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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科从蔡可的态度里最终也弄明白了他跟杨瑞的关系远不是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
当然,他倒没有无聊到以为俩人有什么“基情”,反而对杨瑞有些好奇。明明他就是个普通人,有什么地方值得蔡可这样维护他?
这是刘科所想不通的,却也不会特别纠结于这件事。
结梁子这种事,是要分人的。一般人对刘科来说无所谓,但是蔡可这种,能避免就一定要避免。
适当地放低姿态,缓和事态就成了刘科当前唯一的选择。
大丈夫能屈能伸,人生路坎坷,谁还没有个踢到铁板的时候?
只是,他认为自己放低了姿态,给了杨瑞面子,可他又什么时候真正在意过杨瑞的感受?
的确,你有势力,你很强,但摆明了看不起我,我又何必给你面子?
杨瑞笑了笑,摇摇头道:“喝酒就算了,我还有事。Adobe,你要去吗?”
蔡可跟杨瑞素来都是共进退的,杨瑞这样说,蔡可也懂了刚才刘科的态度让杨瑞不爽了。
自家兄弟是个什么脾气,蔡可能不知道?
脸上带着笑,心中估计已经一万句“妈卖批”了。
杨瑞从来都不是个没骨气的,刘科头前儿的那种轻视,杨瑞又怎么可能拿自己的热脸贴他们的冷屁股。
见杨瑞不去,蔡可也摆摆手道:“你也不用忙活了,这事儿到此为止,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
说罢,蔡可招呼张哥和杨瑞头也不回地走了。
刘科讨了个没趣,也是无奈,只得跟着送送。
待看清蔡可一行人上了“成A”牌照的红旗时,也是直嘬牙花子。
那可是成都军区司令部的车啊。
“adobe,我真没想到,你家……”
坐在车上,杨瑞也是忍不住一阵感慨。心中庆幸的同时,却对蔡可生出一股奇怪的情绪。他说不出好坏,总感觉他们俩还想跟以前一样……怕是很难了。
“old,不用想太多,如果不是因为刘科,我也不用这么大费周章,咱们是兄弟,该咋样还是咋样。”或许是看出了杨瑞心中所想,蔡可猛地勾住了杨瑞地肩膀,嬉笑着说:“怎么?有我这样的兄弟还委屈你了?我可不是刘科,他那太没品。”
“我知道,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杨瑞笑笑,没再多说什么。
“就是啊,对了,咱们明天……不,现在,赶紧把中层那些人都召集起来,把事情交代清楚,我估计这段时间也是人心惶惶的的。”
提起公司的事,杨瑞也上了心。
正如蔡可说的那样,之前杨瑞说了公司可能会出现变故,要带大部分中层去萤火虫。人心惶惶那是在所难免的。现在事情解决了,总要给他们知会一声,省的再节外生枝。
“好……”
杨瑞应了一声,在电话里挨个给之前参与会议的同事都发了短信,告知他们一切如常。公司里的业务也会重新开始拓展。
经此一事,杨瑞成熟了许多。
人外有人,山外有山。
知道这话是什么意思,跟亲身体验一下完全是两种不同的感觉。
这一次,好在有蔡可,若是没有他,杨瑞都不敢想想会是一种什么结果。
拿着被施舍的几百万东山再起吗?
他并不能确定到了那个程度,自己还有没有心气再去创业。
或者说……他能再选一个什么样的行业?杨瑞觉得,短时间内他可能是想不出了吧?是且最大的可能,就是他拿着这笔钱,买套房子,再回归以前的生活,做一个单纯的写手和……网约车司机吧。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虽然字面意思说的是俭和奢,但对生活品质和眼界来讲也是一样的。
杨瑞现在有些理解那些那些是生意失败而一蹶不振的人。
因为他们的格局已经被拔高了,让他们从零开始,首先从心理上就已经很难去接受。再求他们有一颗所谓的平常心,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这就好比——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呀。
好死不如赖活着也是一个道理,但一样有句话叫特么“生不如死”呀。
蔡可在车厢里絮絮叨叨地说着刘科这类人。
本意是让杨瑞不要太在意他们。
但是,杨瑞的理解层面却跟蔡可的叙事方向有了偏差。
刘科在蔡可嘴里,包括蔡可家本身都不是什么顶尖的家族。
但即便这样,想要捏死杨瑞这种层次的小商人也是分分钟的事情。给杨瑞的感觉就只剩下江湖险恶了。
“adobe你说,我们要怎么样,才能是真正的安全呢?”
