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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血染玉,兄长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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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娘……”

    她声音带着恐惧的颤抖,艰涩的拉开嗓音,这几年,这个地方,娘亲才不让她靠近,恐怕她……

    徐文慧睇着上官筠婉的目光十分冰冷,浓浓的怒火在眸中肆意燃烧,还有那看仇人一般幽冷愤恨的眸光。

    “跟你说了多少次,不要来这,全然当我的话没用吗?”

    上官筠婉松开紧攒衣角的手,她知道她会生气,她那冰冷的神态依旧会像前世一样刺骨的冷漠。

    上官筠婉朝着徐文慧走了过去,在她面前跪下,重重的磕了个头。

    “娘亲,这么多年了,你对我的冷漠我忍,你信他们的话,觉得是我克死哥哥我不反驳,哥哥的葬礼不让我参加,这么多年不让我靠近这院子,我理解。”

    说到这里,上官筠婉那同样冷漠而又决绝的眸子已经被浓浓的水色浸泡,隐隐的能够听到发自内心的哽咽声。

    “可是哥哥的仇,您难道就不想报?您难道真的相信是羽滑族暗杀吗?当真愿意看到真凶逍遥法外,而让我来背这个锅吗?您这样,真的能让哥哥安息吗?”

    上官筠婉的话,字字诛心,一言一语,都狠狠的戳中了徐文慧这么多年都无法愈合的伤口,报仇,她何尝不想,每日每夜的都想。

    可是上官凌福怕事,一心想要护住上官家,所以才放着青儿的事不管不顾,如今,唯一的希望就是上官筠婉身上。

    她缓缓垂眸,那张端庄又泛着精明的脸上开始被仇恨的素白给侵占,敛去眉宇间的愤怒和伤痛的神色。

    俯身扶起上官筠婉,在一旁的桌子上坐下来,那双沉浸在思念和丧子之痛的眸子不停的在屋子里转悠。

    “你爹说了,这件事不让提,特别是你,否则给上官家带来杀生之祸。”

    上官筠婉听着,四十五度扬起下巴,将眼眶中的眼泪狠狠的逼退回去,灰暗的眸光泛起了深深的不甘。

    “所以,你们其实是知道幕后的那个人是谁?只是得罪不起,是吗?”

    徐文慧转过身,睨着上官筠婉那张倔强的脸,脑海里开始有了自己的盘算,青儿生前最疼她,所以她是绝对不会放着仇恨不管的。

    她睇着上官筠婉的眼神变得不再那么纯粹,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之后,她走到上官岳青的盔甲前,从头盔里取出一块带着血色的玉佩。

    “你是在找这个吗?”

    徐文慧将手中的玉佩紧紧的攒着,如同抓住一个视如生命的珍宝一般,那明亮的眸子瞬间被悲伤和绝望所充盈着。

    这个玉佩,在暗淡的灯光下,一闪一闪的,堪比刀光还要刺目,特别是上面那缕斑斓的血迹,更是比前一世南宫寻挖眼还要痛上几分。

    她用微微颤抖的手去接过徐文慧递过来的那块玉佩,冰冷的眼泪顺着那绝美的轮廓躺下,滴落在那玉佩上。

    “爹爹是不是查到了这玉的来处了?”

    上官筠婉仔细的斟酌着这玉质,光看这色泽,就知道,并非寻常人会有的,必定是名门望族,更甚至是皇家。

    徐文慧那闪着泪光的眸子一直扣着上官筠婉手上的玉,神色愈发的悲痛沉郁,幽幽的,情绪低落的这一旁坐下。

    “这玉在你哥出事的前一个月,在练武堂看到他拿过一次。”

    徐文慧一边说着,目光渐渐涣散,唇角却倔强的扬起,整个人都是陷入了回忆之中。

    那是五年前的一天:

    徐文慧端着刚刚出炉的糕点给上官岳青送去练武堂,虽然那个时候的上官岳青只有十八岁,又没有入仕,却已经名镇锦都,少年才子,文武双全。

    她唇角轻扬起浓浓的宠溺,“青儿,都练了一整天了,先休息一下,娘做了你最爱的桂花糕。”

    上官岳青收起正在舞动的剑,阔步昂首的走上前,朝着徐文慧作了个揖,然后才在一旁坐下,而坐下时,那块玉佩正好落到了徐文慧的脚边。

    她带着好奇的捡起那块玉佩,仔细的揣摩着这玉的纹路和玉质,然后带着狐疑的看向上官岳青,一边看着她,一边用手帕擦拭着他额间的汗珠。

    “青儿,这玉佩哪来的,该不会是那家姑娘赠送的吧!”

    上官岳青正在吃着糕点,被徐文慧这么一说,倏地一个失神,一团干燥的桂花糕硬生生的噎在了喉间,上不得,也下不得。

    随着他一阵接着一阵的咳嗽,脸色都瞬间变得苍白起来,那双囧囧的眸子里闪着无辜又不可思议的光芒。

    徐文慧见状,连忙放下玉佩,给上官岳青倒上一杯热茶,一边递茶一边轻轻的拍着后背,直到他全部吞咽下去,才松了一口气。

    徐文慧又坐回自己的位置,冷冷的白了他一眼眸光带着嫌弃道:“你这孩子,都多大了,吃个糕点还能噎着。”

    “还不是被你给吓的。”上官岳青嬉笑着,脸上的笑容就像是四月的阳光,温暖又灿烂,青春又充满活力。

    “呵呵……”徐文慧斜睨着上官岳青,轻笑出了声,嬉笑着打趣道:“我不就是问问你这玉佩的事,何必这么紧张,你也已经十八了,也到了谈论婚嫁的时候了。”

    “娘,我还没有到入冠之年,急什么?”

    上官岳青倒是满不在意,对于成亲这事,他倒真没有在意,看着徐文慧那打趣的眼神渐渐消散,他才放下手中的茶杯,拿起了那玉佩。

    “我一个月前,结识了一位兄台,咱两可以说是一见如故,相谈甚欢,不论是人情世故,还是朝堂时局,摆兵布阵等都不谋而合,简直就是高山流水遇知音啊!”

    徐文慧再次盯着那块玉佩,心中隐隐的感觉到有些不安,带着狐疑的反问道“哦!所以这玉佩是他所赠?”

    “正是。”上官岳青脸上洋溢着自豪和对遇到知己的喜悦,丝毫没有察觉到徐文慧脸色的变化:“我们结拜为兄弟,这玉就是他赠送给我的,一共是两块,我和他一人一块。”

    “是哪家公子?。”

    徐文慧继续追问着,她的儿子,她清楚,性格耿直单纯,待人从来不带心眼,就像那圣贤所言,信而不疑,疑则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