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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这一天晚上的时候,叶府大摆宴席,款待本次大战中所有叶系的有功之臣。不止是将军、军官们,连一往没什么人看得起的大头兵们,也要求推举出一系列代表参加。
叶府的宴席水平那是各种高大上不用提了,让所有与会的军官、士兵们大开眼界。尤其让有心人注意的是:除了党卫军、盖世太保、‘眼镜蛇特种部队’、‘机械化集团部队’一系列叶系的亲卫军将领之外,这回席上多了几个相对陌生的面孔。
刚刚在满洲战役反正过来的北方主要将领:袁慰婷、杨暂紫、段琪芮、徐淑贞。
不免有人窃窃私语:这位叶家新家主的能耐未免也太大了吧?这几位北方的顶尖将领,刚反正过来,应该是脚尖刚到京城吧,连宫里有没有去过都不一定呢,就先到叶府吃饭来了?
看这模样,摆明又是新一代的叶氏嫡系……
只是这几位,原本的官衔都比叶家家主还高吧,就这么甘心,俯首甘为他人麾下?
其实这事,说起来,连叶云飞自己心里都迷糊。
按他自己这段时间逐渐成长起来的官场眼光来看,袁慰婷、段琪芮这些人刚进叶府的那会儿,除了袁慰婷略有亲近之意之外,其它人都是相对生疏的,甚至包括袁慰婷在内,那种前来寒喧一下,拜拜码头有意思是很明确的。
怎么突然一下,就都妥妥地流露出投靠之意了呢?!
这个问题困扰了他挺长的时候,后来还是戴莉一脸鄙夷地解开了他的困惑:
“你就少得了便宜还卖乖了----要不是你故意把汪兆明的事说给她们听,又刻意让通信兵当众说出王爷独子被袭杀的故事,把这几个刚刚‘反正’过来的货,逼得没办法了----谁会那么轻易地投靠你?!”
事实就是这样,包括袁慰婷这位北方大元帅在内,当时都有点慌神了----突然间听到这么秘密的内情,这位叶将军会不会是打着杀人灭口的主意啊?!
不由得她们不慌,这里可不是北方了,也不是两军阵前,而是在天凤朝的政治、军事的核心----京城里!
自己身处的地方,更是眼前这位叶将军的私人军事重地----叶府!
这位叶将军除了有钱之外,还有势,他的私军可都是精英,据说就这个叶府里的军事力量,足足可以对抗一、两个师!
袁慰婷心中焦虑,面上还不敢露出一星半点来,怕引起人误会----谁知道身后的房间里是不是伏着五百刀斧手啊?!
段琪芮更是看着袁慰婷,一脸的幽怨:为什么你偏偏要叫我一起过来呢?!我他玛的要是没来这一趟,不是什么屁事都没有吗?
几个人的头脑都紧张地思考着,毕竟现在留给她们的余地并不多了……
她们可是刚刚投降过来的人----说得好听点叫‘反正’,事实是就是投降,要真打得过谁会‘反正’是不是?----在天凤朝半点靠山都没有,真有点什么事,指望别人不落井下石就是好的了,想要有什么帮她们说句话的,趁早省省吧。
而且,她们的‘反正’过程,都是通过叶云飞这个渠道的。密约也好,投名状也好,都是在叶云飞这里挂了号的,就算叶云飞不杀她们,让她们出去把叶云飞给卖了,朝廷的人会怎么看她们?!
刚反了北方满洲国,投降了过来,屁股还没坐热,就把恩主给卖了----人家是不是做了坏事先不论,你们这是天生的反骨仔是不是?!
有这么一重因素在,她们将来别说能有什么发展,不被人戳脊梁骨戳死就是好的了。
也就是目前这个时间点了,缓一点时间,等她们在天凤朝述了功,入了新职,逐渐站稳脚了,再遇到这事,也未必这么紧张了,可现在是真心难过啊……
回头想想,不卖叶云飞的话,那就只能选择跟叶云飞站在一起了,毕竟人家可是把人家王爷的独子给干掉了----好吧,是有可能把人家王爷的独子给干掉了……
往深里想想,说不定也是好事,这样大家虽说不是一起嫖过娼,一起分过脏,起码也是一起扛过枪,站在共同的战壕里并肩战斗过了,这交情怎么说也要铁一些。
之前就有过一份香火情了,而且这家伙有权有势,钱多得逆天,跟女皇陛下的内阁的关系还相当好……
咦,怎么想来想去反而觉得是好事了?
反正短短时间,电光火石一样,几个人心中这么一想,都觉得豁然开朗:
那就干脆投靠这位叶将军算了,我们戎马一生,靠自己奋斗了一辈子,谁说就不能抱一次大腿了?!
你说什么?他的官衔比我们还小?
嘿,官衔什么的那是小得不能再小的问题了,官衔就一个称呼而已,能有实际的权势重要?
而且我们这是寄人篱下好不?人家要有心,给你数出个十条罪状出来,别说官衔了,命给不给保住还在人家两可之间呢……
这念头一转,便通达无比,反正都投降了,再投靠一下,抱个大腿,有什么想不通的。
论功述职有人帮说话了,可能的麻烦有人帮顶了,且这位爷还有的是钱,准保亏待不了咱……
于是乎,短暂的沉默之后,袁慰婷、段琪芮竟然不约而同地开了口,隐隐表达出投靠之意。
还没等叶云飞晕乎乎地弄明白过来,又有府中家人来询问府中群宴一事,袁慰婷与段琪芮对视了一眼,再度表达出‘是否有幸参加’的意思。
这回连叶云飞都听明白了:这两位是摆明车马要投靠过来了,好象还挺心急?好象还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
好吧,不管怎么说,这都是好事,叶云飞锻炼这么久,场面上的能力还是挺过得去了,当下好好抚慰一番,隐约提到了一下两军将军的位置、述功去向等等,表明你们既然过来,这事就是我的事,放心好了。
给两人吃了个定心丸。
于是,到了晚上夜宴之时,段琪芮与徐淑贞都准时到场,袁慰婷这边,除了得力干将冯帼嫜还没来京城之外,带着另一个得力助手孙传方,和新晋的手下红人张作林,一同出席了叶府大宴。
一晚上,杯觥交错,宾客尽欢。
戴莉说到这一幕的时候还是一脸鄙夷:
“叶老大,我还真不知道您什么时候修炼了这么厉害的本事,在一个最恰当的时候,以一个最卑鄙的方式,生生逼得两支部队不得不公开表示投靠到您麾下----尤其是这其中,还包括了一个北地最出名的大元帅,和一个声名狼藉的老狐狸……”
“不过,你占了这么大便宜也就算了,还老是一副‘我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故意到处得瑟做什么?你要觉得我们事情做得没你好,想扣工资直接说就好了……总这么玩下去,没的让人家怀疑您到底是装傻,还是真傻了……”
叶云飞很想说‘我是真傻……’,不过话到了嘴边,还是忍了下来。
算了,这么重要的情报怎么能让人知道,做人还是要谦虚点……不过,我还真是英明神武啊,任何一件事情都办得这么漂亮。将来万一哪天打仗输了要脱裤子跑路的时候,一定要记得带上一把镜子,毕竟我实在是太帅了……
次日,当内阁首相梁琪超跟女皇陛下讲起这件事的时候都有些酸溜溜的,连朱月儿都难得地再次露出了小嘴微张的惊讶姿态。
……朕真是有点怀疑了,那个在北方浴血奋战的混蛋,到底是为了我还是为了他自己了……
前方的将士还没有班师回朝呢,你先在后方把全国大胜的墙脚给挖了……
朕怎么突然很想打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