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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头人,为什么三妹是和小孩子们混在一起,而不是和那些同龄女孩一起?”萧飞奇怪的向金家潘问道。
“那是因为三妹今年还不到十六岁,她才十五,过几个月才到十六。”金家潘说道:“到了十六的女孩子,就可以嫁人了。年满十六岁的女孩都戴璎珞帽子,而三妹不戴。她不满十六岁就只能和小孩子一起玩耍,不能和满了十六岁的姑娘一起。”
“原来如此。”萧飞说道。
“祝著节同时也是她们找情郎的日子,重大的仪式过后,几个村寨的青年男女就会到山里去对歌。遇到合意的,双方父母下聘之后就可以正式成亲了。”金家潘说道。
“这么说来,三妹这次是不能参加对歌了?”萧飞问道。
“那是当然。”金家潘说道,“我前天之所以让三妹去跟你们说话,就是因为她未成年。如果成年了,就难免引起别人说闲话。虽然你们都是我们寨子的朋友,但我们瑶女是不能和汉人通婚的。”
“所有瑶女都不准和汉人通婚吗?”萧飞问道。
“也不是。”金家潘说道,“其他地方的瑶民,还是有和汉人通婚的。他们都和汉人居住在一起,和汉人几乎没有区别了。听说其他地方的瑶民还当上了大官,前年还出了个高考状元,他们都是我们瑶民的骄傲。”
“那为什么你们村寨就不准和汉人通婚呢?”
“因为我们这里还没有先例。”金家潘说道。
“原来如此。”萧飞说道。
金家寨的所有男男女女,老老少少,一起向村外出发。几个青壮汉子,身背腰鼓,一边敲打着,一边在前面引路。寨子里的那些孩子姑娘们,则是跟在身后。
那鼓非常大,鼓面犹如水缸。周身镶着铜边,看样子很重。估摸着每个都有几十斤,如果不是壮汉,绝对抗不了多久。敲打的时候,发出的声音也非常洪亮,铿锵有力,响彻山林,鼓声节奏也非常欢快。
后面的村民们,热热闹闹,有的身背弓箭,有的手提鸟笼,还有牵马的。背弓箭,是等会儿要去比射箭的。手提鸟笼,则是去斗画眉鸟,很多瑶民都喜欢抓鸟,还喜欢彼此斗鸟。总之,等下的文娱活动会有很多。
“我们这是要去前面的赵家寨。”金家潘解释道:“金鱼岭附近共有四个瑶民村寨,每当到了祝著节,会轮流在一个村寨集体庆祝一次。毕竟一个村寨只有几十户人家,如果分开举行的话人少了冷清,老慈母也会不高兴。四个村寨一起庆祝,那才热闹。老慈母见到我们和睦相处也会开心,并保佑我们丰收。”
“嗯。”萧飞点了点头,“对了,你们都是姓赵,姓金的,这些姓氏,好像和汉人的姓氏差不多。”
“我们的祖先以前也和汉人一起居住过,大约是隋朝时期。后来因为不满于官府的压迫,又重新回到了山里。”金家潘说道。
也就是说,在很久以前,他们也和汉人有过一次民族融合。华夏这片大陆,历史书民族融合过多次了。要找到某个民族的纯正血脉,几乎不可能。
“我们去赵家寨,需要走半天山路,走过去的时候估计都中午了。”金家潘说道:“而且就在昨天,我们已经把宰杀好了的猪牛羊送了过去。毕竟是四个村寨的人一起庆贺,赵家寨一个村寨也没有那么多牛羊招待。”
原来并不是赵家寨一家出牛羊,而是四家一起。
没多久,人群就走出了村寨,进入了狭窄,崎岖的山道。
在漫漫的山道中行走着,大家因为要庆祝节日心中高兴,一路有说有笑,倒不觉得很累。一直走到中午时分,烈日当空,才看到了另外一座瑶族村寨,矗立在前。这座村寨,应该就是他们所说的赵家寨了。
“欢迎金家寨的各位光临!”在赵家寨的村口,早就站立着几名赵家寨的汉子,在列队欢迎他们。赵家寨的头人站出来,向他们弯腰行礼,说道。
“赵头人,客气了,客气了。”金头人笑呵呵的说道。
在他们的脚下,早就摆好了几口大锅,里面冒着热气,全都是煮好的油茶。赵家村的年轻女孩,都是没结婚的女孩而不是妇女,站了出来,给那些背大鼓的汉子们一一敬茶。汉子们结果茶水,一口就喝干了。
走了半天的山路,而且还身背几十斤的大鼓,不口渴才怪。喝茶就像牛喝水一样,咕嘟咕嘟就全部干掉了。
至于那些没有背大鼓,跟在后面的寨民,他们想喝茶也可以自己拿碗喝,不过就没有姑娘给他们敬茶了。按照他们的规矩,姑娘们都只会尊敬那些,强壮有力的背鼓勇士。背着几十斤大鼓走半天山路,还真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到。
至于那些孩子们,赵家寨的姑娘们则是从地上的筐子,给每人第抓了一把糖果。让孩子们兴高采烈,欢天喜地的冲进村寨。
“金头人,这几位是……”看到萧飞等人并没有穿民族盛装,不像是他们的族人,而且其中还有一个外国女子艾西瓦娅,赵头人就皱眉说道,“我们瑶人向来不喜欢和汉人混在一起,你居然带了几个汉人来参加我们老慈母的节日?”
“他们都是我金家寨的客人,都很友好。我邀请他们才参加节日,和我们一起欢庆,也没什么关系吧?”金家潘说道。
“哼!我看你是看中了他们给的钱财吧?我们老慈母的节日,不能拿来搞旅游赚钱。如果你真的想拿老慈母的节日赚钱,就是软骨头。”赵头人说道。
“赵头人你误会了,我金家潘是堂堂正正的汉子,又岂是软骨头?”金家潘说道:“他们都是要去省城的旅行者,并不是什么来观看我们节日的游客。实话告诉你吧,我留他们在金家寨住了三天,一分钱都没有收。”
看来,前天他没收萧飞的钱是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