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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默嗤的一笑:“什么渣男,我又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乔乔,我沈默这辈子只能碰你一个女人,我是不会离开你的,你不是知道吗?”
“你……”
“好了,别闹脾气了,我们回去吧。”他依旧好脾气得令人愤怒。
她甩开他的手,眼底尽是失望:“我还以为我们可以一直这样快乐幸福下去,还以为从前的一切不愉快不会再有了,却原来……呵,就说世上哪有这么多的美好!”
她的话锋一转,死死盯住沈默,一字一句说,“安乔怎么会喜欢你这样的男人!”
沈默眼底有光闪过,他几乎是脱口说:“乔乔,你在说什么?”
沈默的手机又震了震,仍是秦怀瑾的信息。
【怎么不说话?你在哪,我很担心】
很快,秦怀瑾直接打电话过来了,安乔的脸色一怒,扬手狠狠将手机从山坡上丢了下去。
沈默下意识想要下去捡,却被她伸手拦住了。
她愤怒盯住他,咬牙切齿地说:“心里没有她吗?那又有什么好在意她的信息的!”
沈默试图推开她,她的力气出奇的大。
那边的手机铃声还在继续。
她的话也在继续:“之前还觉得有点内疚,可是现在想来,曝光你当年的丑事,让你在滨市混不下去真的太解气了!”
“乔乔……”
“你的乔乔早就死了!”她的目光犀利,言语愤恨,“就在你睡醒的那天,我用了一把跟你刺伤自己一样的水果刀杀了她!”
沈默的脸色大变,似是不可置信:“你……你说什么?你是……你是周相宜?不可能!”
周相宜冷笑说:“这个世上没有什么事是不可能的,死人能复活,黑的能说成白的,我不过是要回自己的生活,拿走被夺走了近二十年的一切,我有什么错?”
沈默的呼吸有些短促,片刻,他才又勉强笑了下,望着她说:“咱们别胡闹了好吗?你怎么会是周相宜,你如果真是他,怎么会告诉我这些话。”
“你还弄不明白吗沈默?”周相宜愤怒看着他,“其实这件事一开始跟你就没有什么关系!可是你就那么突然地出现了!还喜欢上了安乔!
是,那时候我的确想过要你身败名裂,要你死,因为我嫉妒安乔得到的这一切!凭什么她运气那么好可以留在安家,而我却要被调换走?
所以我去了看守所,扮作安乔的样子要你去死,你那么听话,安乔叫你死,你真的就去死了,弄得我也想要这么一个疼我爱我听我话的男人。
不,不对,这个世上能让你碰到的人本来就是我!一直都是我!
所以我凭什么要让安乔和你在一起?于是我改变了主意,我要成为安乔,这世上唯一的安乔!
还真是英雄难过美人关,面对安乔,你简直方寸大乱,再加上安家发生那么多事,死了那么多人,你一点都没有怀疑我。但我也是真的想跟你在一起的,可是没想到你跟那些吃着碗里瞧着锅里的渣男没什么两样!
秦怀瑾也是贱,明知道不可能还要缠着你!”
她说着,狠狠推开沈默。
沈默的脸色苍白,这一番话甚至没来得及消化,也不知道脚底踩到什么,他直接绊倒在地上再没有力气爬起来了。
他按着胸口喘了几口气,摇头说:“不会的,你在骗我,因为怀瑾的事,你在跟我赌气,是不是?”
她的话语冷漠至极:“我何必跟你赌气,现在只要我不承认,谁能说我不是安乔!至于你,沈默,我还有件事一直没有告诉你。”
她的唇边漾开一抹阴鸷的笑,上前蹲在他面前,低声说:“五年前你拼命伤害自己,试图用疼痛令自己保持清醒,无论如何你也不想伤害我,其实,你做到了。”
沈默的眸子倏地紧缩,撑在地上的手也猛地揪住了一地的青草。
当年那一场大案,他从未提及过,也从未认真回想过。
是不敢,也有不甘。
直到这一刻,他才终于一点点想起来。
那是个人口贩卖的大案,其中甚至涉及器官买卖,他在设计抓捕时,被人下了药。
还被人与周相宜关在了一起。
黑暗中,那道声音张狂不羁:“知法犯法的话会坐牢吗沈教授?我很期待看到那个结果。”
是的,他为了不碰周相宜,用挂在钥匙上的小号水果刀刺了自己无数刀。
后来,不知是失血过多,还是药性太猛,他的意识渐渐失去了。
那间屋子太暗,暗得他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是他醒来后,吴杰告诉他。
屋子里的女孩衣衫褴褛,被人强奸了。
而那时与她关在一起的人,只有被下了药神志不清的沈默!
