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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家大姑娘乐曼儿自幼深得乐源宠爱虽是庶女待遇却比嫡女有过之而无不及,她的生母仗着自己生了大姑娘屡屡顶撞康氏皆是平安无险的混了过去。
乐源的眼里透着浓浓的失望这就是自己养的好女儿,不敬嫡母颠倒黑白好真是好的很。
乐源发了狠当天花姨娘就被送进了庄子里她院子里的丫头婆子一个不留全体发卖了,大姑娘被关进了院子里等着专人来重新教她规矩。
处理完花姨娘乐源就来到生母住的地方一路上他的心情极其复杂,他对生母既爱又恨在这种复杂的感情之下衍生出一种古怪的情绪认同让生母意识到当年她抛弃自己是多么错误的选择。
他刚来京城根基不稳就算稳他也不敢给生母弄个比乐府更大的宅子住着,靠着儿子安享晚年的乐老太太在自家的大宅子里坐立不安的等着儿子的回复。
“源儿你来了你大哥的事如何了你那个太太有没有去她娘家说情”,老太太一连串的问话让乐源不知如何回答。
他定了定神答道,“大哥犯的事太大了我己经尽力了”。
老太太蒙了对着乐源拳打脚踢力气虽小却让乐源的心疼了起来,他自小长在养母身边养母对他疼爱无比连她亲生的女儿都要靠后,他记得小时候一个小丫头无意中弄伤了他的手养母心疼他连吃药都是哄下去的。
“你不是当官了吗怎么这么无用早知道这样当初我就不该生你”。俗语讲说话是门艺术显然康氏与乐源的生母没有接受过这门艺术的熏陶。
“婶娘请慎言我的母亲此时正坐在家中,我今日到婶娘家中来是为了拿回我亡姐的遗物”。
自从与生母相认乐源还是第一次用婶娘来称呼生母,老太太也楞住了扶着她的丫头将头低了下去。
“源儿娘不是有意的打疼了你没有快让娘看看”。老太太不知如何反应只好拿出以前大儿子教的招术来哄乐源。
“婶娘若无事还是将我亡姐的遗物拿出来比较好,侵占官家女眷的遗产是要问罪的”。老太太原以为自己使出这一招乐源还会像以前一样,现在这样的乐源她竟不知如何反应。
她张了张嘴一张布满皱纹的脸上充满了不知所措,乐源给生母买的屋子总共有二十多间屋子除了生母外乐源的几个兄长嫂子和他们的孩子都住在一起。
家和万事兴家不和万事败不幸的是乐源生母正面临这样的情况,她和丈夫老实巴交了一辈子不懂如何教子,每当儿子犯了错一顿打是逃不了的。打对于许多人来说是疼爱孩子的表现俗话说得好棍棒底下出孝子在他们所能理解的范围里打孩子就是爱孩子,你越对哪个孩子抱有期待就要狠狠的打。
乐源冷着一张脸看着他以前视为至亲的兄嫂磨磨蹭蹭的将他亡姐的遗物拿出来,乐源的生母在他身边不停的说情。
“源儿你兄嫂不如你有出息那府里的老太太那么有钱不帮衬着我们就算了怎么能将东西拿回去呢,你是我十月怀胎生下来的靠着你她才有今天的好日子过她应该听你的才是”。
乐源今天受够了刺激对生母的话起不了一丝反应,“源儿你是我这些儿子中最有出息的你要顾念兄弟情,你的这些兄嫂侄子侄女都要靠你照顾你可不能丧了良心自己发达了就不顾兄弟”。
老太太的话非常符合她的生长环境所带来的人生理解,所谓一人得道全家升天大概就是这么个意思。不幸的是乐源误解了生母的意思当然这不能怪他一个圣贤书里教出来的孩子不大会懂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庄稼汉他们的育儿和人生三观,他想到他的亡姐为了他日后的前程嫁给了思慕她的男人虽然最后那个男人对他的前程没有任何帮助。
“婶娘咱们同是乐族人几位哥哥盗取我亡姐遗物我念在叔叔的面上不予追究,还希望婶娘以后多加珍重”。
乐源头也不回的出了宅子身后的乐家人傻了眼,他们有一种好日子到了头的感觉。马车上冷着脸的乐源单手捂眼哭了起来。
“姨娘你不去瞧瞧”,秋姨娘屋子里亮起了烛火铜制的烛台上蜡烛亮着温暖的光,秋姨娘美丽的脸上尽是得意之色身后的女使见她这个样子己然知道了答案。
