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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陆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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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想都没想连爬带跑的出去又谨慎的端着水进来,此时胸口隐痛顺利被我压抑下来。

    “来!喝口水!”

    他眼里透着的担忧,泛的我心底暖暖的,这种神色还是头次从别人眸里看到,恍惚间内心竟然起了贪恋,有霸占这份关心的冲动。

    水淌进喉咙流进心窝,倒舒服了不少,我扶开杯子弱弱道:“谢谢!”

    他把杯子搁在地上,手指捋着我凌乱的鬓发,真切的说:“你脸色苍白,还是去趟医院吧!”

    我虚弱的岔开话题:“帮我把电视打开好吗?”

    他先是疑惑的愣了愣,却还是起身速出到客厅。

    吵杂声再次响起,倒让我心安不少,他折回握住我的手,眼神坚定的说:“还是去趟医院吧?”

    他的手好暖,暖的好像能融化掉我的冰冷一样,不知为何我忍不住的想要靠过去。

    我坚守理智,淡淡道:“没事,睡会儿就好了!”接着躺下身子,拉起被褥侧过身去,又着重提醒他:“电视别关。”

    房间里的关灯声随即落下,可他脚步声一直未响,登时,他又站在不远处说:“你若真心不想去医院,我可以约医生到家里来?身……”

    “你过来”,我打断他的话。

    脚步声临近到背部,我辗转翻过身,低吟:“陪我睡会儿,可以吗?”

    昏暗的视线里他的脸模糊不清,静默几秒,床垫边才出现压塌感,我挪出位置腾给他,一个重力感平稳的躺在我旁边。

    瞬间他温暖的手略过我的腰部贴入背部,额头覆来一片柔软,慢慢的滑到鼻梁,然后……

    也许是吓疯了,我才做出这种不理智的行为,眸子空洞的盯着昏暗里的某一处,听着比客厅里的嘈杂声还大的心跳声。

    一番淋漓后,他温柔的抹着我发边的汗水,亲昵在眉心轻吻一下,又滑到耳畔道:“谢谢你的第一次是我。”

    我靠在他的胸膛上轻轻咳嗽不语。

    “还是不舒服吗?”他低沉亲问。

    “没有,不过有点紧张。”我平静的讲。

    扑哧~额上拂来一阵暖流:“真正紧张的人是我吧!太害怕把你弄痛了。”

    “累了,睡了!”我淡然闭上眼。。

    不久耳边便传来轻声:“叶青,我爱你。”

    不久枕边传来他平稳的呼吸声,我缓缓睁开眼睛,小心翼翼的把腰部手挪开,掀起被子起身,在衣柜里寻了套睡衣轻手轻脚的来到浴室。

    弥漫水雾被热腾腾的水蒲在空气中,花洒洒下的热水从头顶流淌顺下,不争气的眼泪默默溶到水里,可我却不知道为什么而哭,是因为之前的梦吗?还是因为恐惧这份温暖?还是因为即将到来的时间?偏偏这些是原因亦不是原因……

    漆黑的凌晨里,远方还闪烁着少数的灯火,我穿着干净睡衣站在阳台上,初夏的夜风微凉微凉的,顺着身上的沐浴香味一并烟散,我不自觉的倦起手臂搁在围栏上,下巴贴靠于手背,丝丝缕缕的飘发随着风意胡乱舞动。

    良久,我呆滞转身背靠扶栏,缓缓不安的手从睡衣口袋里掏出手机,颤颤巍巍的把通讯录滑到最底部,那个黑暗号码还是进入了眼帘,拇指哆嗦点开编辑短信界面,迟疑的不安的输入内容,短短几个字打了又删,删了又打,来来回回耗了半个多小时。才将“还剩多长时间”这六个字决断的发送出去……

    ……

    朝阳从东方冉冉升起,洒满了整个大地,我冷眼俯视清晨的街道,稀稀落落的人群逐渐热闹的起来,不知哪家的豆浆油条味屡屡飘出,而我目视了这瞬息万变一切……

    “大清早就站这会着凉的!”一件外套突然披在我的肩上。

    一双白润又显出青筋的手臂从身后把我圈进弯里,轻轻吻着我额角。

    我陌然冰冷的盯着远处说:“时间到了,回家去吧!”

    话音未落就被他强制扳回了身,他紧皱眉头道:“为什么?昨晚……”

    “没有昨晚!”我无情的打断他。

    “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什么事呢?”他细心的问道。

    “没有!”毅然决然往客厅走来。

    “没有?没有为什么这么冷淡?没有为什么这么疏远?还是因为昨晚你……”他紧张的跟着我询问。

    “没有,你想多了!”我转身冷着脸说。

    “那你告诉我到底是为了什么?你说!昨晚我们明明都……”

    “大家都是成年人,昨晚不过为了应你的要求罢了。”我直接打断他的话道。

    “叶青!昨晚对你来说不过是个要求?”他怒吼松开我。

    “是的”

    “你拿你的清白之身跟我说只是个要求?还是你后悔跟我……”他憋红的眼,蕴含泪花。

    “你情我愿没有后悔之说,但也仅此而已!”嘴里的每一个字如刺冰,刀刀落在插在他心窝上。

    他眼神转化成绝望,瞳孔似凝聚的一团冰焰,分秒的向我投来,僵持了几分钟后,他忽地卸了口气,连肩膀都跟着微微弯曲,声线极低的妥协道:“是我自作多情”随后只留下“轰”的关门声。

    愤然离开的背影不禁的触动了心底最深的那根弦,那根生锈的弦,原来,原来它还能颤颤巍巍波动……

    言焱走后,我望着阳光呆站了会儿,手握的手机里依然没有出现我想知道的答案……

    ……

    周一刚上班邓丽就告知我总部结束了言焱的实习期,问我是否要撤掉办公室的桌椅?

    我沉默了会儿,心头顿时泛起了五谷杂粮的落差感,良久后才点头同意。注视那张座椅,告诫自己这是对我们最好的选择。

    “咦?叶总,您的包怎么在这?”邓丽从言焱的座位边走来,手提着我那五百元买的香奈儿的包说。

    我盯着没有吭声,邓丽也没再多问,直接把包放在我的办公桌上,吩咐安保员轻抬着座椅出办公室。

    回想这个包还是和杨凌吃饭时遗忘在言焱那里的,我倾身拎来搁置在腿上,默默打开,发现里面搁着言焱上次送我又被我退回的口红礼盒。拆开一看,里面躺着那两只口红外,还放着一张纸条,写着:“你是我唯一的红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