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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陈婉仪如受惊的兔子,小脸白白的。
大长公主轻拍她的肩膀,神情淡漠。“我有护身符,皇兄不敢拿我怎么样。”
陈婉仪惊愕的看着母亲,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说。
大堂上,陈平笑容满面的陪着宣旨太监说话,并不动声色的递了几张银票过来,但没有打探到有用的消息。
陈平很心烦,最近老出事,最心爱的女儿胆大包天,做出那样的事情,差点坑了整个陈家。
陈涟沉默的站在陈平身后,面色灰暗,眼神呆呆的,不知在想些什么。
盛装打扮的大长公主终于出现了,宣旨太监站了起来,面色肃穆,大声宣道,“大长公主,太后有旨,召你速速进宫,不得延误。”
大长公主一曲膝,跪了下去,“儿臣接旨。”
她态度恭谨,没有拖拖拉拉,宣旨太监满意的点了点头。
一行人乘夜在大街上飞奔,很快到达皇宫。
大长公主从马车下来,换了一顶轿子,直接进了慈宁宫。
但刚进了慈宁宫的院门,却被挡在院子里。
一名老宫人行了一个标准的宫庭礼,“大长公主,太后正跟人商量事情,您暂且在这里等待。”
跟人?跟谁?大长公主眉心跳了跳,但面色不变,笑的很贤淑,“本宫静侯母后宣召。”
院子很大很空旷,两名宫女守在门口,低眉顺眼,也不搭话。
夜风袭来,大长公主打了个冷战,微微蹙眉,拢了拢领口,看向内室的眼神多了一丝恼意。
她站了很久,两柱香的都过去了,依旧没有任何动静。
跟着大长公主进宫的老嬷嬷心生不忿,“这么久了,怎么还没有宣召?公主殿下,这如何是好?”
这大冷的天,谁受得了吹冷风?
更何况主子养尊处优,身娇肉贵,万一冻病了,怎么办?
大长公主很不好受,浑身发冷,脸都冻僵了,却还要维护公主的尊严,站的笔直,“沉住气,慢慢等。”
她算是明白了,太后故意凉着她,给她一个下马威,为什么?
难道真的知道苏琳琅失踪是她干的?
那又怎么样?没有证据,就不能指证她。
老嬷嬷为自家主子打抱不平,“太后怎么能这么对您?这分明是故意的。”
大长公主猛的回头,狠狠的瞪着她,“闭嘴,这是皇宫,出了事本宫也保不了你。”
老嬷嬷低下脑袋,不敢再吭声。
又站了一柱香的功夫,大长公主快要撑不住的时候,那个老宫人走了出来,“太后宣召。”
大长公主咬紧牙关,一步步走进室内,温暖如春的室内,让大长公主打了个喷嚏,又冷又热,浑身不舒服。
但她不敢流露出来,在太后面前跪下,“儿臣叩见母后,不知母后深夜传召儿臣,有何要事?”
她脚都冻僵了,跪着更难受,鼻子发痒。
太后没有叫起,居高临下的审视了半响,“琳琅失踪了。”
大长公主早有准备,一听这话,立马露出震惊万分的表情,“什么?母后是说笑吧?皇宫里怎么会丢人?这可是守卫最严密的地方,光是禁军就有三万,苍蝇都飞不出去。”
她情绪激动,好像什么事情都不知道。
太后默默的看着她,眼神严厉。
大长公主的声音渐渐弱了下去,“母后,为什么这么看着我?我最近睡的不好,确实脸色不好看,婉儿出了那种事情,我实在是难受。”
她抚着脸颊,不停的诉苦,不动声色的将话题扯远了。
太后是看着她长大的,从娇纵的小女孩,到刁难任性的小少女,到嚣张跋扈,仗势欺人的大长公主。
她有一个好父亲,视她如掌上明珠,如果她是个皇子,先皇肯定会将皇位传给她。
就是这么一个公主,自以为是,自作聪明,仗着身份玩弄所有人。
她淡淡的开口,“陈婉仪年纪轻轻,心术不正,蛊惑公主,陷害同窗,蒙骗皇上,念她是宗室之女,留她一命,但是,引起了朝野上下的不满,纷纷要求严惩……”
条条都是杀头的大罪,陈婉仪像极了大长公主,一样的自私,一样的自以为是,一样的爱耍小聪明。
简直是不知死活。
大长公主的身体晃了晃,眼前一阵阵发黑。
万万没想到太后会翻旧账,不是已经掩盖下去,水过无痕了吗?
她一迭声的叫屈,“太后,小女天真无邪,善良的性子,您是看着她长大的,还不清楚吗?是,她做错了事情,但这一切全是因为陈琳琅的陷害,苏琳琅一而再再而三的对付她,她也不会愤起反抗,保护自己并没有错。”
她将所有责任推到苏琳琅身上,而她的女儿才是可怜的受害者。
应该乖乖让陈婉仪坑,才是正理。
天真善良?太后冷笑一声,“这么说,是苏琳琅的错,是三公主的错,是皇上的错,是天下臣民的错?”
大长公主浑身一颤,听出了话里的威胁。
“儿臣不敢这么说,但苏琳琅是罪魁祸首,罪无可恕。“
她跪在地上,可怜兮兮的看着太后,很是无助的样子。
但是,同为女人,太后怎么可能吃这一套?
太后心里很不屑,好好的一个公主被养成了宠妾的作派,没有半点公主的端庄大气,这都是她那个宠妃母亲的错。
“所以绑架了她?你这是在挑战哀家的尊严。”
这是犯了她的忌讳,在她的眼皮底下将人弄走,当她是什么?tqR1
她的耐性已经到了极限,不想再忍!
大长公主打死都不肯认,“儿臣没有,母后您冤枉儿臣。”
太后懒的听她的哭诉,“行了,如果苏琳琅有什么三长两短,陈婉仪直接下狱,由三司会审。”
以她的身份,已经不需要跟任何人讲道理了。
她是太后,这个帝国最尊贵的女人,拥有无上的权利。
“太后。”大长公主惊怒交加,满面通红,悲愤难当。
太后不耐烦的摆手,高高在上俯视她,“你跪安吧。”
大长公主眼眶一红,流下了伤心的泪水,“太后,婉仪是您的亲人啊,是先皇的亲外孙,岂是一个贱民能比的?”
亲人?太后不禁笑了,这话太可笑,漫不说她们没有血缘关系,更是对头。
“大理寺会在明天响午时分上门,你自己惦量吧,来人,送大长公主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