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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7章 安言,是你逼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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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知道她眼睛飘了,根本就没有看路。

    偏偏她今天穿的是薄薄的小白鞋,这一脚下去,整个脚尖疼的不行,极度尖锐的疼痛。

    安言踮着脚尖不敢沾地,无奈之下只能用手扶着萧景的手臂,当然,是强行扶着的,他并没有同意。

    甚至于,看到她这么痛苦的样子,他丝毫都没有要扶着她的意思。

    安言怒了,漂亮的眼睛里包裹着泪水,他不让她扯他的手臂,安言就偏要扯,她不仅要扯,她还要揪他的衣服。

    男人很是无奈地皱起眉头,衣服被她扯得皱巴巴的,面无表情地立在一边,任由她半靠着他直到脚上的疼痛慢慢消退。

    等脚的确没有那么痛了,安言才慢慢回过神来,抬眸看了他一眼,随即咳了咳,放开了手,低头状似整理自己的衣物,一边漫不经心地开口,“这垃圾桶没长眼睛,立在哪里让我撞上了。”

    “……”

    萧景冷眸看了她两眼,“蠢货。”

    ?

    安言瞬间拧紧了眉头,盯着他前进的身影,穿着最简单的白T恤,背影高大挺拔,看起来身材挺好。

    不过,这声蠢货,是在说她么?

    她脸色沉了沉,跟着就上去了,在他前面停下,仰头望着他,“你叫什么名字?”

    然而,他并没有回答她自己的叫什么名字,而是冷淡地看着她,过了两秒,低头看了眼手上的腕表,低声道,“十分钟到了。”

    说完,直接将侧肩上的背包取下来挂到她的手臂上,顺便还将手中那好几本厚厚的书放到她手上,整个动作下来,一气呵成,没有丝毫停顿。

    然后,就在安言一脸懵的表情中转身朝着刚才他们来的那个方向走去。

    手里的东西不轻,甚至是很重,安言抱着那几本书,望着男人潇洒离开的背影,吼道,“喂,还没到呢!”

    她说十分钟路程,那是在正常的情况下,可是他们一路走过来,中间还发生了一段小插曲,怎么可能走到!

    可是萧景却很是冷漠地,丝毫没有理会她。

    两人关系有了进一步的进展,是在公司,萧景帮她挡住了某个坏女人泼过来的咖啡。

    萧景用后背挡住了那人泼过来的浓热的咖啡,大夏天的,人人都穿的单薄。

    安言被他护在怀中,头顶传来了属于男人的抽气声,鼻息间,是他身上清冽好闻的味道,以及浓浓的咖啡味。

    没过几秒,安言瞬间从他怀中起出来,将他拨到身后,目光凌冽,抬手就扇了面前的女人一巴掌,极其响亮的一巴掌,没有丝毫犹豫。

    事后,她非要拉着他去医院,在医院里,她双手撑着自己的下巴,目光落在他身上,仿佛认真思考了过后才对他说,“今天这种情况,要不是你挡在我面前,那杯热咖啡就要泼到我脸上了,你反应真快。”

    女人啧啧点头,萧景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抿唇道,“谢谢就不必说了,今天就算是小猫小狗被泼咖啡我也会给它挡。”

    安言十指交叉,用手背撑着自己的下巴,眯起眼睛,轻轻地笑着,“不是,其实我的意思是,要不你当我保镖吧,我看你比我家狗子要强那么点儿,看着也养眼,给我当保镖正好。”

    对了,忘记说了,她的保镖俗称二狗。

    直到出了医院,安言还是没有放弃,依旧在忽悠他,“我可以给你很高的工资,或者说你想要其它也可以,”顿了顿,安言将落在自己脸颊边的头发给拨到而后,“比如我。”

    她这个暗示已经足够明显了吧?

