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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家伙还是一头雾水,似懂非懂,他纠结玩着自己的手指,眉毛紧紧纠结在一起。他凝神想了许久,眉头舒展,一脸喜笑颜开。
两个大人以为他想通了,愿意拜师学习兵法,却没想到楚霄阳哇地一声抱住顾任的大腿,一顿涕泪横流,嘴里嚷嚷着:“阳儿不要学习兵法,阳儿不要拜乞丐为老师,霄阳要一直待在义父身边,哪儿也不要去。”
顾任只觉得额头气得突突直跳,刚刚明明还跟人家赔不是,这一下子怎么又叫人家乞丐。
老人只得无奈说孩子还小,过三年再来。
三年后,老人再次光临顾府。这一回顾任二话不说,叫人收拾好包袱,把楚霄阳丢了出去,楚霄阳就开始跟随老师学习兵法,这一转眼七年过去了,这个混小子也长大了啊!
顾任瞧着眼前的青年,比自己还要高出几分,这结实的身材,好啊!顾任十分地欣慰,连连叫好。
“这人平平安安回来就好,在路上没有遇见什么危险吧?”顾任将人领入内府。
“这一路都平安,我与师兄去了趟魏国,所以当误了些许时日,让义父久等了!”
“无事无事,这回来了就好!你说你师兄?”
“嗯,我与师兄去了趟魏国,师兄是魏国人,叫魏瑾言,他比霄阳两年拜师学习兵法,我们一起在山中就行,师兄待我很好!”楚霄阳说。
“嗯,那日有有机会见到你这位师兄,义父一定好好谢谢他!快来人,给二公子上茶!”顾任领着楚霄阳进了大厅,连忙叫人端来茶水。
“哈哈哈,我听闻二弟回来了!我来看看,如今这个混小子长成了何等英俊潇洒的模样!”顾荣大跨步进来,一脸热情。青年比楚霄阳年长四五岁,一派大哥的风,他看着一旁的小妹,笑道:“清儿,这小妮子可是等你很久了,这日思夜想终于把你盼回来了!”
顾清闻言羞涩底下了头,脸颊泛着桃红,小小嗯了一声。
“大哥!”
兄弟两人紧紧相拥。
这顾荣是这顾任的长子,顾荣与顾清皆是原配夫人林氏所生,顾荣顾清和他感情十分好,从小就是一起玩,这小时候楚霄阳虽然聪明伶俐,惹人怜爱,但也是出了名的调皮捣蛋,这顾任对楚霄阳十分宠溺,舍不得教训他,更不用说是打孩子。所以每当楚霄阳又调皮捣蛋,这个大哥就要狠狠把楚霄阳教训一顿,追着满院子跑,打得屁股开花。
“二弟长大了啊!这多年不见,不知道你是否还会再去偷那隔壁老王家养的鸡,去摸那李大娘的狗?”这顾荣也十分地幽默,逗得大厅里的人一阵哈哈大笑。
“大哥,你这可冤枉我了,我不过是去借老王家的鸡来玩玩,而且我没有去摸狗好不好!大哥这是在污蔑我!”
“是嘛?我听说那老王的鸡可不止丢了一只,而且李大娘的狗至今尾巴还是秃的!现在毛都还没长出来。”
“是吗?还没长出来?”
“你看看,这这就露馅了吧!还说没有,该打!”
顾荣执起手中的玉扇,对着楚霄阳的头就是一个暴栗。楚霄阳啊呜一声抱头鼠窜,揉着脑袋躲在顾任的背后。
“是那狗先咬了我,我才把狗尾巴的毛拔了的!”
“要不是你去偷人家的鸡,狗还会咬你吗?”顾荣哈哈大笑。
“这这这……义父,你看这大哥又打我!这一见面就诬蔑我,还打我!”楚霄阳被揭穿了就耍无赖,开始买惨。
“好了好了,你们两也闹够了!荣儿,你二弟刚刚赶回来,现在需要歇息,你们呀别再闹腾啦!”顾任一脸慈爱。
这一幕仿佛就像是在七年前,知道现在,什么都没有改变过。两个小孩一个喜欢闯祸,一个忙着收拾烂摊子,上门赔礼说不是,追着楚霄阳满院子打,两人上蹿下跳,后面还跟着顾清小丫头,一边哭一边喊着:“大哥大哥,不要再打霄阳哥哥了,霄阳哥哥他已经知道错了!你不要再打他了,不然我就去告诉爹爹了。”
楚霄阳就一边上蹿下跳,一边嘴里还喊着:“我没有错,又不是我干的!”
于是后面的顾荣手里拿着个鸡毛掸子,追得气喘吁吁,插着腰指着自己的鼻子:“难不成是我干的?”
“就是你干的!”楚霄阳站在墙头上做了个鬼脸。
“你给我下来!”顾荣站在下面叫着。
“不下!”
