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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昔嘴角一抽,打着哈哈:“我能说什么啊,是你们叫我来的啊,话说你们这大半夜的找我有事吗?要是没什么事的话,要不我就先回去了?”
欧阳决气的想揍她:“你知道了余笙的下落,为什么不跟我们说。”
这些天来,慕寒川找的有多辛苦,他们这些兄弟全都看在眼里,慕寒川虽然嘴上不说,但谁不知道,他比以前更加少言了?有时候几乎一整天都不会说一句话。
这样失神的慕寒川,他从来没有看到过。
昨日听许清说,已经查出了余笙在滨城,但具体住在哪里,还没找到,似乎有人特意隐藏了她的踪迹。
他们的人跟踪到一半,便跟丢了。
这点,不用想,都知道是周亦衍搞得鬼。
欧阳昔撇了撇嘴,丝毫不理会她已经已经准备跳起来揍她一顿了:“我凭自己本事找到的下落,为什么要告诉你们。”说完她又转头看向一直沉默不言的慕寒川:“慕哥,你有没有想过,余笙为什么要躲你?”
不顾慕寒川眼中泛起的寒意,她继续道:“我不会告诉你余笙在哪,你也别想从我这套出什么消息。”
她站起身,转身便要走。
“欧阳昔!”欧阳决猛地站起,朝她那跑得飞快的背影喊道,“你给我站住!”
然而前面的人仿佛没听见一般,直接开了门,抬脚便要出去。
就是这么潇洒,就是这么自信。
她哥的威胁要是对她能起的了作用的话,她也不叫欧阳昔了。
而且,作为朋友,她有替余笙守秘密的任务,余笙肯让自己去见她,对自己来说,已经是很好的事情了,如果她将余笙在什么地方告诉了慕寒川,她不敢想象,余笙知道以后,会怎么看自己。
所以,她不能说。
“小昔。”慕寒川清冷的声音适时的在背后响起,欧阳昔即便再想离开,在慕寒川面前,她也没这个胆子。
事实证明,在她哥和慕寒川之间,她更怕后者。
欧阳昔脚步顿了几秒,回了头,看着面无表情的慕寒川,颇为无奈,谁让她这人平时就比较怂呢。
“慕哥,我说真的,别说我现在还不知道余笙在哪,就算我知道,我也不会告诉你的。”欧阳昔强迫自己不去看慕寒川的眼神,呼了口气道:“再说了,你看我这样子,也不像是知道的样子啊,周亦衍也没承认余笙在他那里,我跟在他身边这么久,半夜堵他家里面,他也没告诉我。”
说完,像是怕坐在沙发上的两人不信一般,她又信誓旦旦的拍了拍胸口:“不信你们去问许清,他今天来找我的时候,就在周亦衍家门口,你们想啊,我要是知道余笙现在在哪的话,我怎么可能还会去周亦衍那儿。”
对欧阳决,她或许还能当作放屁,可是对慕寒川,就是给她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她天不怕地不怕,唯独就是怕慕寒川。
从小时候开始,她的印象里,只要是被慕寒川盯上了,那么,准没好事。
所以面对慕寒川,她只能来软的,以此来表现自己的真诚,以及并没有撒谎。
慕寒川抬眸,眸中一片冷清,看不清他此刻的情绪:“告诉余笙,等我忙完这一阵,便去接她。”
他冷冷淡淡的语气,仿佛在说一句家常一般,然而偏偏这样叙述的口吻,令欧阳昔一双眸子陡然瞪大,她抿了抿唇,终于还是没再说什么。
“我先走了。”
说完便头也不回的出了书房。
欧阳决盯着书房的门望了一瞬,气的想把鞋子飞出去,这丫头什么时候那么吃里扒外了。
他站起身,望着斜靠在沙发上面色阴冷的男人:“慕寒川,周亦衍到底是何方人物?能在短时间内甩开我们的人,又能够将余笙藏了这么久还没被发现。”
慕寒川微阖着双眸,一张脸在灯光的映射下显得更加俊冷,半响,他才没什么情绪的开口:“他显然是有备而来,这么长的时间来,我们的人,什么都没查到。”
“可周亦衍除了帮余笙之外,和我们也没有冲突,如果他真的有什么目地的话,那不好对付。”
慕寒川不作任何意见,只是淡淡嗯了一声。
“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欧阳决又问,对于余笙,他作为慕寒川的朋友也想劝他别那么执着,但无奈这男人的执念太深,根本不是他们几个兄弟能劝的动的,而且之前说的方简说的也没错,与其奉劝,还不如帮助。
“等解决掉盛北琛,便去。”慕寒川冷冷道。
“盛氏集团百分之五十的股份不是都被慕氏收购了吗?盛北琛手中只要区区百分之二十八的股份而已,你现在召开董事会,进行投票,盛北琛立马就能从总裁位子上滚下来。”欧阳决不解的问道,这一点也是他一直未能明白的,为什么慕寒川迟迟都不动手,这不符合他以往的做事风格。
“那些人都还没出手,我们太快定了结局,不是枉费他一番苦心了吗。”慕寒川唇角勾起一抹冷笑,敢在他眼皮底下动作,就要做好承受的结果。
欧阳决一怔,继而明白了什么,嘴角勾起一抹笑:“上次的那些死士我已经在查了,现在已经有了眉目,相信要不了多久,就能把他们幕后的主使揪出来。”
窗外月色皎洁,冷风徐徐,阴冷的月光被树叶层层遮住,整片大地阴暗无比,似乎在昭示着江州未来的不同寻常。
“那我先回去了,你也早点休息。”欧阳决道,看着慕寒川浓重的黑眼圈,想说什么,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转身出了书房。
眨眼之间,整栋楼层便又剩下慕寒川一个人。
也不知道在沙发上坐了多久,直到月色全部被笼罩在黑暗中,他才缓缓站起身,冰冷的脸上如往常一样,看不出喜怒,只是那双眼睛,如同幽暗的深渊般,冰冷而没有温度。
他走到落地窗前,就这样望着一片漆黑的窗外,一双眸子空洞深暗。
良久,如同喃喃自语般的说道。
“余笙,你当真这么狠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