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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地一声,门重重关上。
“呜呜……”
门外继续传来小灾星沉闷的吼声,秦越扶了扶额头,忍着把小灾星揍一顿的冲动,走回了茶几跟前。
低头看了看茶几上让人头疼的卦象,突然门外小土狗的声音一下子又大了起来。
“汪,汪汪!汪汪汪!”
“尼玛!今天还真不行了是不?”
秦越啐了声,嘴巴一歪火气终于是压不住了,搓搓手,准备给小土狗来个好看,起码把它的屁股给揍肿了。
可……
咦!
这,这这这!
秦越眼睛瞬间瞪得跟我铜铃似的,仿佛见了鬼一样,眼睁睁看着刚才明明已经汇成离火凶卦的长短牙签,像没有停稳的滚柱般,动了动。
揉了揉眼睛,抽了个冷气。
傻了,彻底傻了。
小土狗几声叫唤,秦越也不知道自个儿刚才恼怒之下,是不是不小心碰到了茶几,搞得刚才上面形成的凶卦居然乱了。
此刻桌上大体的牙签和细沙依然构成着粗略的河图洛书的模样,可是其中的卦象却跟被外力撸过一样,变得紊乱。
自然,片刻前确确实实存在过的凶卦也化于无形。
秦越感觉阵阵口干舌燥,舔了舔嘴唇,有些糊涂了。
他是懂一些奇门,特别是太爷爷从小教他演练的这种先天伏羲卦象,属于奇门乃至于华夏文明中的万由始祖,称得上是顶级高深的学问。就好像中医一样,很多华夏古老文化受到当今社会新兴思维的冲击,遭到种种怀疑,可是总还留下了不少值得去其糟粕,取其精华的精髓。
中医除了针灸之类技术流的东西,同样保有数千年寻医问药的古方经验,获得当代医学的认可,也是如今华夏医科研究的一个重要方向。而华夏奇门中,《易经》也被认为蕴藏着很多高深的学问,有人将之解释为哲理,有人认为那是现今科学尚无法解释,但是也绝对不是迷信的存在。
就连风水堪舆都已经洗净尘封,重新回到当今世人的视野中,甚至于走入了某些大学殿堂,成为一门学科。《易经》虽然显得高深已极,但是却在学界得到某种默认,这传承了数千年的华夏圣典,绝对是个宝贝!
不过嘛,秦越此刻也觉得有些可惜,相比较来说医术还有风水好像更容易学,也更容易应用,当年跟着太爷爷兴趣还真没重点放在这易学方面。所以,对易经八卦这种东西,基本的套路他明白,甚至某些方面还很犀利,但要说什么真正的大行家却算不上。
相比于普通人,他确实略知一二,或者多一点,略知个三四五六。可对于那种潜心钻研这类东西的泰斗,说是个半吊子并不为过。
此刻,看着那已经化于无形的离火凶卦,秦越有些拿不准了。
照理来说,卦象既然已经形成,那么若是由外力拨弄打乱显然不算数的,凶卦就是凶卦。可若是刚才自己并没有碰到什么,而是卦象自己没有形成稳定,重新变化的呢?
秦越眉峰一颤,脑中电闪雷鸣般回想着。
嘶!
刚才好像是一着急,腿碰到了一下茶几。可是……好像,又……又没有!
脑袋里杂念有点儿多,莫名地对卦象邪性的变化不那么抗拒了,反而希望多来点儿。若是此刻卦象被打乱并不是自己碰的,而是真的有某种超乎寻常的力量主导,那就简直太好了。
可若是那样,此刻的卦象指向的又是怎么个情况?
刚才的凶卦不算数了?还是……
秦越忽然后悔,书到用时方恨少哇,小时候怎么就不跟爷爷多学学呢!
不过,说实在的,秦越此刻头疼地歪了歪嘴,估计老头子当年对这东西也不见得有多深的理解吧。嘿嘿,毕竟老头子也就是个乡村的老中医,出了邻近的几个村子,最多扩大到乡镇范围,说出大名估计都没几个人知道。
就连灵枢真经,老爷子也是靠师门隐秘传承下来,捣鼓了几十年功力还不如他秦越现在一个二十出头的小青年的造化呢!
对嘛……
应该是我搞错了,对对对,搞错了!
秦越眼珠转动,发现自己这么自贬好像略有些对仙逝的太爷爷不敬啊。可是……
嘿嘿,老头子,您在天之灵应该保佑我嘛,就不要跟我计较喽。
“行了,不弄这东西了!”
秦越扣了扣耳蜗,干脆一把搂了下去,把已经散乱的无字天书彻底拆了,心头的烦躁好像终于压下去了些许。
其实那离火卦在最近的遭遇已经有所体现了,跟周权和周文景,乃至于周家,可是连续几次冲突了,从医院离职也算受到了应验。而且周文景现在变成那副死样子,被送到了医院,用不了多久应该会醒过来。
当时在场的人或许看不出猫腻,然而周文景自己不可能不知道,事后想必不会善罢甘休的。所以看到离火卦的瞬间,说明跟周家的矛盾是不会轻易化解的了,这个嘛秦越心里自然不会没数。没办法,秦越就是这种脾气,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别说一个周家,就算是两个!也不客气!
只不过因为多了那只小土狗,小灾星,陡然之间搞得心神有点乱,秦越有些烦躁罢了。毕竟是老头子一手栽培起来的,有时候难免也会有点儿神神叨叨的吧。
这是个毛病,得改。嗯,得改!
秦越撇撇嘴,强行安慰自己迷信终究是迷信,可是念头还是由不得自己跑来跑去。
不过话说……若是离火卦指的就只是跟周家的争锋局面,其实倒也就那么回事儿吧,区区一个周家,秦越并不多么放在心上。
随意地卷巴卷巴盛放打乱的无字天书的大宣纸,秦越把东西丢进了纸篓里面。心底里面的那点儿担心,也没那么凸显了。反正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怕是不会怕的,也没有用。
这时候秦越又习惯性地歪了歪嘴巴,想起了什么似的,快步走到了窗前。
“哗啦”一声,拉开了窗帘,朝窗外瞄了瞄。
他这间租屋就在一楼,拉开了窗帘一下子就可以很清楚地看到外面,大马路就隔了一堵墙而已。刚才逗弄小土狗的时候,丢出去的火腿肠所在的草坪也不超过十米的距离。
咦?
秦越目光飞速搜索了一下,刚才丢的火腿肠用上了些微灵枢真气,所以位置控制得还算准确,应该在那里的……
可是此刻却看不到了。
莫非被那小土狗吃啦?
看了看纸篓里面的东西,秦越嘴角微微弯起一道弧线,心头突然冒出个诡异的想法……
莫名地对小灾星好像也没有那么忌惮了。
不过嘛,秦越转了转眼珠,还是没有直接出门,而是摸出了手机,拨通了电话。
“喂,娟姐,我看时间差不多了,晚上烧菜要不我先去帮你打打下手准备准备?那个……你的备用钥匙是不是还在门口的垫子下面啊?”
秦越目光扫描着屋子外面,的确是没有发现小灾星的踪影,看来那小东西是真的走了,跟杜鹃说话的时候也变得分外轻松。
“哎呀,没事的,我现在又不上班,你先照顾好你的店,我闲着也是无聊,那就这么说定了。”
不管杜鹃那边急忙的拒绝,秦越直接给杜鹃说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