女不愿嫁,咱家拿什么赔偿?难不成逼着大方闺女嫁过去!”说完狠吸一口烟斗。
“现在知道怨我,拿银钱买烟叶时你咋不这么想,哎呦没天理了,我老太婆任劳任怨伺候你贺家,到头来没得好,还被你个烟鬼嫌弃”
院内贺老太痛苦地哀嚎,天慢慢泛黑,寂静的南园村此刻回荡着贺老太的声响。
左邻右舍闻声陆续赶出来,七嘴八舌反议论着,此时赶回贺家的兄妹二人,也听到了贺家院内的哀嚎声。
真是一出好戏,自己不过是出去一趟,想不到贺老太竟怕她逃走。
“娘你快起来,贺子青被我扎到了,现在已经回来,明天你大可安心,她已经答应嫁给柳家”
贺老太半眯着三角眼,被贺万山扶起,看门外围观的相邻,心里有些憋屈,咬牙道:
“你个赔钱货,死哪去了,明个出嫁,还敢乱串,真不省心,今个我替你婆家好好教训教训你,看你往后还出去浪!”
说完撸起袖子,摸起扫帚就往贺子青身上招呼。
贺子青见状冷笑,瘦弱的身影微微一侧躲过贺老太的攻击。
蹙眉冷冷道:“你们贺拿我换银子,让我嫁给柳村的瞎子,如此狠毒,现在我都答应,任由你们将我嫁去那火坑,怎么还如此对我!”
“难道我不是你们贺家的人亲人?不然为何对我连猪狗都不如”
“是啊,这贺姐儿都答应嫁过去,怎么这贺老太还这般对待人家”
“真可怜,要我说贺家没良心,听说这兄妹二人的娘亲留了一大笔银钱给他们贺家,如今看来一分都没花在这兄妹二人身上”
“真的假的,那贺家真是狼心狗肺”
虽然门外几人讨论是声音并不大,但贺子青却听的清清楚楚,其中最让她深刻的话就是,他娘亲留给他们兄妹的银子,看来娘亲不简单,只是他没有料想到,这贺家这般极品吧!”
“好你个贺子青,我没良心,没良心你怎么张大的,你看你身上穿的,平时住的,吃的喝的,那件不是我贺家供着。这会竟敢这般顶撞长辈,跟你那死娘一样,是个贱蹄子”
“教训你这个贱蹄子,是对你死去的娘一个交代,免得你嫁去柳家,再被婆家嫌弃,倒时柳家在埋怨我贺家,教出的孩子没教养”
“万山,你去给我抓着那贱蹄子今天我非打的她求饶,那她知道知道规矩跟教养”
贺子青凌冽着双眸,帕子下嘴角面带讽笑。
“看来,你们真的当我傻,当我是之前任你们打骂的贺子青吗!今天我就放话在这,明日不管我出不出嫁,都将与你们贺家断绝关系,我哥贺子恒也一样。”
万山,你看你养的闺女,这反了天,刚帮她寻着婆家,这就翻脸不认咱,快去请里正敢来,今个咱就立下字据,不管明日如何这兄妹咱家都不管了。”
得令的贺万山,怒道:“孽障,待会你可别后悔”说完哼了一声前去找里正”
“唉,这贺姐儿傻不傻,脱离家族,在婆家不得受尽委屈,没娘家罩着,往后可怎么过活”
“我倒觉得,脱离贺家,也不是坏事,你看在贺家,这贺姐儿受尽折磨屈辱,到不如断绝关系”
贺子青发觉自己的听力比以往好了许多,难道是以为怀里的羽翼?看来这蠢萌鸡崽子倒真有些用处。
“赔钱货,真是吃了豹子胆,竟然想要断绝关系,早想赶走你这傻子,今个你倒自己提出,只是贺子恒倒是个有用的苦力,这么断绝真有些肉疼,毕竟每日锄地倒省了我儿劳力了,眼下这贺子恒也该娶妻,赶出去倒也是件好事”
一番算计过后,贺老太面上难掩窃喜。
“傻子,说你傻,还真傻,倒时里正来了,看你还怎么硬气,呸!”