“我费尽心思才弄掉了花姨娘和乐家那群柴狼说真的若不是怕老爷发现不妥我连大姑娘都想弄废”。身后给她梳头的妇人安姑心中一抖,秋姨娘的狠有时让她觉得可怕,可她己经没有任何退路可言。
“大姑娘不过是个庶女仗着老爷疼爱心比天高眼里除了老爷她把谁放在眼里”。一想到有次女儿哭着跑过来和她说大姐姐欺负自己,秋姨娘眼中的恨意就掩盖不住。
“老爷为何疼她不过是愧疚这大姑娘的位子原本不是她的,太太被她娘气的动了胎气肚子里的孩子没生下来这才让她占了便宜还真当自己是金尊玉贵的嫡长女”。安姑梳着秋姨娘一头乌黑的头丝一言不发听铜镜前的秋姨娘发表自己的意见。
“老爷将自己对原先大姑娘的感情全投到了她身上纵的她不知天高地厚,花姨娘得罪了老太太和太太宠爱又被我给夺走了大姑娘订了那么好的亲事若是没有丰厚的嫁妆大姑娘嫁过去可是要吃苦头的。老爷是个男人又是富贵窝里长大的对妇人窝里的门门道道不太清楚,花姨娘会不清楚太太是恨透了她岂会为她的女儿去添自己的私产,那她只有一个办法就是去偷先姑太太给女儿留下来的嫁妆”。
“奴婢不明白姨娘为何让花姨娘去给那边的老太太送先姑太太留给兰姑娘的嫁妆”。安姑不懂若说太太最大的依仗着娘家那秋姨娘最大的依靠应该也是娘家才是,秋姨娘为何又去唆使花姨娘去给那边的老太太栽脏。
“你懂什么我那姑母心地不坏就是太过愚笨老爷对她好不过是想证明自己比她留在身边的儿子强,她也真敢拿大当自己是教养了一个无比出色的儿子。整天想着让老爷给我那几个没出息的表哥找路子心都偏到天边去了,虽说我与府上的老太太合不来可我说句公道话若论慈爱老爷还是府上的老太太慈爱老爷。我那几个表哥整天仗着老爷胡作非为还想着吞掉整个乐府的家产,别说老太太和太太容不下他们就连我为了我的两个孩子和肚子里的这个也要将他们赶的远远的”。
“姨娘深谋远虑奴婢佩服,只是咱们这么做府里的老太太会不会查觉”。
秋姨娘抚摸了一把自己的秀发笑道,“府上的老太太怎么会没有查觉不过我帮了她这么一个大忙她得谢我才是”。
乐源回府后睡在了书房苦闷的喝起了酒,乐老太太听说后叹息一声吩咐孔妈妈去一趟嘱咐乐源要爱护自己的身子。
康氏则在自己屋子里走来走去活像一只吃了兴奋剂的鸭子,“老太太真是厉害一出手就废了花姨娘报了我儿的仇,还有那个眼高于顶的贱丫头仗着老爷的宠爱不敬我这个嫡女还欺负我的明儿,现在她娘被赶进了庄子里老爷明显烦了她我倒要看看她还能嚣张到几时”。
打了一个胜仗奇妈妈的脸上平淡的很,“姑娘依我瞧越是这个时侯姑娘越是要大度起来,老爷的脾气你是知道的无论怎样说大姑娘还是大姑娘,若是哪一天老爷重新忆起大姑娘的好来发现你待她不好老爷心疼起来定会怪到你这个做嫡母的头上来”。
显然吃了醒脑丸的康氏与以往的康氏有着明显的不同,“对对对还是你提醒的对,老爷与大姑娘这么多年的父女之情不是说丢就丢的,我若对她不好让别有用心的人到老爷面前说三道四老爷定会怪我,只是若是对她好这让我如何咽的下这口气”。
奇妈妈微微一笑说道,“姑娘想左了这大姑娘的生母是个犯了错的姨娘是老爷点名要关到庄子里的妇人,你若对大姑娘太好那起子小人定会说太太别有用心而是以后若是有姨娘想要效仿花姨娘见姑娘你慈心对大姑娘好那胆子就更大了,这如何能起到杀一儆百的作用”。
奇妈妈的话让康氏脑中的小灯泡一个接着一个亮了起来,“你说的对花姨娘犯罪被老爷关进了庄子里就是想让宅子里那些不安份的人瞧瞧自作孽的下场,我若对大姑娘太好那起子小人会说我别有用心若对她不好老爷定会怪我,那就不好不坏奇妈妈你吩咐厨房的人以后给大姑娘做的饭菜按不好不坏的来做就行,还要吩咐看住大姑娘的婆子定要将大姑娘看好了若是砸坏了东西或是不吃饭就来告诉我一声我自行去处理,至于花姨娘别死了就行。累了一天了奇妈妈你去瞧瞧明儿之后就去睡吧明天还要给老太太请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