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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会。”他的话音刚落,余笙就立即回答出声,没有丝毫犹豫。
她渐渐明白,慕寒川不是看着的那么难以接近冷漠无情,而是因为他身边的人极少。
从心理学上来讲,一个人,越让自己看起来难以接近,内心就越孤独,只是慕寒川他,到底经历了什么?
月光下,她的眼神格外坚定真挚,乌黑清澈的眸子隐隐泛着光芒。
慕寒川侧眸,清冷的面容在光与暗交汇处显得异常深刻,眼底翻涌着如旋窝般无限滋长的暗流。
余笙转过脸看他,在触及到他的视线时,微微一赧,正要移开时,他冷峻的身影就压了下来,下一秒,眼前光线全无。
他的唇一如既往的冰凉,就像寒冬里轻柔的小雨,落在肌肤上的那一刻又深深的印在心底。
唇齿间皆是他的气息,清冽沁人。
晃动的树枝投下杂乱无章的阴影,余笙微微仰起头,回应着。
她的心早就如同投进湖面的石子,深深的沉了进去。
“最好如此。”不然,他真的会杀了她。
*
书房里,许清似乎从什么地方赶回来,额上还有细密的汗水,他道:“少爷,徐松的尸体刚被人发现了。”
慕寒川握笔的手一僵,神色不变:“派出去的人有消息么。”
“没有,或许那些人是知道徐松在我们的监视之下,所以才杀了他断了线索。”
“知道了。”
许清眉头紧紧皱在一起,他们找了这么多年才找到徐松这一条线索,眼看着就要知道幕后到底是谁一直在跟他们做对,可惜……
“盛北琛最近有什么动作。”静默一瞬之后,慕寒川略略开口。
“因为B市的事,许远临他们手上的现金全部被套牢了,现在正急的跳脚,盛北琛也准备行动了。”
回答他的不是许清,而是一直站在暗处存在感极低的人,他刻意压低了声音,一时间竟听不出是男是女。
顿了一瞬他又道:“昨晚他请了杀手。”
慕寒川眼底铺上一层薄冰,冷冷勾唇,终于忍不住了吗?
许清问:“少爷,那我们……”
“慕少爷,你在忙吗?”轻软的女声透过门缝传了进来,从她这个角度正好能看见暗处站了一个人,冷艳的面容隐隐约约模糊不清。
“少夫人。”还没等她看清楚,许清就站在她面前,挡住了一切视线。
“许清?”余笙朝他身后望去,发现刚刚站着人的角落此刻却空空如也。
她诧异的看着许清,咽了咽口水:“你刚才有没有看到那里站了个人?”
“没,夫人是不是看错了。”许清面不改色。
“真的有!”
“我真的没看见。”
余笙猛地连毛孔都竖起来了,难道……
这个房子闹“夫人,我先下去了。”许清说着,看了一眼还在飘动的窗帘,大步离开了。
余笙颤颤巍巍的端着牛奶走到书桌前,极力的严肃脸:“慕总裁,我跟你说一件事,你千万别害怕。”
慕寒川脸色不怎么好,目光冷漠:“谁让你进来的。”
“你这书房里可能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余笙直接忽视了他的话,巴掌大的小脸上份外精彩,变化着各种诡异的神色。
慕寒川:“……”
“真的,你难道平时一个人在书房的时候没有感到恐怖森森的吗?”
“出去。”
“虽然现在是科学时代,不过对于鬼神这种事还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要抱着一颗敬畏之心。”
慕寒川冷笑着送了她一个字:“滚。”
“……”好吧。
走之前,她把牛奶放在书桌上,千叮咛万嘱咐:“慕总裁,我看你最近都睡的不怎么好,你一定要把这杯牛奶喝了,有助于睡眠。”
慕寒川冷笑更甚,他睡不好是因为谁?
余笙小跑着回了房间心有余悸的拍着胸口,她真的没有看错,这房子真的闹鬼啊。
她抓着头发想要洗洗睡觉,可是洗完澡才发现她的小窝已经被撤了。
鬼吗?!
什么情况?!
她好不容易才从偷偷铺好的?怎么就这么不翼而飞了?今晚睡哪儿?
接连几个疑问让她顿感心累,生无可恋的看着几米开外的大床,有些蠢蠢欲动。
慕寒川看着桌上还冒着热气的牛奶,黑眸深了深,唇角的弧度不自觉变得柔和起来。
余笙把自己裹的跟蝉蛹似的缩在床边,极力减少自己的占地面积,在她紧绷着神经快要睡着的时候,咔嚓一声房间的门被人打开,她顿时清醒了过来。
脚步声越来越近,她感到自己的呼吸越来越稀薄,慕寒川该不会又把她踹下床吧?
然而,她屏息许久,只感到大床一陷,温热的身躯在自己旁边躺了下来。
没反映就是默认她睡床了?
余笙听到身边的呼吸逐渐平稳下来,小心翼翼的探出头来准备呼吸一下新鲜空气,可视线所及之处却撞进一双深黑无波的眸子。
“……”
她沉默了几秒钟,然后咧开嘴笑:“慕总裁,你也睡不着吗?”
慕寒川支手在枕上,神色寡漠的看着她。
余笙越来越心虚,嗫嚅着声音解释:“那个……我床被撤了,有可能是吴婶发现了,所以……我保证只睡床边一点点的位置,绝对不会打扰到你。”
慕寒川依旧没有反映,冷寂的眼神看的她心慌。
算了,还是睡沙发吧。
正当她准备掀开被子下床的时候,腰上突然一沉,下一秒,她连人带被子滚到了他面前。
“在你眼中我就是个苛刻下人的奴隶主?”
“……”难道不是吗?
慕寒川凉凉收回视线,拉过一截被子盖上,侧身对着她躺在床上:“关灯。”
余笙忍不住握拳,灯明明在他那边为什么要让她关?
尽管如此,秉着吃人嘴短拿人手软的原则,她还是撑起来,倾了大半个身子去按开关。
女子的秀长柔软的头发轻轻拂在脸上,像一片羽毛,轻盈飘逸。
慕寒川随手掬了一把在手心,眼底的冰霜逐渐缓和。
“嘶——”
余笙关了灯转过身子的时候,头发却不知道被什么挂了一下,疼的立即叫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