王春花得意的看向贺子青,见她没有任何神色变化,有些急促。
“你个没教养的,活该娘死了,没人教你规矩”
“王春花,叫你一声大伯娘是尊敬,不叫你是因为有些人不值得人尊敬,张口闭口赔钱货贱蹄子,凭什么我要尊敬你们”
“后悔?如今你贺家有什么值得我后悔之处,难不成脱离你们我们兄妹会被饿死不成?”
“不对吧,跟着贺家我们不仅吃了上顿没下顿,甚至我哥捡来的半只野鸡你们都要抢夺过去!”
冷冷看向王春花,转身走向越违围越多的相邻有道:
“今日我贺子青,就把话说明白,贺家前几日背着我,将我卖给柳村柳瞎子做媳妇,我不计较这些,答应报答贺家嫁过去,算是报答了养育之恩,此后我跟我哥贺子恒便于贺家断绝关系,倘若再敢侵犯我们兄妹,我定当要其生不如死!”
“众人唏嘘,看来贺子青对贺家真是仁至义尽,甘愿委屈嫁给大他几旬之人,报答贺家真是一个好孩子”
“听说那人不仅年龄大,还是瞎子。”
“这有啥,我还听说他经常跟村里的寡妇银钱,滚传单。”
“真恶心”
“贺家真是良心被狗吃了,让这么个黄花姑娘嫁进那狼窝”
王春花被贺子青的讽刺,刺激的直哆嗦。
“好你个,小杂种三番五次顶撞我,日后嫁去那柳家,看你怎么嘚瑟。”
“以为自己不傻了就了不得,也不照照镜子看看你那恶心的脸,的亏娶是瞎子,不然谁敢要你”王春花说完厚嘴唇咧着,不停的笑。
“美丑不在于面上,而是内心,有些人长得在美,有一颗阴毒的心,也是丑陋的,依我看有些人该掏出心来,好好洗洗了,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因为太阴毒!”
“你敢咒我”
王春花此时顾不得什么,抬手挥向贺子青。
贺子恒握住王春花手腕警告道:“大伯娘,你敢打下去,我就敢给你一巴掌”
“此刻换你大伯娘是尊重,请你不要伤人,不然我们兄妹定会还手”
“反了反了,娘,看这兄妹这般对俺!当家的你不在,小辈都干骑我头上,没天理了”
“什么事,这么闹腾”里正带着威严走进贺家。
“好好的日子,不能好生过活,怎么嫌好日子太多?”
“贺老太,一把年纪,还跟着瞎搞,不嫌丢人?”
里正来了之后,一顿数落过后,转身对着贺子青有道:
“听你爹说,你要分家?怎么贺家带你不好?”
“里正,就跟村长一样的存在,这人名叫贺钟祥,跟贺家有属于老一辈的人亲戚。”
此人正直死板,认死理,如果自己不能完全说服贺钟祥,那么这断绝关系是不可能了!
朝着贺子恒一个眨眼,贺子恒会意,悄悄离开。
“里正,你也听说了,我们兄妹,是跟贺家断绝关系而不是分家,十几年间我们兄妹,过得猪狗不如,乡亲们也能作证,明天我就被贺家逼迫,嫁给柳村柳瞎子,而且不带走一分一毫的嫁过去。既然这样,那不如直接断绝关系,我跟我哥也不想拖累贺家。”
“胡闹,贺顺!你当真这么对这孩子?怎么你难道忘了之前那些事?
贺顺被吆喝的,拿着烟斗的手不停的颤抖着。
“这事不是我,是我那婆娘干的好事,我是时事后才知晓。”
不是你纵容,贺老太敢这么干,当年这俩孩子的娘可交代了,让你们好好对待他们,并托我每月给你们二两银子,直到十岁,平时你们虐待他们,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算了,没想到,为了区区五两银子你就将贺子青给卖了?”
“你可知,这是犯了贬卖之罪!”
贺老太一听,怒道:“她是我贺家孙女,婚姻大事俺做主,怎么犯法了不成。”
“哼,你个乡村老妇,看来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今个我前来,要不是还没严重到抓去衙门,天王老子来了,你贺老太都难逃其咎!”
“老头子你瞧里正,这是吓唬老太婆我不懂法,俺没法活了,好好的喜事咋能说俺犯法”
“消停消停,还不嫌丢人,乡里八亲都看着”贺顺说完起火点着烟斗,看向里正有道:
“贺子青方才,已经同意嫁给柳村柳瞎子,你看这终究还是喜事。”
“没错,我是答应了,不过我要跟贺家断绝关系!”
