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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郁衶堔一张脸难看到了极点,可是在路轻浅面前他又不敢表现出来。
路轻浅现在算是捏着他的命门呢,他静默了一下,随即开口道,“你这么不是在将你男人往火坑里面推么,你还不清楚嘛,我现在惜命的很,有些事儿早就跟我不沾边了。”
他话音刚落,路轻浅手指的力道加重了不少,她挑着眉,满意地看着郁衶堔很是难受的表情,“那些事儿是跟你不沾边,可是安言跟我沾边啊。”
郁衶堔似乎叹了一口气,随即看着路轻浅,“说不定人家分明就不像回来,有些人的想法你很难说的清楚的,在外面呆久了,心早就野了。”
他一边动手,一边想要转移路轻浅的注意力,“像每年那么多挑战极限运动的,不怕死的,喜欢作死的人数不胜数,在我们看来那些事情都足够的危险跟离奇,可人家就是喜欢的很,听我的,别管了,嗯?”
说完,郁衶堔逮住一个机会,唇直接贴上了路轻浅的唇。
路轻浅差点一个巴掌就扇了过去,但没落到他的脸上,而是落在赤裸着的后背上面,她冷冷地看着郁衶堔,“我管你怎么说,反正你松口我就让你进来。”
思来想去,郁衶堔权衡了一下,“行了行了,我答应你,行吧?”
反正这件事情,他先答应下来也是一样的。
大不了到时候,他反悔就好了,这根本就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可是路轻浅却笑了笑,“那行吧,你可不要想着反悔,郁衶堔,我可告诉你,我录了音的。”
“……”
事已至此,郁衶堔觉得他没有必要再任由这个女人将自己吃的死死的。
某些方面说不过路轻浅,可今晚在床上她不要想着还有什么后路走了,郁衶堔想,他绝对不会给路轻浅这个机会的,至少要让她两天下不了床。
郁衶堔这条路算是乔洛搞定的,尽管用了一些……令郁总很不耻又喜欢的人。
而傅西岑哪儿,乔洛连他的面都见不了。
萧景回到温城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了,匆匆跟郑夕拾见了一面,郑夕拾已经派人过去了,只可惜,连门都没有摸到。
晚上,萧景亲自去见了傅西岑。
傅西岑现如今的模样跟萧景当初将将认识他的时候多多少少还是有些不同,大概是那股气质更加的冷然了,给人一种森森的感觉。
也是,爬到这个位置的男人总有一些东西是不同的。
倾城会所某个比较隐蔽的包间,傅西岑比萧景还要早到,乔洛跟茯苓都一同跟在萧景身边。
门口有傅西岑的人守着,见他们来颔首将门给打开了。
傅西岑在抽烟,不算大的包间里面萧景一走进去就闻到一股浓浓的烟味儿,他眉目都不曾变过一下,直接在傅西岑对面的椅子上坐下。
两更同样优秀也不显山漏水的男人四目相对,一个眼神带着探究,一个深沉。
萧景先开口,“傅少早就知道我的目的,那么我就不再跟你绕圈子了,我需要你的兵力。”
“我的兵?”傅西岑嘴角勾起玩味的笑,吞云吐雾间,他淡淡道,“萧景,你说的太严重了,小心被人查水表。”
萧景薄唇扯了扯,昏暗的空间里,无人看的到他眼底深深的疲惫,当然,那嗓音却带着浓浓的疲惫,“放眼温城,甚至再大点儿的范围,谁敢查你傅西岑的水表。”
这种事情,也只有他们这个圈子里的人才知道。
早在两个人见面之前,萧景已经将自己的目的放出去了,而傅西岑既然来见了他,那就说明他是有极大的可能答应他的要求的。
郁衶堔的人私底下和那边沟通,而明面上,由傅西岑出面施压,萧景跟郑夕拾过去将人给接回来。
其实他们大可以不用这么麻烦的,萧景有钱,也有那么点儿权势,跟郑夕拾一起去将人给弄回来就好了。
但现在的形势这样复杂,那边究竟是什么情况他们谁都不清楚。
国家派过去的受保护的战地记者牺牲了多少都不知道,更加不要说那些国际公益组织跟着过去的人。
萧景要的是,将人安然无恙的接回来。
现如今,对于安言,他是真的经不起一点点折腾了,稍微有点关于她的风吹草动他都怕。
傅西岑将指尖的烟头给捻灭在烟灰缸里,重新抬眸看着萧景,眼中蕴藏着萧景都很难看懂的深意。
傅西岑说,“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宋子初这个人?”
