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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我是被手机铃声吵醒的。
我睡得迷迷糊糊还以为自己是在床上,结果一个翻身摔到地上,才意识过来自己在沙发上窝了一夜。
电话是程义打来的,他以尾货大甩卖的语气给我透露了一个爆炸性消息。
”听说了吗,昨晚禽兽高被人给整惨了!听说先是被几个人扔在桥洞底下吹风冻了个半死,后来好不容易爬到桥上,又被几个过路的江湖义士摁到江里灌了个水饱。不知道他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也不敢报警,只敢偷偷打电话给他手下的一个销售,听说销售开车赶到的时候,他人都快傻了!”
程义大概对高经理也是厌恶至极,隔着话筒我都能感觉到他拍手叫好的兴奋之情。
我对高经理昨天晚上的遭遇心知肚明,可是考虑到他已经落了个恶有恶报的下场,我也不想再把昨天晚上的故事告诉程义,一来我不想重温噩梦,二来高经理的工厂是程义联系的,我不想让他产生心理负担。
只不过邵亚让人带着高经理去临江路吹风我是知道的,可是听程义的说法,高经理似乎还得罪了其他人,不知道谁想出的馊(好)主意让他去喝江水,毕竟最近生态环境不太好,临江路的水都快变成彩色的了-呃,真是想想就销魂。
紧接着程义又问我昨天怎么不舒服,我听了一愣问他什么意思,他支支吾吾地说小蔡说我昨天肚子疼。
”她说就是每个月几天的疼,我也就不好意思再给你打电话了,你后来没事吧!”一涉及女性生理问题,连程义一个大老爷们也开始不自在了。
我听了只能苦笑,为了升职加薪,小蔡也真是拼了,可是我跟她萍水相逢无冤无仇,真不知道她的良心怎么能过得去?
然而事已至此我也不想再节外生枝,于是含含糊糊地跟程义说我只是着凉了,随便打着哈哈敷衍了过去。
挂了电话,我突然想起来还有几批出货单据要处理,偏偏电脑又忘在了公司,于是我只好强打起精神收拾了自己,在黑眼圈下涂了一层厚厚的遮瑕霜,然后急匆匆地出了门。
到了楼下我愣住了,许君延的红色法拉利跑车安安静静地停在花坛边。
几个晨练的大爷正对着他的车侃侃而谈,随即围绕着开豪车为什么住安置房和开豪车怎么就不能住安置房展开了一场激烈的辩论。
我躲在小树丛后面直到大爷们散去才敢上前,敲了敲车窗,没反应。
我试着拉车门,竟然开了。
许君延坐在座椅上,一双大长腿憋憋曲曲地扭在一起,他的头往后微微仰着,薄薄的唇紧抿着,睡的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只是棱角分明的五官依然彰显着他凛然不羁的气质。
我怔怔地盯了他几秒,刚想叫醒他,见他也是两个大大的黑眼圈,心又一下子软了,索性轻轻关上车门,绕到副驾的位置坐了上去。
大概坐了十几分钟,我正打开手机邮箱写邮件,许君延忽然醒了。
”早!睡的好不好?”我转过脸,笑眯眯地跟他打了个招呼。
他先是愣了一下,紧接着冷冷地瞪了我一眼,”昨天晚上去哪儿了?”
”送邵亚去医院,然后回家,然后给你打了-”我顿了顿,觉得如果我跟许君延说我给他打了几百个电话的话,我未免显得太掉价了,于是又生生地把话咽了下去,“打了几个电话!”
他打开车窗,掏出一只烟点上,神情颇有几分不自然,“打我电话干嘛?我可不会去跟姓邵的说对不起!”
“你什么意思?”我讶然地望着他。
“他是救了你,不过他也欠打!别以为我不知道他安的什么心!”许君延狠狠地吸了一口烟,眉峰微蹙,一副不屑的表情。
“你都知道了?”我猛地醒悟过来,忍不住笑着摇头,“让他喝脏水,亏你也想得出来?”
不过说实话,以许君延的性子,灌高经理一肚子水算仁慈的了,只是不知道他的仁慈从何而来。
“你还笑得出来?”他对着我吐出一个烟圈,眸色深沉地望着我,语气半是责备半是疼惜。
“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我呛得咳了两声,忍不住瞪了他一眼。
他直勾勾地盯了我几秒钟,眸子里像是突然闪过一簇火焰,紧接着他掐了烟,一把把我搂到怀里,狠狠地吻住了我的唇。
他的吻带着气势汹汹的架势,恨不得把我拆开揉碎一般霸道凌厉。
他一手捏住我的下巴,一手扣住我的后脑勺,时而吻得蛮横、时而吻得轻柔,他似乎想迫切地证明什么,不断地深入不断地勾缠,直把我吻得头晕目眩呼吸急促。
当许君延终于停下来的时候,我们额头相抵,他一双幽深的眼眸泛着不可琢磨的光彩,他像是不解气一般又咬了咬我的耳垂,重重地叹了口气,“你知不知道我多担心你?”
