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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全是自小就被卖到沈家做仆役的,因为读过几年书,再加上勤劳肯干,一步一步的把伊人居的生意给操持起来。
其实他心里早就已经把伊人居当做自己的产业了,如今正值沈家陷入滔天的旋涡中,已经有不少豪绅联系了刘全。
至于伊人居的那些当差的都以刘全为马首是瞻,歌姬们更是不敢轻易得罪刘全,因此众人对于秦柯的态度也就冷冷淡淡。
对此,秦柯也不放在心上,独自饮着五年的女儿红,期间倒也有不少豪放的女子前来搭讪,但都被秦柯婉言谢绝了。
毕竟秦柯见识过沈静竹的倾国之貌,再看这些凡尘女人,就都不是那个滋味了。
“混账东西!区区一个贱婢,是谁给你的胆子,也敢在我丁昊面前装清高!”一名脸上有着青纹的男子怒喝一声,抓着一哭的梨花带雨的姑娘重重往楼梯下一摔,跟着跑了下来,凶神恶煞,面目极为狰狞。
“丁老爷......我......我一向是卖艺不卖身的。”这名姑娘典型的鹅蛋脸,穿着一身红袖霓裳,身材高挑,比旁的歌姬要靓丽许多,此时却是楚楚可怜,轻声求饶着。
“伊人居老子来了不是一次两次了,还是第一次听说,还有哪个卖艺不卖身的主,你当老子好糊弄吗!”丁昊一脸冷笑,显然是吃定了这姑娘。
“糟了!这是丁昊丁老爷,背后的势力可不简单,而且跟沈家向来不对付,今日显然是故意来找茬的。”有歌姬嘀咕道。
“听说这丁昊手段残忍,最爱西域的玩法,跟他过夜的姑娘第二天没有一个好的,燕儿这次只怕要吃苦头了。”
“一个女子入了青楼,还想明哲保身,真是太天真了。”
“听说燕儿家中有一个要考举人的弟弟,这才不得已来这卖艺的,刘少保见燕儿艳才双绝,也就应了她的要求,没签卖身契。”
“现在想要刘少保替燕儿出头,得罪丁昊,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果不其然,这里的冲突愈演愈烈,但刘全等当差的竟然根本没有要出面阻拦的意思,谁也不想去当这出头鸟。
江湖上混的,谁不知道这丁昊是个狠角色,手上的人命官司没有十起也有许多,可每一次屁事都没有。
丁昊,朝中有人。
“不要......”燕儿声嘶力竭的喊道,可她的挣扎与呼救显得极为无力,丁昊已经两手拽起地上的燕儿,就要将燕儿强行带出去,他盯上这个燕儿已经好些日子了,花在她身上的钱更是许多,心中早已经急不可耐。
这燕儿可比他玩过的那些女人强上了不止一个档次,他岂能错过如此人间尤物。
丁昊强拽着燕儿,大摇大摆的就要走出伊人居。
在场的歌姬们摇了摇头,今日过后燕儿就算真正入行了,想要在青楼洁身自好,本就是一种奢侈。
至于一群当差的,一个个视而不见,甚至有些带着幸灾乐祸的表情,这燕儿平常可从来没拿正眼瞧过他们一眼,今夜过后,说不定他们也能花几个钱,让她当大爷一样伺候着。
燕儿瞳孔中眨巴着泪珠,绝望的闭上双眼......
可忽然她发现拉着自己的力道停了下来,她睁开眸子,发现秦柯挡在了丁昊面前。
“给个面子?”秦柯笑道:“既然人家姑娘不愿意,咱也不要勉强?”
“你算个什么东西,本老爷凭什么要给你面子!”丁昊目光如同毒蛇,冷冷打量着秦柯。
“这家青楼,现在归本公子管。”
“嗯?你就是沈家的上门女婿秦柯?”丁昊脸色微变,带着点狞色:“倒还真是个小白脸,不过你小子确定要管本老爷的闲事?你也不出去打听打听我丁昊是什么人!”
“你是什么人本公子管不着,不过,今天你带不走她。”秦柯淡淡道。
看着秦柯拦下丁昊,刘全直跺脚:“这小子是不是疯了,这是他逞英雄的时候吗!”
“刘少保,不如就随他去,等这小子碰了一鼻子灰,说不定就灰溜溜的滚蛋了,到时候伊人居还不就是刘少保你的囊中之物。”
“你小子倒是机灵,既然他想找死,我也就不拦着他。”刘全冷哼一声。
“若是我非要带她走呢?”丁昊强硬道。
“这样,丁老爷是吧,我们伊人居有上好的陈酿女儿红,我喝三杯,你喝一杯,如何?”秦柯指了指酒柜上摆着那一坛坛五年的女儿红。
丁昊一怔,眉头紧锁,随机冷笑道:“你可想清楚了?”
“君子一言!”
“好!在汴京谁不知道我丁昊是千杯不醉,今天我就给沈东家一个面子!不过要是你倒了,可别怪我!”丁昊指了指那吃面的海碗:“用这个喝!”
秦柯上前迈了一步,将娇艳欲滴的燕儿拉到自己身边,轻声道:“倒酒。”
燕儿用丝巾擦拭了下眼角的泪珠,抱起酒坛给秦柯倒了三碗,给丁昊倒了一碗。
秦柯二话不说,端起海碗,一饮而尽,痛饮三碗,面不红心不跳的。
见此,丁昊脸色微变,可如今已是骑虎难下,他只能端起海碗,将那五年的女儿红给饮下肚子。
瞬间,丁昊觉得喉咙火辣辣的,五年的女儿红,小酌尚可,真若豪饮,可不是谁都能挡得住的。
“丁老爷好酒量,再来。”秦柯让燕儿继续倒酒。
如此,秦柯一刻不停的连饮了十二海碗,依旧像个没事人一般,而丁昊喝到第四海碗时已经满脸通红,摇摇欲坠。
最后丁昊实在受不了,转身抱住那楼梯旁的盆栽呕吐不断,差点把胆汁都给呕出来。
“他娘的!”丁昊头晕目眩,他知道这次碰到对手了。
“秦柯是吧?你很好!本老爷今日是记住你了,你给我等着!”丁昊甩开身边搀扶的人,一摇一摆的走出了伊人居。
“你看,他像不像一条狗啊。”秦柯冲着燕儿微微一笑。
本胆战心惊的燕儿噗嗤一笑,竟是分外迷人,在红烛摇曳的光下一张鹅蛋脸显得极为出彩。
直到丁昊走后,刘全才带着一群当差的走了出来,沉声道:“秦公子,丁老爷可是咱们伊人居的大主顾,今日你得罪了他,对咱们伊人居可是一大损失,这个责任,你担当的起吗?”
“若是一家青楼连自己的歌姬都护不住,不如关门罢了!你们一群大男人,看着一个小姑娘被欺负,你们脸不红吗?”
秦柯神色一冷,直接呵斥道:“有什么责任,我秦柯担着就是,另外,伊人居养着你们这一帮废物不是吃干饭的,若是没本事,都给我趁早滚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