杨瑞这莫名的一问,把蔡可也给问懵了。
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
车厢里的气氛陡然沉默了下去。
蔡可知道这件事势必会给杨瑞带来巨大的影响,但蔡可也说不准这种影响究竟是正面的还是负面的。
有可能,杨瑞经此一事会更加的奋发向上,也有可能……心灰意冷。
因为不管他如何努力,也不可能达到刘科的那种高度。这个是“硬件”决定的,就像一台486电脑,不管它如何超频,也没有办法运行魔兽世界一样。
而就在这个时候,从开始就沉默不语的司机张哥却开口了:“你只要变的更强就好了。”
他虽然只是个司机,但那也得看是谁的司机。
在他看来,护送蔡可从成都回青岛,那是领导的命令。
但是他们所做的一切,他都看在了眼里。
就如蔡振生所看到的一样,不管是杨瑞也好,蔡可也罢,包括刘科,在他眼里都是孩子,他们之间的事情也不过是小孩子打打闹闹,真的算不得什么事儿。
不过,他也能理解作为当事人杨瑞的心理。
当一个小学生不管在学校里多么的“无敌”,对上中学生,依然只有被碾压的份儿。
想要改变,最直接的办法,除了强化自身别无二法。
一个老大哥,不介意在他们迷茫的时候,出言提醒一二。
“张哥,谢了。真不好意思,我们这点小事还麻烦你过来站台。”杨瑞由衷地道谢。
他也知道,如果今天只有他跟蔡可俩人,刘科未必能这么快就让步。正是因为有张哥在这里站台,才坐实了蔡可说的一切,同时也省却了不少麻烦。
“没事,你们去哪儿,把小蔡送到了,我差不多也该回去了。”
“不用那么着急吧?您这大老远的跑过来也太辛苦了。”
“没事,领导还等着呢,耽搁太久不好。”
架不住张哥的坚持,他把杨瑞和蔡可放到了蔡可住处就直接返程了。
在蔡可门口,杨瑞锤了他胸口一下,笑道:“这次……多亏你了。”
蔡可咧嘴一笑,不以为意道:“擦,说什么胡话呢。当兄弟的能眼睁睁的看着你被人欺负啊?再说,要是换了我,你能坐视不理吗?”
杨瑞眨眨眼,故意道:“那可说不准。”
“滚犊子。我不留你了,赶紧回去跟嫂子说一声,省的她担心。”
“行,你也好好休息。”
蔡可星夜兼程,全凭一口气撑着。这会事情解决了,疲惫感也如潮水一般袭来,杨瑞知道,也没有拉着他再磨叽。
有兄弟如此,夫复何求。
——
“你是说……你们公司的小蔡把那个刘科给摆平了?”
同样作为当事人,杨瑞自然会第一时间把这个消息分享给老郑。
只是当他听说摆平这事儿的居然是杨瑞公司里的技术总监时,总觉得有些不真实。
“是啊。人家在成都那边比刘科家也丝毫不差的。”
“以前怎么没听你说过?”老郑诧异道。
杨瑞有些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说道:“本来我知道的也不多,而且……蔡可人家也低调,从没炫耀过呀。”
老郑吸了口气,颇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杨瑞说的他能理解,同样也知道杨瑞更不是个喜欢招摇的人。
“我认识XXX”,“xxx跟我是哥们儿”这样的话,他从未从杨瑞的嘴里听到过,现在想来,这也是他性格使然,也就释怀了。
当然,老郑也认为,就是杨瑞这种不爱装比的性子,才更讨喜吧。
他不是没有见过喜欢拿别人成就来粉饰自己的人,老郑从来都觉得那是很low的。
不过,也就是蔡可跟杨瑞关系好,换成一般人,怕是很难去主动趟这浑水的。
“那就好,那就好。”老郑搓了搓手,问道:”那咱们俩的买卖,可以直接开了吧?”