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周相宜自嘲地笑着说:“说实话,当时我很震惊,也很佩服你的勇气。
然后,我们都被救了,因为那个案子的缘故,我被送秘密送去医院诊治,没有医疗记录,而就在那个时候,我意外看见了恰好也住了院的安乔,看见了那张与我一模一样的脸!
我悄悄打听到安乔有个双胞胎姐妹,然后在看见安芸的脸时,我突然就明白了一切。
你知道当时我什么心情吗?
我突然觉得我被全世界背叛了!那些人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又做错了什么!”
她笑起来,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蓦地,她的目光一凛,咬着牙说:“所以在吴队给我录口供的时候,我报复地告诉他是你强奸了我!
你们都不知道,成为弃子的我,早就在那之前就被人强暴过了!
对,当时我内心满满对你们的愤怒,你们要是早点到,我就不会那样了!是你们晚了!是你们的错!你背锅也不算冤枉吧,是吧?
不过我以为他们至少会做检测,但没想到你没有否认,谁也没有检测。
这件事就这么简简单单地定了。”
沈默撑在地上的手已握得指关泛白,当时上下都是打算压下这个案子了,谁会做检测白白留下证据!
他更想不到的是,失去意识前,他一次又一次拼尽了全力安慰着的那个女孩,会在最后关头反咬他一口!
他浑浑噩噩醒来,听着吴杰跟他描述那个屋子里的场面,想着黑暗中那个张狂的声音,还有他身上药效发作时难受的感觉……
一切的一切,给了他犯了罪的深信不疑!
周相宜的声音幽幽传至:“后来,吴队在给我换身份时,问我想换什么名字,我自然毫不犹豫就说——安乔。要不是有那张身份证,我又怎么可能那么轻易进得了看守所呢。”
这一刻,周相宜的笑,扭曲而阴险。
“你从一开始就设计好的?”他的话语轻弱。
“安乔的事是,可是你是个意外。”她完全不想掩饰了,“是你自己撞上来的,沈默,五年了,我本来不想整你的,是你自己撞上来的!”
她顿了下,似有些可惜说:“也许这就是命,五年前你逃不开,五年后你仍然挣不开!”
她按住他的肩膀,微微用力便将他推倒在地上,她翻身压了上去,他身上的力气并不大,她的额角轻易就抵在了他的额上。
自从她发现沈默晚上与秦怀瑾见面后,她再没有顾及过他没有痊愈的身体。
爬山、骑行,他却再累也从不破口。
“你想把我也杀了吗?”他突然问她。
周相宜嗤的一笑,凝视着他说:“你活着都受万人唾骂了,这是你这样的渣男最好的下场,我为什么还要弄脏自己的手?”
沈默睁开眼睛对视看着她,轻声说:“你就不怕我说出五年前的真相?”
“哈!”她仿佛是听到了笑话般,“口说无凭,沈默,你以为会有人相信你吗?人们只会以为是你为了洗白自己想要往我身上倒脏水。你要真敢那么做,我倒是很期待你最后雪上加霜的处境。”
沈默的薄唇微抿,他抬手欲推开她。
周相宜冷笑着低头想要覆上他的唇。
他的长眉紧拧,用力愤怒推开她,冷冷说:“这辈子我只碰乔乔一个人,我的身体也只让乔乔一个人碰。”
周相宜愤然笑道:“她都已经死了!你想清楚,你就算在这里自杀,滨市也不会有人知道!”
“没见到乔乔之前,我不会死的。”他徐徐站了起来。
周相宜冷笑说:“我都说了她已经死了!”
沈默仿佛没有听见她的话,上前一步,淡淡说:“你是乔乔的姐姐,我可以网开一面,只要你自己去向吴队坦白当年的事。”
周相宜的眸子微微撑大,似是不可置信般:“沈默,你疯了?”
沈默没有说话,他伸手从衣服内袋拿出了一样东西。
周相宜听到那道熟悉的声音传出:“所以在吴队给我录口供的时候,我报复地告诉他是你强奸了我!”
周相宜几乎是本能地回头看向躺在不远处的沈默的手机,她亲手丢出去的,这才敢在沈默面前说实话!
没想到他身上有录音笔!
这说明……他一早就知道她不是安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