    但是萧景淡淡地挡开她的手指,看都没看她一眼,冷嗤,“大材小用。”

    安言懂他的意思,拿他来当保镖使唤,的确是大材小用了,可是耐不住她喜欢啊。

    只是没等他开口,下一瞬,安言只听见他说,“你不用在我身白费力气了,你是大小姐,你可以当我不敢高攀,加上,我已经有女朋友了。”

    安言瞬间石化在原地,这算是萧景说话说的最多的一次了,可是内容却如此伤人。

    其实呢,也不算伤人,他性子本来如此,加上,只是女朋友嘛,也不是老婆。

    不得不说,安言从从前的乐天派走到现在,萧景是其中功不可没的一人,有人会在一夜之间长大,多半都是在外力因素的促使下。

    萧景抬脚朝楼上走去,安言待在卧室,门没关。

    男人抬脚走进去,她就窝在落地窗旁边那张单人沙发,背对着房门的方向,只露出了一个黑色的脑袋尖。

    察觉到他抬脚走了进去,安言身形没动,什么反应都没有。

    直到萧景走到了她面前,看到她抱着自己的双膝,下巴搁在膝盖上,也没抬头看他,眸子盯着面前的地面,不知道在想什么。

    “告诉我,你在想什么?”

    他在她面前蹲下,脸色平静,没有丝毫怒气。

    安言还是抬头看了他一眼,没回答他的话,神情淡漠。

    男人颇有些无奈,起身,叹了一口气,随即出声,“你待着吧,我去书房。”

    大概在晚上九点多的时候。

    萧景端着一碗小汤圆走进卧室,安言还是窝在沙发里,这次没有再发呆,而是在摆弄手中的手机。

    他将托盘放在白色的小圆桌上,用勺子在碗里搅了搅,随即看着她,“吃点夜宵,免得晚上会饿。”

    语罢,他直接端起桌上的碗,然后用勺子舀了一个小汤圆递到她嘴边,带着米酒味道的小汤圆散发着诱人的香味。

    看起来个个都很有吸引力,安言没动,但他也没有收回自己的手指,就那么递到她嘴边。

    安言张口吃了一个,放在嘴中慢慢咀嚼着,等她吃的差不多了,萧景有舀了一个递过来,安言又吃了一个。

    见她没有排斥,脸上的没有什么冷漠的神情,男人心里松了一口气,冷峻的脸上破天荒地染上柔情。

    只是,在安言吃下了第三个小汤圆时,她手中的电话蓦地震动。

    递到面前的手指顿住,安言也没有再吃,而是跟萧景过一样朝亮起来的手机屏幕看去。

    不算大的屏幕上,显示着一个来自温城的电话号码,没有任何的备注,是一个陌生号码。

    安言捏着电话的手指紧了紧,随即接起,将电话放到耳边——

    萧景是站着的,居高临下地看着安言在听电话,一只手端着碗,另外一只手拿着勺子,里面躺着一个浑圆小巧的汤圆。

    卧室里很是安静,但是萧景听不到电话那头是谁,眸中雾重暮霭,他记忆力一向很好,很久远的事情都能够记得很清楚,更加不要说是就近的事情。

    那个号码他不陌生,因为不久前他才拨打过。

    通话过程很短,但是安言的脸色却瞬间变了,从最开始的平静到接完电话后的她,脸色已然变得极怒。

    男人菲薄的唇抿成一条直线,身形高大,站在她面前。

    没过多久,安言直接将手中的电话扔到沙发上,蹭地一下就从沙发里站了起来,眸子里燃烧着熊熊怒火,仰头冷冷地看着他。

    他将手中的勺子朝她递过去,可是下一秒,安言直接挥手将他递过来的汤圆给打到了一边,顺带地,也将他手中端着的碗给一并打翻了。

    瓷质的勺子被她用力之间弹出了地毯的范围,直接砸落在地,碎成了两半,而瓷碗却是落在两人的脚边,因为地上铺着厚厚的地毯,所以没有碎裂,只是侧翻在地。

    其中的米酒混合着小汤圆一起洒落在地。

    空气中,顷刻间就香味四溢。

    男人眉目微动,低眸紧紧看着她,面色阴寒,安言咬着牙,身体忍不住颤抖,“你不禁将穆之打成重伤,还囚禁了他是么?!”

    萧景低头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食物,鼻息间传来浓郁的味道,垂在身侧的手指轻微地动了动,随即掀起眸,视线凉薄地落在她身上,疏淡开口,“你说那个伤了我,又伤了乔洛的人么?”