一边说着,老郑心里在想,找个机会一定要当面谢谢人家蔡可,若不是他,这事儿估计也没有办法这么轻易的解决。
跟杨瑞心中多有感慨一样,老郑同样也意识到,自己哪怕在崂山一片而可以称得上是地头蛇,但是在真强龙面前,他估计也就是条泥鳅。
低调……还是要继续的。
事情被解决的消息,如一阵风一样传遍了杨瑞的朋友圈。
嗯,当然是小范围的,毕竟这种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吴建斌是替他高兴的。
但最高兴的人,莫过于苏晓了。
本来找蔡可的时候,苏晓就是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思。
她本来是希望能不能借着蔡可家的关系找人说合一下,却没有想到蔡可居然有那么大的能量。
只是,敏感如他,却发现杨瑞的情绪并不是特别的高。
完全没有一件大麻烦被解决之后的轻松与开心。
“你怎么了?”
“没事。”
“还说没事,这个坎过去了,你还有什么不开心的呢?”
“我没有……”
杨瑞说着,自己都觉得勉强。
“到底怎么了呀?”
“我只是觉得,这个人情欠的有点大了。”杨瑞斟酌了一番措辞,却还是找不到合适的话来表达他此时的心情,唯有这么说,或许能好一点?
苏晓愣了愣,旋即笑了。
先是小声的轻笑,只是她似乎听到了一个前所未闻的笑话,那笑声也愈发地大了。
被苏晓笑的有点发毛的杨瑞推了推她问道:“有这么好笑吗?笑点在哪儿呢?”
苏晓点了点杨瑞的脑袋,忍着笑说道:“还不是在这儿?”
“我?有什么好笑的?”
“你还说,你是不是觉得,蔡可突然变的和以前不一样了,你接受不了了?”
闻言,杨瑞怔住了,他自己没有一个明确地意识,可是被苏晓说出来之后,他想来可不就是这样吗?
很早他就知道蔡可家似乎挺厉害的,但杨瑞对这种“厉害”并没有什么概念。
但是,当他真正感受到的时候,却突然那觉得他跟蔡可的距离……有些远了。
不是感情的疏远,而是他自觉在身份地位上的差距所造成的距离感。
杨瑞也说不准这种情绪到底意味着什么,但是在潜意识里,他总觉得自己以后再面对蔡可,可能不会像以前那么随意了。
缓缓地点了点头,杨瑞没说话,也算是默认了。
苏晓嗔怪地看了他一眼,说道:“就你矫情,我替你高兴还来不及,有这样一个兄弟不好吗?你这还患得患失起来了?你也不想想,人家从来都是那个样子的,对你可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就算现在人家把家世全亮出来了,那本意是想跟你炫耀?想给你施压吗?还不是为了你被人欺负才这样的嘛。”
“这……”
有道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杨瑞总觉得经此一事,他跟蔡可的差距明明白白地摆在了桌面上,自己很难坦然面对,却忘了人家蔡可会不会在意这件事?
“好啦,你个矫情鬼,如果蔡可不拿你当兄弟,这事儿 他完全可以不用管的,既然他都插手了,那你还在这儿吓感慨啥?”
“可是……”
苏晓的这番话,杨瑞也觉得很有道理,只是被她这样一挤兑,杨瑞顿觉脸上有些挂不住了。可是想要反驳,他又有点词穷了。
轻轻地抱了抱他,苏晓柔声道:“不用担心啦,如果你的兄弟变了,那早就变了,不会因为这件事而突然改变。你想一想,如果你是蔡可,碰到这种事情,是希望跟以前一样,还是希望见到一个生分的,处处客气的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