萧景朝他看去,一言不发。
“你可以抽个时间去见见她,所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我自然要给她这个机会,毕竟我傅西岑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对于将死之人的这点儿要求我还是要尽力满足。”
烟味飘散着房间的各个角落,傅西岑没再继续吸烟了,而是把玩着自己手上精致考究的打火机。
萧景闻言,明了了大半,被疲惫消减了不少的眉目瞬间变得凌厉起来,“放下你身上那些软条件不说,就凭你的脸,身材,气质,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更加不要说你背后还有富可敌国的傅家产业跟别人努力几辈子都爬不到的位置跟拥有的权势,没道理从此就栽在一个女人的手中。”
尤其是,那个女人的经历,劣迹斑斑。
一路走来,不是被男人伤害就是拖累跟她关系稍微亲近点儿的女人,整个人生除了那几年的辉煌,简直可以用艰难现场来形容。
傅西岑听得懂萧景说的话,他微微垂了眸,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眼中的情绪几乎快要被冻成了冰凌。
而萧景的话还没完,他身子稍微朝后仰,让自己疲惫的身躯暂时得到休息,“傅西岑,退一万步来讲,你什么都OK,可傅家能接受她?”
白乔以前的人生怎样,根本就不需要人刻意去查,全城的人都曾经为此津津乐道过。
傅家是名门望族,而傅西岑的父母怎样的优秀相信很多人都知道,怎么可能允许这样一个女人进傅家的门?
白乔当时,连秦家的门都进不去,更加不要说傅家了。
况且,萧景认为,不要说傅家了,傅西岑就连白乔本人都搞不定。
气氛死寂。
良久,傅西岑慢慢睁开紧闭的双眼,看着萧景,“这些是我要考虑的事情了,这辈子能够栽倒某个人手中也算是一种幸运,比起站在高处一辈子孤家寡人,我宁愿栽倒,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萧景,我们不都是么?”
萧景倒是没有想到傅西岑能够这么直接地承认自己对白乔的感情跟占有欲。
他神色定了定,看着傅西岑,“宋子初以前的确跟我有一些不可避免的、客观的关系,也的确做了很多对你心尖上的人不好的事情,你要怎么做, 是杀是剐是折磨,全凭傅少您的脸色,我想,我没有必要去见她,安言会不高兴。”
傅西岑会对付宋子初,这是萧景早就能预料到的事情,所以他才会在安言对他讲,宋子初已经得到了应有的惩罚要他不要再插手时答应的这么干脆。
因为宋子初啊,她的人生本来完全可以是另外一个模样,可这一手好牌她不会打,硬生生将自己给逼到了这个地步。
傅西岑咳了一下,“那你就不要让你的女人知道。”
萧景笑,神色破天荒地弥漫着些许温柔,“可我心里会过意不去,前尘往事,有关的人跟有关的事,我不想在涉及点点。”
说白了,萧景就是觉得,他如今只要在脑海中想起宋子初这几个字,或者是让自己的耳朵听到这几个字,都是对不起安言。
就能这么傲,就能硬生生偏执到了这种程度。
“我想,跟她的安全比起来,她对于以前的情敌是什么态度,你又是什么态度,好像不是这么重要呢。”
……
萧景最终说,等安言回来了他跟她一起去见见宋子初,之后傅西岑要怎么做,随便他。
他应该也是等不及了,再过几个月白乔就要出来了,而曾经伤害过她的人还活的好好的,尽管在监狱。
他那个下属,也不知道是中了什么毒,宋子初都坐牢了,这样一个女人,他竟然还不惜动用私权想让她在牢里过得舒服点儿,难道温北堂还指望有朝一日宋子初从里面出来,两个人再做一对鸳鸯?