紧接着,许君延告诉我昨晚我送邵亚去医院以后,他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于是找人问酒楼经理要了停车场的监控录像,才有了程义口中的“另一伙人”和对高经理的水刑。
我见缝插针地问了一句除了水刑没对他施行什么别的刑罚吧,许君延不耐烦地瞥了我一眼,冷冷地甩给我几个字——反正死不了。
死不了,死不了——我喃喃念叨了几句,见他一副面色阴沉的样子,也不敢再多问。
“行了,现在老实交代你跟周菁如是怎么回事?”听许君延说完,我忙不迭地夺回了主动权。
他似笑非笑地睨了我一眼,“醋劲又上来了?”
他的话让我哭笑不得,我就不提昨晚他见了邵亚一副怒火中烧的模样了。
“她喝多了,我送她回家,仅此而已!”他一副轻描淡写的模样。
“仅此而已?”我惊讶地瞪了大眼睛,“你说的倒是轻巧?你当我是瞎子呀,你搂着她的腰搂的那么紧?”
许君延脸色一沉,一本正经地盯着我,“第一,搂她的腰是礼貌性的,因为她说自己站不住了,你当时也在,你也知道她醉的都快神志不清了;第二,我是拿拳头搂着她的腰,监控录像可以全程证明。”
“还有,我在车里待了一夜。”他幽幽地瞪了我一眼,抛出一句最具杀伤力的话。
话已至此,我当然不会再怀疑他。
尤其是听他说在车里过了一夜,我更觉得心疼,于是急忙让他回去睡觉。
岂料许君延关键时刻又开始耍任性,非要我开车送他回去。
我说我不会开车,他不满地啧了一声,语带嘲讽地说你昨晚送邵亚的时候不是开的挺像模像样吗?
“我不管,反正你开车送了他,也得开车送我!”他像是赌气似地下了车,拉开车门,不管不顾地跟我换了座位。
我真是望天无语,一个大男人竟然也耍小孩子脾气,还耍的不管不顾,许君延也算是让我对他的认知提上了一个新高度!
“去哪儿?世外桃源?”我双手按上了方向盘。
他闭着眼睛犹豫了片刻,声音淡淡地说,“张姨正忙着大扫除呢,还是去君雅吧!”
大扫除?
张姨可真够勤快的,我记得前几天刚清扫过,不过估计张姨也了解许君延的洁癖,大概也习惯了吧!
我点了点头,忍不住又问他,“昨晚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等了好一会儿许君延也不说话,我转脸望去,他竟然已经睡着了,他脸上倦色浓浓,我只好闷头开车。
于是我再一次发挥了昨晚送邵亚时的车技,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战战兢兢地把车开到了君雅酒店。
到了酒店门口,我叫醒许君延,我说停车是我的短项,要么你自己去停车,要么你让门童去停。
许君延微微一笑,跟我换过座位,把车开到了地下车库,然后现场给我演示了一个完美的倒车入库,他的熟稔和沉稳让我连声赞叹,我恨不得马上拉着他给我上一课。
许君延却一把搂住我的腰,凑到我的耳边低声说,“现在不行,等你陪我睡一觉再说!”
“去你的!”我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大白天就想干坏事,典型的给点颜色就想开染坊的节奏。
结果进了房间,我才知道是我想多了。
许君延说的睡觉就是睡觉而已,他拥着我倒在床上,连西装外套都懒得脱,直接从背后抱住了我,几分钟之后,我的耳畔就传来他均匀而又绵长的呼吸声。
我昨晚先是一番惊吓,后来又是忙活邵亚又是忙着给许君延打电话,自己大概只睡了不到两个小时,一早上起来就哈欠连天,刚才开车又耗费了仅有的一丝精神,此时也是筋疲力尽了,所以不知不觉地也睡了过去。
一觉睡得香甜,不知道过了多久,我隐隐觉得某个敏感部位似乎在微微的刺痒,又似乎一股暖流注入,温热而又柔滑。
半梦半醒间,某种酥酥麻麻的感觉一次又一次地传来,体内也生出了一阵又一阵的悸动。
感觉自己如若置身在暴风雨中,随风飘摇、任雨侵袭。再到后来,像是再也无力承受突如其来的重力一般,我忍不住轻呼一声,随后便感觉到身体瞬间被填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