冷冽着双眸扫过众人,腹诽:“果然跟极品没法讲道理,只能用极品的办法回击他们”
里正看出贺子青不像是说假,劝道:“你可想清楚,如若你脱离贺家,就等于脱离家族自立门户,日后你婆家苛刻与你,可就没地方说理去了”
“说理?我们兄妹二人这些年受得苦,在他们家有理可说么?今日我跟我哥贺子恒,没别的要求,只想与贺家断绝关系。里正您老甭劝我,我意已决。”
跑去喊人的贺子恒敢来道:
“我与我妹,已经对贺家毫无留恋,我们想自立门户还请里正给我们做主”
早该脱离这贺家,从前苛刻你们,现在更是直接送你去地狱。嫁给一个瞎子那不是毁了你”
冯寡妇是贺子恒叫来的,之前小妹交代,怕里正不给受理,这才喊来帮忙。
围观的众人也跟着附和道:
“冯寡妇,你说的对,前几日我还看到这贺子恒去给他们锄地,多好的孩子,你说怎么就摊上这么个爹。”
里正见劝说无用,瞧着众人七嘴八舌说着贺家的不是,无奈摇头叹息道:
“既然你们兄妹已经决定,今个咱们就立下字据,因你们是断绝关系,所以没办法分得家产,村口那边有间破庙,你们先酬和住下,过几日帮你们申请一块地基,你们想办法盖间草棚在慢慢赚钱”
很快,里正便拟好了文书,请来贺老太贺顺,跟贺万山,按上指印,随后贺子青跟贺子恒也按上,一人一份,里正那边留底。
“真狠心,就这样不拿一分一毫,脱离了家族”
“我听说,贺家根本没把他们当人,这是好事,虽然没分得家产,至少,日后不需看人脸色过活”
里正吆喝着门口堆积的众人。
“散了都散了”
识趣的众人都散去。
贺老太瞪着三角眼看向贺子青道:
“现在你还不能走,明日得嫁给柳家”
“今天我就把话说清楚,不管柳家娶不娶我,现在我们兄妹都与你贺家毫无瓜葛,日后不要想着找我们兄妹麻烦,不然我不会在像之前那般隐忍。”
“贱蹄子你能耐了,敢这么跟你奶说话,白眼狼”
“娘,这贱蹄子肯定私藏银钱了,你忘了前几日他们还坐着牛车去白果镇!”
贺老太听王春花这么一说,刚想起,前几日牛家上门闹事,还没教训这傻子呢!
“私藏银子?”
三角眼微转看向里正,耷拉着脸哭诉道:
“断绝关系,这身上穿的用的吃的那个不是俺贺家供上的,你瞧这还私藏银子,你得给俺做主让那白眼狼教出来!”
没想到,这贺老太这般不要脸,既然无耻到不留一点余地,好很好,想从她身上得到银子?可能吗?
“奶,现在叫你奶是尊重你,没想到,您尽这般无耻!我想问问你,我们怎么私藏银钱了?”
“在贺家,温饱都成问题,我想问哪里能有银子私藏?就算有,也跟贺家没关系!”
“里正,贺家婆媳的话,难道您不思量思?”
“贺老太,难道要我道出当年之事,你才懂得收敛?这些年我不管,不代表你可以肆意妄为,哼...”
“今后,这兄妹与你贺家没了关系,不要想着在收刮他们!”
里正说完,背着手冷哼一声,便离开贺家。
贺老太思量着:“里正,那边不能在得罪了,这架势看样,没法贺子青交出银钱了,哼,相必也没几个铜板,只要明个乖乖嫁出去,那她屋内那五俩银子就踏实了”
将贺老太得意的嘴脸尽收眼底,终于摆脱了,穿越这几日最顺心的就是今天。
饶过众人,对着贺子恒眨眨眼,悠哉悠哉地走向后院。
贺子恒紧跟贺子青来茅草屋内。
“小妹,你答应嫁给柳瞎子?不行,这不是委屈了你”
“哥,傻不傻?忘记今天咱们找吴半仙,去柳村造谣之事?”
“明天,会有一出好戏,可惜咱们看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