呵。
怎么可能。
回萧山别墅的路上,是乔洛开的车,萧景拿出手机再度给安言拨电话,她的电话一直处于关机的状态。
大概,她自从到了那边之后就在也没有用过手机了。
怎么都想不到为什么傅朝阳会跟安言搅在一起,肯定是傅朝阳带坏了安言。
毕竟傅朝阳是一个曾经沉迷于自杀无法自拔的人,偏偏怎么都死不了。
但就算萧景打心底里相信是傅朝阳将安言给拐走了,去了那种危险的地方,可他也很清楚,如果不是她自己想去,谁都不能说的动她。
也许将来某个时候回忆起来,她曾经在战火纷飞的时候去过叙利亚,去帮助那边的人,这将会成为她人生中一段很美好又很重要的人生经历。
在那种充满了硝烟的背景下,什么自我小我都可以抛开了,因为我们在伤春悲秋被一些爱恨情仇纠缠的时候,却不曾想过,这个世界上,很多人连活着都很困难。
所以萧景在知道她去了那边之后,担心的确是担心,但心里却充满了自豪跟骄傲感。
他也相信,她总会经历一些他不知道的事情,很多以前想不通的事情跟堵塞住的心情,可能突然之间就看开了。
因为啊,没什么比活着和有一个深爱你的人更加重要的事情了。
傅西岑跟人联系交涉,萧景终于在三天后有了安言的消息。
彼时,距离他们上次通话已经过去了将近一个多快两个月的时间了。
他在这头差点要拿不住电话,甚至当着傅西岑的面毫不顾忌地黑眸里就充盈了泪水,傅西岑眼尾上挑,很是不屑,薄唇扯了扯,转身就离开。
可是他心里却更加荒芜了,萧景的爱情快要修成正果的时候,他的爱情连个影子都没有。
一年多的时间里,他不知道去监狱碰了多少鼻子灰,但那个女人啊,就是死活都不肯见他。
明明什么都打点好了,可每次他强制性用权利让她来见他的时候,她却是一次比一次消瘦。
萧景的嗓音禁不住地哽咽,甚至带着些不确定,他颤抖着嗓音轻轻问,“我的安言,是你吗?”
她那边信号不太好,但当听到女人熟悉的声音时,萧景没忍住,大颗的眼泪从他眼眶中落下。
“萧先生,我好像食言了,挺久没联系你了,这边的日子过得好像很快,可是又好像很慢,我的电话早就在来的路上丢了,每天都很累。”
她在电话那头放提高了音调跟他讲的话,没等他说什么,安言好似有说不尽的话似的,继续说,“许久没跟你说话了,好像有挺多事情要跟你分享的,我很抱歉,很早就做了这个决定,让你担心了。”
萧景简直很激动啊,这一下,心里什么想法都没了,恨不得自己能够立马飞到她身边。
说起来,他们已经很久没有见过面了。
要是再拖一拖,就快两年了。
两年的时间,要是没离婚但是想离婚的夫妻啊,分局两年都可以离婚了。
那头又迟迟没有说话,但是却能够听到一些声响,隐隐约约的他似乎透过电话听到了炮火的声音,很多,也很密集,但应该隔的挺远的。
萧景心脏颤了颤,轻轻抬手捂着,“安言,我很快就来接你回来,我们回温城了,不在外面了,好吗?”
又过了一会儿,安言才笑,“可我暂时好像走不了,有些事情很麻烦,这边太混乱了,昨天我眼睁睁看着一个人被炮火炸伤,我想上去救人的,可我被军队给拉走了,萧景,没来这里之前我以为我已经做好了足够的心理准备,可是现实好像太残酷了点儿。”
安言为了申请跟着过来就花了不少的心思,事前也给她们做了很多准备工作,但很多时候眼睛看到的场景却比讲述来的更加的震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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