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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呢,药在哪?”关少新急吼吼的冲进书房,目光如电一通乱找,却什么都没发现。
“什么药,酒、药方和药你全都带走了,这里还有什么药?”孟拓不解的问道。
“那天你让小丫环熬的药,没有倒掉吧?”关少新紧张兮兮的看着孟拓。
“那天?”孟拓微微一愣就想起来了。
姜依依醒来后主动请关少新看病抓药,周坤觉得事情有蹊跷,所以多抓了一副送到书房,他就让小丫环将药熬了出来,特意找人试过后发现,这副药补充气血的效果有些诡异,他才会半夜去了星月院,才会发现昨晚那个男人居然夜闯王府。
孟拓不解的问道:“那么多天,早就倒掉了,你家里不是还有一副吗?”
“有是有,只是特意跑回去太耽误时间,反正不是什么珍贵的药材,等周坤再给我抓几幅就是了。”关少新急不可耐,却又无可奈何,跑回家去拿药与周坤抓药回来的时间相差无几,他还不如老老实实的等着,免得又像早上一样白白折腾。
“嗯。”孟拓随口应了声,不再理会关少新,继续手上的事。
关少新进来之前,他正在纸上画树林中的阵法图,饶是他记忆惊人阵法造诣深厚,想要画出树林中的阵法图也不是那么容易,他边想边画,边画边修改,直到半个时辰后,他才停下了笔。
“怎么样,画出来了吗?”关少新忙凑了过来。
他发现孟拓在做什么后就紧紧闭上了嘴,大气都不敢出一下,生怕干扰了孟拓画错了阵法图,到时候检验不出药酒的作用,哭的人只会是他。
“嗯,我先去布阵,你配置好药酒后再过来找我。”孟拓拿起阵法图走出了书房,他要去前院的演武场,那里有块差不多大小的树林,正适合用来验证。
“好,我配置好药酒就来。”关少新目送孟拓走后就一直搓着双手不停看向书房外。
周坤这次的速度也太慢了,半个时辰两副药都抓不回来,早知道他就回家去拿,可是,万一他刚走周坤就抓药回来,他岂不是又要白跑一趟?
患得患失中,关少新焦急的等待着周坤,他忘了,即便周坤现在将药抓回来,孟拓移栽树木也要花费不短的时间,有些事是急不来的。
姜依依就很镇定,星阁里的藏书堪比小型图书馆,整整三层都是藏书,她想要从中找到关于兽潮的书,难度不比大海里捞针容易多少。
仔细思考了片刻,她就认定,既然兽潮每十年一次,孟拓的身家性命都系在兽潮之上,那么关于兽潮的资料就不会深藏,它们肯定在随手可及的地方。
果然,在二楼书桌旁的书架上,姜依依发现了大量关于兽潮的书,还有许多信件、图纸。
有些很陈旧,看上去就是几十年前的东西,有些则很新,尤其是几张图纸,显然是最近刚画出来不久。
孟拓的画,姜依依心中一跳,拿起图纸仔细看了起来。
这是几张木工图纸,一眼看上去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但仔细琢磨并将其拼装起来,姜依依发现,这居然是个设计巧妙的陷阱图。
巨大的滚木上布满长长的尖刺,它被挂在一根巨大的横轴上,埋进更加巨大的深坑里,横轴的另一侧是一块巨大的浮板,浮板上涂满了油,浮板下则是另外一个巨坑,坑里同样是长长的尖刺,只要有足够重量的野兽踏足浮板,浮板就会被压翻,巨大的滚轴就会从另外一个巨坑中翻起,滚向冲过来的其他野兽。
姜依依心下震撼,这个设计很血腥,踏中陷阱的野兽绝无生还的可能,翻滚而出的巨大滚木,又会带走不知多少野兽的性命,如果不出意外,仅此一个陷阱就能杀死杀伤数十头野兽。
数十头?数以万计。
这两个数字之间的差距巨大,姜依依心中微凉,她放下手中的图纸,看向其他关于兽潮的书,不了解兽潮的具体情况,什么分析都是枉然。
足足看了一个时辰,姜依依才面色沉重的放下手中的书,她终于知道兽潮是什么了。
战国以南的万兽山脉,自古就有兽潮出没,被人称为兽域,六十多年前兽域没有多少人居住,也就没有兽潮伤人的记录和忧患。
六十八年前,战国初建,战历九年,第一次兽潮来袭,毫不防备的战国几乎覆灭,战历十九年,有所准备的战国也是伤亡惨重,战历二十九年,陨城建立,部分人畜躲入陨城得以逃生,其他依然死伤惨重,战历三十九年,铁城建立,局势有所稳定,战历四十九年,方城建立,兽域三城首尾照应,眼看就要首次战胜兽潮。
没想到,战历五十九年的兽潮不同以往,居然是五十年一次的大兽潮,十多万的野兽蜂拥而出,兽域三城仅坚守了半天就失去了消息。
兽潮过后,兽域三城几乎无一活口,所有的建筑和防护设施破坏殆尽,五十多年的准备一朝覆灭,战国举国哀伤,那次兽潮不仅仅波及兽域,更是冲击了战国的其他城镇,全国死伤无数,人口锐减一半有余,大多数还是青壮年。
姜依依无法想象当年的惨状,只知道当年仅十三岁的孟拓临危受命前往兽域三城,突然间,她隐隐感到一丝心疼。
五十年的准备都能一朝覆灭,他十年的付出又有多少胜算?
难怪他不会笑,兽域那么多条人命压在身上,还有人能笑得出来吗?
姜依依站在三楼眺望远方,她此时的心情糟透了,如果不知道这一切,她可以毫无负担在王府白吃白住,等修炼有成之后离开,现在,她却无法做到视而不见,尤其是想到孟拓走后有可能再也无法回来,她的心就不由的一阵抽痛。
嘶,好奇怪的感觉,感动还是心动,或许两者都有吧。
她俯瞰着整个安王府,看着脚下那一池弯月的池水心潮起伏,目光不由自主的朝前院移去,那里似乎有很多人,她一眼就看见了孟拓的身影,孤零零形单影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