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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1章 从来都是她
苏墨白来如风，去也如风。
苏墨晚留在原地，怔愣了半晌。
苏墨白乱，她也乱。
她没想到，苏墨白消息那么快那么准，更没想到他能从道衍大师嘴里问出东西来。
不过，现在这样也好，起码能知道这是原装的她。
苏墨晚感觉全身都轻了起来。
下一瞬，她又轻叹一口气。苏墨白刚刚，有些落荒而逃的味道，此事，估计他一时接受不了。
两人的关系，不会如从前那般亲密了。
苏墨晚深吸一口气，又慢慢地呼了出来。
封越和清荷刚刚走到湖桥中部。
沁如到了她近前来。
“王妃，没事吧？”沁如察觉到了不对劲。
苏墨晚摇摇头，轻声道：“没事，正好清荷拿了灯笼来，咱们回去吧。”
“是。”
沁如应声，又伸手，作势要扶苏墨晚。
苏墨晚没有说话，任由她轻轻扶了，二人出了湖心亭，沿着湖桥往外去。
“王妃，奴婢来了！”
清荷甩下封越，提着明亮的红灯笼，疾步往苏墨晚跟前来。
苏墨晚看了看后面的封越，挤出笑道：“你把灯笼给沁如吧。”
清荷不明所以，听话地把灯笼递给了沁如。
沁如接了。
苏墨晚立即道：“这湖桥不够宽，清荷，你跟后头吧，看得见路吗？”
清荷脑子还没反应，嘴上就已经答道：“奴婢看得见！”
“那就好。”
苏墨晚说着，示意沁如走人。
封越往旁边一让，越过他的时候，苏墨晚又偏头道：“清荷不是习武之人，目力不好，你护着些，别让她摔倒了。”
封越老脸微红，应道：“是。”
清荷这时候才觉得尴尬，她意识到苏墨晚是故意的了。
偏偏她的确看不太清，走倒是能走，只是慢一些而已。
苏墨晚带着沁如走得很快，清荷马上就跟不上了。
“哎呀——”
清荷突然在后头叫了一声。
接着是封越的声音，他问清荷有事没。
苏墨晚也不能装不知道，她回头问了句：“怎么了？”
回话的是封越，他道：“崴了脚。”
“喔。”苏墨晚表示自己知道了，“那清荷就交给你了，外面太冷，我和沁如先走一步。”
封越应声道：“是。”
走出一段，沁如才小声问道：“王妃，您是要撮合封统领和清荷？”
苏墨晚有些心不在焉，随口道：“怎么，你也喜欢封统领？”
“不、不是！您误会了！”
沁如赶紧撇清，解释道：“奴婢只是觉得，清荷看起来天真，但心里有主意着呢，她未必会喜欢封统领。”
苏墨晚回神，点头，轻声笑了。
“嗯，只是创造机会而已，她若是不喜欢封越，我也不会逼她嫁的。”
沁如点点头，不说话了。
苏墨晚忽然转眸看她。
沁如察觉，顿时不太自在，“您看奴婢做什么？”
“你可有心上人了？”
“没、没有……”
苏墨晚道：“听说等你们到了十八就会放出府去，是不是？”
沁如脸有些烫，“是的。”
“那没多久了吧？”苏墨晚笑着，“你似乎十六七了。”
沁如道：“已经十七了。”
“那快了。”
苏墨晚带着她继续往前走，嘴里道：“这次去北疆，不知道要去多久，等再回府来，兴许你就可以出府了。”
沁如脸上发烫，没接话。
回到风华殿之后，苏墨晚得知，慕容景见了苏墨白。
她并不担心。
不管苏墨白有没有将她的身份告诉慕容景，对她都没有影响。
她之前就特意问过慕容景，慕容景也不止一次说过，他之前并不认识‘苏墨晚’。
她和慕容景之间，从未出现过另一个‘苏墨晚’，从两人认识，到后来的种种，都是她和慕容景两个人的事，里面并没有另一个‘苏墨晚’的影子。
慕容景喜欢的，从来都是她。
这与苏墨白的情况不同。
对于苏墨白来说，是中途换了个妹妹，而对于慕容景来说，他媳妇儿从始至终都是她。
所以她很淡定。
到了深夜，慕容景从书房回来了。
他没有一丝异样。
苏墨晚就知道了，苏墨白没说。
慕容景见她还醒着，便问怎么还没睡，苏墨晚说因为明日要走太兴奋。
慕容景就道：“早些休息，明日一早进宫看皇祖母。”
“嗯。”
等慕容景洗漱好，苏墨晚已经睡着了。
他上床，将人轻轻抱进怀里，在她额发处吻了一下，才闭上了眼。
翌日。
两人一早就进宫，先去高阳宫拜别了太后，又去景阳宫拜别皇后。
墨尧帝也在。
他不知其中内情，不太赞同儿子的决定，斥说胡闹。
皇后倒是不反对。
“跟着去也好，省得景儿挂心。”
苏墨晚看了眼皇后。皇后很少这么叫慕容景，一般都是称呼‘秦王’。
果然天下的父母都一样，如今儿子要出征，皇后心里定然是不舍和担心。
皇后提前让御膳房准备了简单的菜式，留两人用了饭。
算是饯行了。
出景阳宫的时候，皇后特意交代慕容景要小心，又交代苏墨晚‘不可给秦王添乱’。
墨尧帝则还想留人，说秦王忙着打仗照顾不了苏墨晚，让她留在帝都，闷了就进宫来找太子妃玩儿。
苏墨晚这时候猛然觉得不对。
按理说，太子应该带着太子妃来送行才对。
想起前段时间的事儿，苏墨晚便问皇后太子妃是不是不舒服，皇后点头，又说太子妃最近在养胎，不能来送行。
苏墨晚便知道，事情可能有些严重。
但她没有时间去关心太子妃了，只得托皇后问一句好。
两人出宫，回到了秦王府。
在门口，又遇上了大公主和宋初文。
大公主神清气爽，脸上是端庄的笑，宋初文面色有些别扭，站在大公主身侧。
于是苏墨晚和慕容景下了马车。大公主迎上来两步，道：“我与驸马来给三皇兄送行。”
苏墨晚看了一眼跟上来了宋初文，轻笑着和大公主道：“我也要跟着走了，你若是在公主府闷得慌，只能去尚书府看看驸马了。”
宋初文刚刚走近，就听见这话，脸上的不自在更甚。
大公主笑着道：“驸马没回尚书府。”
“哦？”
苏墨晚看向宋初文，故意问道：“难道是公主没准？”
宋初文咳了一声，示意她别捣乱了。
大公主脸上笑意更深，“驸马的请求，我哪能不准。”
苏墨晚懂了，她立马将目光看向宋初文。
“驸马这是吹了号角却不上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