    安言气得浑身发抖,面色竟是比他的还要难看。

    那天晚上的情况太过于混乱,她前脚跟温北堂斗智斗勇,自己险胜,后脚出了包间直接被人抢了手中的枪,不仅仅是抢了,还开了枪。

    当时她没察觉,只因全身的注意力都在萧景身上,只因她私下跟温北堂见面,而且是在这种隐蔽的地方,这男人肯定会生气。

    但她万万没有想到,不仅仅如此,她在神经紧张之时,乔洛跟萧景同时受到了袭击,就用的她手中的那把枪。

    安言没想过他们会追什么人,因为她不关心,但是直到刚才才明白,那天晚上萧景跟乔洛抓的人就是穆之。

    是霍景衍的得力手下。

    这一刻,感觉浑身的气息都朝着天灵盖而去,原来从头到尾,他都知道,甚至将那些事情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啪——”

    安言抬手就给了萧景一巴掌,目光里冷然成一片,冷的仿佛能够将他冰冻住,她嘴角掀起淡笑,“如果说刚开始我心里还存着一丝愧疚,那么现在连这点点的愧疚都没有了,我觉得你是活该!”

    萧景没有管自己被她用力扇了一巴掌的侧脸,而是伸手拉着她的手,脸上神色未变,只是眼底的情绪深了许多,“我中枪,是活该么?”

    男人粗糙燥热的大掌带着热气,轻轻地摩挲着她细腻却又止不住颤抖的手,“手疼吗?”

    安言猛地抽回自己的手指,想也没想地就后退,可是她没有想到身后就是沙发,退无可退,身子直接跌落在沙发里。

    她气得胸口止不住地起伏,可是眼里神情冰冷,“穆之你将他关在哪儿了?”

    霍景衍估计是自己没有办法了才将打电话打到了她这里,虽然存着一定利用的心思,可是自己的下属的确是很无辜的。

    加上,穆之是为了安言才来温城的,原本只想先跟安言汇合,却没想还没有联系到安言人就先被萧景的人抓了。

    而这一切,她一概不知。

    萧景微微俯身,静静地盯着她的眼睛,“怎么?他问你要人吗?”

    安言被他逼的没有任何退路,只能抬起眼皮看着他,眼里迸裂出恨意,那强烈的恨让萧景浑身一颤,她这种眼神,他已经很久没有在她脸上看到过了。

    “你有本事,你能知道霍景衍的存在,你抓了他的人,可是他们跟你有什么仇什么怨?你凭什么要对付他们?”

    空气死寂,落地窗外黑黢黢一片,跟室内的明亮形成极度的反差。

    过了一会儿,男人一只手撑着一边的沙发扶手,一边伸手抚上她白皙软腻的脸蛋,嗓音低低的,带着无尽的绵长跟缱绻,“安言,你昨天逃出去见他我很生气。”

    安言没忍住,视线不再跟他相对,而是将脸侧在一边,轻扯嘴角,眼中是毫不掩饰的冷讽。

    “你困住我,不准我上网,不准我出去,你觉得你做的很对是不是?我是一个独立的人,我有我自己的生活圈子,我难道不能去见我想见的人?!”

    他喉结滚动,直接接了她的话,“我这么做自然有自己的理由,你什么都不管也不顾,宁愿将自己给赔进去也要让宋子初这么惨烈,她的确是毫无翻身的退路了,但你自己呢?!”

    安言抿唇,唇角的弧度很是倔强,眸光极冷,“劳资他妈的不在乎!”

    她直接爆了粗口,反正受到最大波动的人是宋子初,然后是他,最后才是自己。

    加上她已经决定要离开,那么这些又有什么关系?

    下一瞬,只听见他的怒吼声,“可是我在乎!”

    萧景再度凑近了她,安言受不了这种压迫的感觉,手掌抬起,直接抵上他的胸膛,用力将他推开了点,嗓音尖细,“我现在不跟你纠结这个问题,我只想知道穆之在哪里?霍景衍说你对他开了枪,你他妈的到底把他怎么了?!”

    但是,男人的眼神阴沉沉的,并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

    下一瞬,只见安言直接从沙发里窜了起来,目光极其的寒冷,这个角度,她居高临下地望着他,说,“萧景啊,我怎么没想到你是如此狠的一个人,你比我狠。”

    这个姿势,安言居高临下的站在沙发上,两个人之间的身高差的很多,而这样,其实也很危险,女人只要稍稍不注意身体就会往后倒,直接摔下沙发。

    所以,安言话音刚落,整个人直接被男人伸出来的手臂抱住,不到一秒的时间里,萧景直接抱着她扔到了床上。

    而男人凉凉的嗓音在头顶响起,“安言,论狠,我完全比不上你,我所做的一切不过都是为了你。可是你呢?”

