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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队比赛在本市的理工大学举行。
出发前,莫莫把我叫到她的宿舍。
“今天化个妆吧,拍照好看一点。”
我还从没化过妆呢。
看着莫莫熟练地拿出一堆粉扑、眼影、腮红,像厨师炒菜似的,利落地往我脸上洒调料,我不禁一阵紧张。
半个小时后,我的脸看起来像个庄严又神圣的玉观音,皮肤白得像德化白瓷,嘴唇红得像新刷的油漆,深色的眼影把眼睛扩大了一倍。
我不可置信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太吓人了吧!”
莫莫善解人意地说:“很好看啦,你只是不习惯而已”
她说着,又往我的眼皮上涂上了一层亮晶晶的闪粉。
蛋哥和思明看到我俩的时候,同时倒吸了一口气:“蜘蛛精,不要吃我……”
莫莫笑着揍了蛋哥一拳。
西西也化了个淡妆,粉粉的眼影,看起来更可爱了。
思明走到我旁边,悄悄说:“你化妆很好看。”
我娇羞地低下头,然后就听到他幽幽地说:“很像《僵尸新娘》里面那个僵尸。”
妈的!
我们扛着大包小包挤上公交,风尘仆仆地赶到那个学校。
方毅恒他们乐队早就到了,试音都试好了,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
这所学校女生很少,台下基本都是男生,当他们看到一个乐队居然有3个女乐手,一个个都非常吃惊。
乐手都在舞台后面坐着,其中一支乐队竟然还在排练上台后的走位和姿势。
“一会儿到副歌的地方,看我眼神,一起跳起来记住没。”戴眼镜的男生看上去应该是主唱。
那个瘦瘦小小的吉他手说:“不要吧,太傻了,跳起来我吉他都不会弹了。”
“你这技术都已经严重拖了我们后腿了,姿势再不骚气一点儿,怎么让评委记住咱们?”
他们是第一组上台的,我们期待地看着他们到底会不会跳,结果到了副歌的地方,只有那个瘦小的男生跳了。他在空中作了个劈叉,然后像只小羊一样可怜地掉了下来。
站稳后他的节奏已经漏了好几拍,脸上写满了茫然、委屈和后悔。
蛋哥笑得差点在地上打滚。
方毅恒他们的表演堪称灾难现场,不但乐器比主唱的声音还响,而且连吉他的玄都是走音的。
他们唱了还没2分钟就被评委毫不留情地喊停了。
莫莫连忙跑上前安慰他,方毅恒脸色铁青,拿了吉他就走。
后面上场的乐队一个比一个厉害,演奏的曲目无论是伴奏还是主唱都比我们的难度要高得多。
激情澎湃的吉他和鼓点,引得下面那些看上去老老实实的男生都呐喊了起来。
It's my life
这就是我的人生
It's now or never
把握现在,机会稍纵即逝
I ain't gonna live forever
我不祈望能够长生不老
I just want to live while I'm alive
我只想趁我活着的时候认真生活
It's my life
这就是我的人生
我看到他们眼泛泪花,青春无处释放的激情,和喷涌着无限热血的摇滚碰撞出的火花是如此动人。
是谁说的:永远年轻,永远热泪盈眶?
我们陶醉不已,差点忘了马上就轮到我们上场了。
大概是女生比较多,因此我们的表演虽然算不上激情,但还算动听,其他乐队和观众都喝彩不断。
我们出乎意料地得了全市第四名,虽然和决赛无缘,但已经非常让我们鼓舞了。
比赛结束后,那个摆姿势的乐队请我们去吃烧烤,他们是这所学校的学生,戴眼镜的叫飞哥,瘦小的吉他手叫才哥。
他们对我们乐队赞不绝口,一个劲儿地夸:
‘’你们鼓手打得太灵动了,很有生命力,果然女生还是比较有乐感啊。”
“你们主音吉他太强了,这水平,这姿势,真是绝……”
然后我忐忑地期待他们会说我什么,这时才哥小小声地说:
“你们节奏吉他很像一个日本女星。”
蛋哥猥琐地笑了:“有种子吗?回去传我!”
众人大笑。
我尴尬地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