“你给我下来!”
“不下!”
两人在院子里好一顿折腾,这楚霄阳年纪比较小,很快就感觉累了,就趁着顾荣不注意,蹑手蹑脚爬了下来,顾荣早就等着好久了,一直听着楚霄阳动静。
他勾了勾嘴角,小样以为我不知道?于是在楚霄阳蹑手蹑脚准备拔腿狂逃时,一手揪着楚霄阳的后衣领,拿着鸡毛掸子对着屁股,就是一顿狠揍。
被打完的楚霄阳两眼泪汪汪,捂着屁股期期艾艾,凄凄惨惨跑到顾任面前告状,于是楚霄阳就一脸幸灾乐祸看着顾荣被罚跪被训斥。
顾任坐在书案前,书桌上放着一堆账本,点着一盏油灯,放着笔墨纸砚。看着楚霄阳凄惨的模样,顾任一皱眉头就开始训斥顾荣:“为父不是告诉你,不能打人吗?不是早就说了,用暴力解决问题是不行的!你为什么还要打人?”
“是弟弟不听话,他又偷了老王家的鸡!”顾荣委屈极了,跪在地上解释。
“就算弟弟犯了错误,你也要耐心教导,好好和他说道理,而不是打他,你看看这手都红了,多疼啊!”
楚霄阳在一边使劲点头,硬是挤出两滴眼泪,嘴里可怜兮兮嘟囔道:“可疼了,超疼的……”
楚霄阳哼哼唧唧喊了一声义父,把顾任的心都喊得融化了,于是牵着楚霄阳的手说:“义父这就带你去擦药,给你买好吃的,阳儿别哭!”
“嗯嗯,霄阳不哭,霄阳不疼!”
“你看看,这多乖的孩子啊……”
于是留下顾荣在书房里,郁闷跪着。
回首过往的温馨画面,仿佛就在昨日,很庆幸的是大家都还好好的,都还在。
“这么多年不见,你长大了也站壮了!”顾荣拍了拍楚霄阳的肩膀,要说这最懂男人,往往不是自己的妻子,而是自己的兄弟。兄弟之间,有时候不需要过多的话语,有时候只要一个眼神就够了。那份感情自然不用多说,都依旧坚如磐石,固若金汤。
楚霄阳学样子拍拍顾荣的肩膀,学着他顾荣的语气说:“这么多年不见,大哥长大了,也张壮了。”
两兄弟一起哈哈大笑。
“霄阳还是一样的调皮!”
“大哥还是一样喜欢揍我!”
就在这温情的时刻,一道尖锐的女音从大厅外响起,一女人从门外摇着蒲扇走进大厅内,女人三十多岁的模样,上好的锦缎,上好的做工,一身珠光闪闪,打扮得就像是一只金凤凰。
只见女人巧笑嫣然,嘴里吐出一句尖酸刻薄的话语。
“呦呵,我当以为是哪位贵客来,原来是霄阳回来了啊,你这是回来分家产的吗?”一身浓郁的胭脂水粉味道,长着一副好模样,说着与容貌不相符的话语,这女人就像是掉在了钱堆里一样,一身铜臭,满身庸俗。
这女人就是顾任的妾,赵氏赵夫人。相传这赵氏的家族,还与赵国的贵族有些许关系,现在沦落到经商,不得已把女儿嫁给顾任,看着与王室贵族也是八辈子打不着竿子的亲戚。
十三年前的顾任刚来齐国,哪会儿他刚刚逃离兵荒马乱的南冥战场,在这齐国根本就站不稳脚跟,更别说是这齐国的临淄成站稳脚跟,这齐国的临淄成是天下经商最繁华的都市,可谓是商贾云集多如牛毛,根本就没有顾任的一席之地。
赵氏的生意当时也是危险之极,赵氏的产业几乎摇摇欲坠,面临破产。但赵氏当时好歹也是这临淄城有名的商贾大家,家里丰厚,所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赵掌柜把自己的女儿许配给顾任,顾任当时也是需要帮助,所以顾任不得已娶了赵掌柜的女儿,两家结为亲家,相互利用,各取所需。
顾任不爱赵掌柜的女儿,夫妻两人不和早已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在这临淄城你要说这顾家的事情,当然就得说着这顾家的夫妻关系,说夫妻还是抬举了赵掌柜的女儿,顶多就是个不受宠的妾,这隔着十里远就能闻到那赵夫人的一身铜臭味,臭得呛鼻啊。一个脾气好得不行,一个尖酸刻薄得要死,当真是一家子奇葩。
赵氏嗜钱如命,她就算是一只蚊子,也要叮出你一管子血,这尖酸刻薄的女人,瞅着吧,你看她又在那里无中生有,说一些刻薄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