    “你在计划着什么我只知一,不知其二。我心里藏着很多事情,可我依旧不敢向你开口。虽然我明知道,你是那个最可能给我答案的人,但我依旧不敢。”

    “你口中的穆之是个什么样的人?你确定今天晚上要先因为一个佣人跟我使性子,后又要因为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男人跟我吵架是么?”

    前前后后,她总在为别的人辩驳。

    而关于他,却没有只言片语。

    甚至只想过他伤了霍景衍的下属,没有想过他之前也被打了一枪,而他的下属乔洛更加的严重,整个人直接倒下了。

    这些她都没有考虑在内。

    安言坐在床上,眼中是跟他差不多的怒气,手指掐的紧紧的,冷声指控,“那好,我问你,你抓了他是不是事实?”

    他没说话,唇线抿的很紧。

    女人嘴角勾起嘲讽的冷笑,“你伤了他是不是事实?你不就是想知道我那三年的事情么?好,你听好了,我跟路轻绝从头到尾都是假的,但我跟霍景衍是真的!”

    下一秒,她像是不顾一切,什么都豁出去了一样地开口说道,“我跟他谈恋爱,因为我们经历很相似,暗夜里,我们会像两个迷了路的孩子一样互相取暖,甚至会互相舔舐对方身上的伤口,我们还会在星空下接吻,头顶就是绚烂的北极圈,我们还会上床——”

    “安言!”

    她的话没能说完,因为下一瞬,萧景直接打断了她的话,眸中猩红一片。

    坐在床上的女人丝毫没有被他眼中的寒冷吓到,反而挑衅地看着他,近乎一字一顿般地开口,“你吼什么?我说的是事实啊,很难以接受吗?可是霍景衍比你好千倍万倍呢。”

    “你之前不是很好奇那笔钱是怎么来的么?相信现在你心中应该已经有了答案了吧,他给的,至于我为什么会每个月接受他给的钱,你自己心里每点儿逼数么?”

    安言觉得,她可能疯了。

    现在她说话的对象是萧景,可是她却在肆无忌惮地挑战着他的底线。

    以至于,他原本一张俊颜现在阴沉的可怕,很是扭曲,手指攥的咯咯作响,上面青筋突起,彰显着他的怒气。

    过了会儿,只听见他冷冰冰的,带着极致恨意的嗓音,“安言,是你逼我的!”

    她如画的眉目微动,安静的空气中又响起了电话的震动声,但是她的电话放在沙发上,现在肯定是不能去接的。

    安言低垂的眉眼只看到他攥紧的手指,过了两秒,那只跟森森白爪差不多的手指就要朝着她伸过来,她动都没动,甚至连眼皮都没有动一下,异常平静地说,“你又想掐死我吗?”

    说完,女人笑靥如花的眉目抬起来看着他,眸中充斥着星星点点的笑意。

    萧景心里翻腾过铺天盖地的怒气,已经没有办法用正常的思绪去思考她是话里意思是真是假。

    但是他怎么舍得对她动手,连骂她都舍不得,怎么可能对她动手。

    ……

    当安言缓了一口气,从床上爬起来去单人沙发上取自己的手机时,听到外面传来了汽车引擎声,她握着手机走到落地窗前,刚好能够看到汽车的尾灯在别墅大门口闪过,点点光亮逐渐融入夜色当中。

    她绕过地毯上的一片狼藉,拿着手机去了书房。

    在此前,她先下楼去找了佣人,别墅的佣人这两天一直都活得战战兢兢的,见到安言下来,又想到先生刚才面无表情地开车离开了。

    这大晚上的,佣人们在此前,可是从来没有见到过先生出现过这种情况,早在之前,太太在别墅里,每天先生都回来的早。

    很明显的归心似箭。

    但是这两天情况太不对劲儿了。

    此刻,年纪大概在四十岁左右的女佣看着站在几级楼梯上的安言,开口道,“太……太太,先生特意叫厨房给你温着夜宵,您还要吃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