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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堂玄莳站在原地，瞪大了眼睛，微张着嘴，好半天没有缓过神儿来：疯了，这人是真的疯了。
华愿抱起琴，默默地走到秋堂玄莳面前，把琴递了出去，同时看了他一眼微微摇头，示意他不要插手。
秋堂玄莳自然不会在这个时候再起什么事端，但是那帮孙子绝对不会放过羞辱华愿的机会，让一个出身世家的千金跳艳曲，这比杀了她还狠毒。
果然，曲声一响，旖旎轻佻，妥妥的艳曲无疑。
秋堂玄莳整个心抽搐在一起，隐隐发痛，几乎不敢再看。
独自站在大厅中央的华愿并没有因为乐曲的响起而产生什么特别的反应，相反或许是本人身上清冷的气质过于强大，连这样的曲风也被压的少了几分艳色。
不可否认，华愿确实跳的很好，身体的律动完全卡住拍子，舞姿灵动不失力道，妩媚却不艳俗，一颦一笑间流露的是属于她独有的韵味。
裙摆随着转动开出翻飞的花朵，衣袖似流云，追逐的音乐的脚步。
秋堂玄莳没想到她居然会跳舞，很多年前他也曾冒着被“暗杀”的风险怂恿华愿跳舞，但当时她一脸不屑，说这种简单的活动只要看一遍，她就能分毫不差的学下来。当然，那时候自己还真没有胆量死皮赖脸的拉着她学舞，这件事也不了了之。只是再见面，会是以这种形式看她跳舞。
当别人沉浸在华愿的舞蹈中时，只有秋堂玄蓁的思绪不再此处。就在华愿转身的一个空档，在一个除了秋堂玄蓁谁也看不到的角度，华愿的表情瞬间变了，一个赤裸裸的挑衅的笑彻底燃起两个人之间的战火
有什么计谋，尽管用，人我要，这个国，我也要。
一切尽在我掌控，汗位不过是唾手可得，你们不过是跳梁小丑，不堪一击。
一曲舞毕，在座众人意犹未尽，继续吵嚷着要华愿再来一曲。
华愿在一片纷杂中抬起头，看向前方坐在最高位置的那个人。
或许是所有人都沉浸在刚才的舞蹈中，没人注意在座的人都是些什么状态。但若是有人注意，就会发现一直以来很抵触中原风俗的安达乌格力，从一开始眼睛就没有离开华愿，从始至终都没有。
“闹够了没有！”很快乌格力收起了那罕见的柔和，恢复了以往的严肃。
在座的人瞬间又安静了。
“早就知道你们一直对科沁有很大意见，处处针对他。但无论他出身如何，奇尤坦科沁依然是我名义上的外甥，是西凉名正言顺的王子。”
华愿第一次听到这位传奇的大君说这么多话。
“今天是冬节，我可以纵容你们玩闹，往后谁要是敢逾越，我安达乌格力绝不轻饶。”
在座的安达部众人是怎么也没想到自家的大君会公开袒护秋堂玄莳，都以为秋堂玄蓁和乌格力闹翻了，一时间纷纷转头看向了秋堂玄蓁。
而秋堂玄蓁似乎对此没有什么反应，甚至脸上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欣慰，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哥俩的关系有多么好。
既然安达乌格力发过话了，底下的人再怎么也不会当场出头，况且酒席已经到了尾声，按惯例这时候就该放小辈们出去，加入一年一度的狂欢盛会。
没了兴奋点，席间的年轻人纷纷离席，到外面找乐子去了。
秋堂玄莳也终于得了机会，拉着华愿，躲开了还想再外面继续找事的几个安达部的人，藏到一个僻静的地方。
“秋……”
秋堂玄莳还没等华愿站定，就紧紧地抱住了她，差点把她憋得喘不上气。
“你放……”华愿在用全身的力量抗拒。
“你别动，让我多抱一会儿。”秋堂玄莳的脸埋在华愿肩头，声音闷闷的。
华愿就这样静静的站着，让秋堂玄莳抱了好久。
“华愿，嫁给我吧。”秋堂玄莳突然说道。
“我真的忍不了了，我也不想再看你受到任何委屈，我要名正言顺的保护你，哪怕一天也好。”
“不要拒绝，好吗？我怕我等不到最后。”
华愿依旧被他死死地抱在怀里，动弹不得，连秋堂玄莳心脏的跳动都顺着两人紧贴的胸膛传递到华愿的身上，让她感到好像有两个心脏同时在自己的胸腔跳动。
感到脖子上有一点凉凉的感觉，华愿知道那是秋堂玄莳哭了。
其实华愿一直都知道秋堂玄莳是喜欢自己的，但却并不清楚秋堂玄莳在自己的位置。至交？同窗？损友？谁知道呢？
当时的人都当秋堂玄莳是华愿的小跟班，还是受尽白眼的那种，但他们不知道每次秋堂玄闯了祸，第一个站出来帮他收拾残局的是华愿。人们只知道华家小姐孤高自傲，却不知道她买醉痛哭时陪在身边的只有一个秋堂玄莳。
两年的交情，说深不深说浅不浅，只不过是这世上最了解彼此的也只有彼此了。
但是若说秋堂玄莳深陷危机，那她华愿又何尝不是。说到底，终归是自己再也配不上拥有。
“我答应你。”华愿抚上秋堂玄莳的后背，“如果能活着留到最后，我一定嫁给你，决不食言。”
“真的吗？”秋堂玄莳想不敢想，不顾眼泪鼻涕流了一脸，光在那儿傻傻的笑。
“你不是在开玩笑？”秋堂玄莳还是不敢相信，使劲摇着华愿的肩膀，摇的华愿头疼。
“真的。”华愿的脸上满是疲惫，“我累了，倦了，愿意收留我的，只有你了。”
秋堂玄莳又一次死死地把华愿抱进怀里，力气大的像是要把华愿揉进自己的骨血里。
“累了，就停下吧。这次，换我来扛。”
秋堂玄莳双手捧起华愿的面颊，缓缓地轻轻地在她额头落下一个吻。
“给你盖一个章，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了。”
华愿真心希望旁边能多一点吵闹声，这样就听不见自己过分急促的心跳了。
两个人之间的气氛莫名有些尴尬，连秋堂玄莳都觉得有些手足无措。
“逛灯会吗？”秋堂玄莳问。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