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枪炮之声隆隆,喊杀之声阵阵。
硝烟弥漫,腾空而起,甚至就连头顶的天空都被这滚滚的硝烟遮挡住,看不出本来的颜色。
“特么的,这是哪儿?”
恍惚之中,施光荣忽然发现自己来到了一个非常熟悉,却又有些陌生的地方。
好像是……战场!
对!就是战场!
虽然已经记不清这里的地名是什么了,也记不清是哪一场战斗。
但是施光荣知道,这是一场防御战,他们是中心,敌人正在用最猛烈的火力进攻这个阵地,想要将这里拿下。
而根据首长的指示,自己和战友们的任务就是在这里坚守六个小时,吸引敌人的攻击,兄弟部队则是进行战略迂回,从后面包围这股胆敢来犯的敌人,将他们包围,彻底全歼。
现在,已经到了战斗最最艰苦,也是最最重要的时刻。
包围圈即将合围,只要再坚持一会儿,兄弟部队就能赶到,将这股敌人包饺子。
嗖,嗖嗖……战场上子弹宛如泼水一般倾泻而下。
“啊!”
惨叫声此起彼伏,不断有身边的战友中弹受伤,或是牺牲阵亡。
血,遍地都是血。
年轻的战友们正在用他们的生命来换取宝贵的时间。
腾地一下。
施光荣觉得自己浑身上下热血沸腾,似乎又一次变得年轻了。
再也不想自己为什么会来到这里的原因,他随手抄起一把机枪,瞄准了,对着正在冲锋的敌人就是一连串的扫射。
哒哒哒,哒哒哒……枪口的火舌喷射,子弹射出,那些带着屁帘似的可笑帽子的敌人惨叫着中弹倒下。
可是,打了一会儿,突然传来咔哒一声。
弹夹里的子弹打光了。
施光荣连忙去找子弹,可是找了半天,也没找到新的弹夹……这个年月,大家的子弹都不多,都不怎么够用。
“嘿!怎么这个时候没子弹了啊!”施光荣懊恼的将手中的机枪砸在地上。
敌人还在犹如蚂蟥似的往前匍匐前进,距离阵地已经越来越近了。
而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战斗,战友们已经没几个活的了,剩下的也绝大部分都是伤员。
再这样下去,阵地肯定就要受不住了!
施光荣手里拿着一支刚刚捡起来的步枪,急的满头都是汗,他担心的不是自己能不能在这场战斗中存活下来,而是丢了阵地,完不成上级首长交给的任务该怎么办?
正在这紧关节要的时候,忽然,就听远处,就在敌人的背后,竟是传来了一阵嘹亮的军号声。
虽然隔着浓厚的硝烟,看不清有多远。
但是施光荣依然能够清楚的分辨,来的是自己人,是我们的军号!
冲锋号!
而敌人,显然也都听到了冲锋号的声音,顿时慌了手脚。
唯恐腹背受敌,他们在指挥官的命令下开始往后撤了。
“哈哈哈,太好了,兄弟部队来了!”施光荣大笑起来,扔掉步枪,捡起旁边一把厚背大砍刀,一步跃出战壕,大喊道:“同志们,兄弟部队来打援了,我们也不能让他们看不起,跟我冲,杀光小鬼子!”
“施参谋!趴下!”
忽然,一个人影从旁边猛扑了过来,犹如下山猛虎一般,将施光荣扑倒在地。
与此同时,一颗迫击炮弹在他们身边炸开。
施光荣就觉得脑袋里轰的一声,眼前就是什么也看不到了。
所有的画面全都消失了,战场的声音也如夏日里的冰雪一般,消失无踪,远远的离去。
虽然看不到,也听不到声音。
但是施光荣还有感觉,他甚至知道,一块弹片击中了他的脑袋。
这是一股多么强大的力量啊!
头骨再怎么坚硬,也硬不过炮弹。
可是,这块弹片并没有将他的额头击穿,这是因为弹片首先穿过了那个战友的身体,受到了阻碍,所以在穿过自己头骨之后,停留了下来。
自己没死,而那个战友……模模糊糊的,自己甚至已经想不起来他长什么样了。
只知道他的外号叫老黑,是一个大个子,喜欢吃喜欢笑,嘻嘻哈哈的性格,是战友们的开心果。
而现在,他却趴在了自己的身上,身体格外的沉重,一动不动。
而且,再也不会动了。
血从他的伤口流出来,落在自己身上。
“老黑!老黑!你这是给了我一条命啊!老黑!”
施光荣的眼眶湿润,这条从记事以后就再也没有掉过眼泪的汉子再也忍不住了,泪水模糊了他的眼睛……
……
滴答,滴答,滴答……
暗红的血从施光荣的眼睛,鼻子,嘴角,甚至是耳孔中流淌出来,落在下面的盆里。
施光荣脸朝下,下半身在床上,上半身则是趴在两把椅子搭起来的临时病床上。
两把椅子有空隙,下面放着盆,方便接血,也便于他的呼吸。
他的两只手的虎口,以及后颈部分别扎着银针。
这是昏睡穴,只要银针不拔掉,他就会一直保持昏睡的状态。
效果甚至比最好的麻醉剂还要好使。
从陈策第一根银针刺入,到现在,已经整整四十五分钟过去了。
之前施光荣决定接受治疗之后,就搭建起了这个临时的病床,甚至没用人扶,老头子就自己趴了上去。
银针刺入,很快他就陷入了昏睡。
陈策则是使用另外一根银针,重新刺入他头顶的百会穴,给他进行治疗。
这是一个非常细致的工作,而且需要一万分的谨慎。
稍有那么一点点的不小心,或许就会造成极其严重的后果。
真气沿着银针进入施光荣的脑部病灶,陈策非常的小心,一点一点的剥离那颗金属颗粒上的血肉组织。
虽然,金属颗粒是外来物。
但是经过这么多年的存留,上面已经被层层包裹,几乎成为了施光荣身体中的一部分。
更别说还有那根已经连在一起的主动脉血管了。
陈策的额头上全都是汗了。
如此专注而细致的治疗,对他来说也是一项非常耗费心力的工作。
治疗,还在继续中。
浓厚的血腥气味儿在屋里弥漫,挥之不去。
而这种事情,其他人都帮不上忙,只有看着干着急的份儿。
随着施光荣的出血量越来越多,他们的心也都是越揪越紧。
能成功吗?
会不会……哦不!
某个最可怕的后果,他们甚至都不敢去想。
而在这时,终于,施扬承受不住这巨大的压力了。
看着盆里的血浆,他的嘴唇止不住的哆嗦:“不行,不能再让他继续了,再这么折腾下去,爷爷受不了,他会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