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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而已?
只是那么简单?
老米头和孟拓对视了一眼,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怀疑。
如果是其他东西,他们或许不会那么在意,但是铁矿,即便是他们无法熔炼的寒铁矿,这种可以左右一个国家兴衰的东西,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它落入外族人的手中。
如果虫昔不是鬼方国皇子的话,事情会简单许多。
姜依依暗自懊恼,她怎么忘了这么重要的关系,早知道就不带虫昔来了,本以为是万全的准备,没想到却是拖累。
虫昔十分的愤怒,却也无可奈何,换做是他也是一样,
他一心只想着跟在主人身边,也忘了他的身份会带来的麻烦,现在后悔已经来不及了,现在只能看主人的手段了。
姜依依看着孟拓,她知道一个最简单的解决办法,那就是表明身份,堂堂安王妃总不会里通外国吧,可是,之后呢,她不敢相信表明身份之后的事。
另一个解决办法也很简单,直接绑了老米头,逼问他寒铁矿脉的所在,以她知道的各种手段,问出答案不是什么难事,只是,仅是为了九炼的第一次进阶,她有必要做那么狠的事吗?
以后呢?有了第一次,她不敢保证自己后面不会在如此做。
修道之路本就是逆天而行,争抢资源,杀人夺宝,在记录中比比皆是,在这里,她还没有见过,难道要开创先河?
思来想去,姜依依怎么都拿不到主意,如果是外人也还罢了,偏偏是孟拓身边的人,她下不了手。
姜依依脸上的纠结看在孟拓的眼里,他心里一动。
“不知道姑娘能否告知,你想做的东西是什么?如果不嫌弃,兽域铁城里的锻造大师可以为你效劳。”他试探着说道。
“锻造大师?他能熔炼寒铁矿?”姜依依早将老米头和孟拓的话听在耳里,知道有个叫孟周武的人,帮忙老米头熔炼那些寒铁矿无果。
“以前或许不能,现在就不一定了。”孟拓说道:“寒铁矿自古就有记载,用它可以锻造出宝器,只是从来没有人见过,自然也没人知道如何熔炼。现在姑娘告知那些黑冰石就是寒铁矿,我想,只要详查古籍资料,找到熔炼之法不过是时间问题。”
“也对,只是时间问题而已。”姜依依笑了,“不过,你们有那么多时间吗?即便你们有,我可没有那个耐心,今天之内,我必须得到我想要的东西,否则的话,哼,我能教你医好老米头的腿,也能重新废了他,你相信吗?”
孟拓的脸色再也无法保持平静,她怎么会,怎么能用老米头来威胁他,这不像是她能做出的事啊!
他却没有去深思,为什么就不会呢?你才认识人家多久,凭什么搞得自己像是对她很熟悉的样子?
“你不信?”姜依依眼睛一眯,手指一曲一弹,狂电停在半空的刀从中间啪的一声断开,两截短刀依旧停在半空,所有人都能清楚的看见,那道整齐的断口。
“信,可是为什么?”孟拓还没有完全从自己的情绪中清醒过来,这是从未有过的事。
姜依依笑道:“因为你们不讲信用,我们明明早已经说好,我帮你医好老米头的腿,你让他带我进山找东西。没想到,刚碰面你们就反悔了。”
孟拓皱了皱眉,虫昔的身份出乎所有人的预料,他之前根本没将黑蛇耳钉戴出来,如果早知道他是昔皇子,事情或许会是另外一个模样。
“没话说了吗?”姜依依笑道:“老米头,你不会以为腿里只有一颗无根藤吧。那只是最大的一颗,靠近表皮,容易被靠近的草木吸引,另外几颗埋得深,几乎是休眠状态,不过要是将你的腿埋进草堆里,我相信,只要半天的时间,它们就会撑破你的血肉,沿着你的身体生长,渐渐的将你包裹起来。它们不会杀你,但你会慢慢的饿死、腐烂,最后变成肥料,滋养身下的土地,为它们的生长提供养分。”
“你,你……”老米头的脸色一下变得惨白,本已经康复的伤腿似乎疼了一下,提醒他,腿里还有没挑干净的无根藤。
“叔叔,你别怕,既然知道你腿里还有无根藤,凭我的医术,我一定能将它们找出来,不会让你被人害死的。”关少新偷偷瞪了眼姜依依,两截断刀还在半空中停着,他不敢大声说话,悄声安慰了老米头几句,就想扶着他到一旁坐下。
“关少新,你说谁害老米头了?我吗?”姜依依的耳力非凡,关少新的声音再低她也能听见,“他八年前去的地方难道是我家,还是,他是被我扔进去的?”
“谁知道,说不定还真是你家。”偷瞄了眼两截断刀,关少新悄悄问老米头,“叔叔,你八年前有没有见过她?”
“关少新,你家才住在那些鬼地方呢,你……”姜依依被关少新的话激怒了,刚想说点什么,突见孟拓有些诡异的眼神,顿时心里警铃大响。
糟糕,她怎么只顾着和关少新斗嘴,却忘了旁边还站着一个孟拓,那么熟稔的语气,根本不像是两个刚认识的陌生人。
她深吸一口气,说道:“废话少说,我现在给你们两个选择,一是按照我们先前的约定,让老米头带路找到寒铁矿,二是我将你们全绑起来,押着老米头带我去找寒铁矿,你们选吧。”
关少新嘴角一抽,刚想放点狠话,孟拓先一步说道:“姑娘,我有第三个选择,对我们大家都好,你要不要听一听?”
姜依依垂下眼帘,点了点头。
“姑娘刚才说了,对我们两国之间的事情没兴趣,我猜想,姑娘对寒铁矿的熔炼之法也不太在意,不知道姑娘能否将这个办法教给我,这样一来,我也放心带姑娘去找寒铁矿。”
孟拓目光炯炯的看着姜依依,她和关少新斗嘴的情形让他想到了什么,眼前貌似南木的姑娘,或许,并不像她表现出来的那么残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