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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恤男黑着一张脸,想必他也认为李麻子不靠谱,但憋了半天也只憋了三个字:试试吧……
我无语的揉了揉额头,李麻子也太能惹事了,这哪是为非作歹?就他做的这事儿,就怕怨气还没缠上他他就被那女人给揍踏实了。
“算了,我们还是靠自己吧。”我摇了摇头,开始往老人堆里混,崖门镇曾经发生过崖山之战这样的战争,那么留下来的传说肯定不少,指不定能从这些传说中寻觅到一丝线索。
T恤男却不抱希望,崖山之战后因为南宋灭亡,蒙人入关,当时很多资料都被毁了,留下来的也不尽真实。
我们现在的行为无异于大海捞针,因此什么方法也得试上一试,即使传说不一定有用,我们还是去打听了。
但奇怪的是这边的传说大多都是关于蒙古人胜利之后的,对于那场战争多数人也只说非常惨烈,多余的一个字也没有。
“看来他们毁的很彻底啊……”眼看天就要黑了,我也放弃了继续和这些老人聊下去,从他们的口中一点有用的线索也得不到。
T恤男沉默了会儿道:“说起来玉玺应该是在蒙古人手里,当时小皇帝跳海之后,又被打捞上来,他们就是根据尸体脖子上的玉玺才确定了他的身份,所以从这个方面去查或许能查到。”
我眼睛一亮,拉着他就进了网吧,开始查崖山之战后元朝的历史。
关于崖山之战的记载中确实有这么一段,说是元军找到了小皇帝的尸体,但之后尸体又不见了,据说是被百姓埋葬了,而关于玉玺的去向却没有说。
眼看线索又要断,我有些烦躁,刚要关了电脑先去吃点东西就瞟到了一篇野史,其中详细记载了小皇帝死后尸体被百姓偷走埋葬,但身上的玉玺却被百姓偷偷留了下来。
我仔细的看了一眼,百姓是将小皇帝埋葬在深圳赤湾村,虽说距离这里有点远,但因为是一片海,小皇帝随着海水漂到那里也是非常正常的。
“我们去这里看看!”我一拍大腿,指着地图上的赤湾村说道。
T恤男嗯了一声,我们便出了网吧,谁知道一脚刚踏出去,李麻子就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扑了过来:“小哥,快救我……”
啪……
随着他的声音,一道轻微的鞭子声响起,我和T恤男对视一眼:来了!
想到T恤男要追踪怨气,我也就没有出手,看李麻子活蹦乱跳的样子,刑罚对目前的他来说也不重,他应该能承受的住。
“张家小哥,你不能见死不救啊!”李麻子夸张的吼道,T恤男却朝他做了个噤声的动作,他立刻捂住嘴摇着头示意自己不会说话。
随后T恤男慢慢的闭上眼睛,脸色也慢慢的苍白,良久之后他猛的睁开眼就往东边跑去。
我忙跟了上去,T恤男速度非常快,我使用了请鬼咒才勉强跟上他,至于李麻子却被甩在了后面。
镇子东边就是海,跑了一会儿我就感受到呼呼的海风,最后T恤男停在靠海的一块岩石上,神色变幻莫名。
“怎么了?”我气喘吁吁的问道。
T恤男的语气有些困惑:“这里有玉玺出没的痕迹,但却突然断了……”
“怎么会这样?”我也不大理解。
T恤男脸色很不好的说我们很有可能被耍了,我问他什么意思,他解释说当初我们在查出鞭笞之刑的时候曾怀疑是有幕后黑手报复那些蒙古族人,后来却发现不是。但现在看来纵使不是有人蓄意报复,那人也应该知道玉玺在做什么,而对方却在推波助澜。
“你的意思是玉玺在一个人身上?”我摸了摸脑袋。
T恤男没说话拉着我就往宾馆走,路上他还打了个电话,听那意思对面应该是何承达,因为T恤男和他要了全部受害者的资料,包括受害的具体时间。
因为他催的急,所以在我们到宾馆的时候,何承达就让武平将资料送了过来,并问他有什么用。
T恤男自然什么都没说,将武平打发走以后就开始翻资料。
他将资料按照受害者的地区分类好,然后问我有没有看出哪里不对?
我看了半晌却没什么头绪,他却冷笑着说:“有人带着玉玺到处跑,跑到一个地方,那里作恶的蒙古族人便会受到惩罚!你看他们受害的时间,每个地区的受害时间都非常集中,也不存在两个地区同时出现新的受害人的情况。”
我一把将资料划拉过来仔细的看了看,确实和T恤男说的没两样,我猛的睁大眼睛:“这么说,这人现在在崖门镇?”
“没错!”T恤男点了点头:“既然他在这,就要将他揪出来。”
T恤男还说这人怕是被玉玺控制的,所以我们才一直坚信这件事没有人在背后作祟。但我们却忽略了阴物想要大范围的搞事儿,不可能没有动静,要真是玉玺固定在一个地方就能搅得广东省鸡犬不宁,那动静肯定不小,也早就被其他同行发现了。
而且他还推测,既然事情一开始出在崖门镇,那么说明这人是崖门镇的镇民,在外面晃了一圈后又回来了。
“原来如此。”我不由得佩服T恤男,这个推测说起来简单,但其实很容易被忽略,就是人们常说的灯下黑,但没想到他竟然很快便反应过来了。
知道玉玺在崖门镇某个人的手里,我心里也有了底,只要不是玉玺自己会长腿跑掉,就一定有办法将他揪出来。
“李麻子呢?”心情放松后,我突然想到自己忽略了什么,猛的从床上跳起来。
T恤男啊了一声,随后也站了起来直接掏出手机给李麻子打电话。
“靠,你们还能想起老子!”电话一接通李麻子就吼了出来:“怎么不等着给老子收尸呢!”
听他那中气十足的声音我就知道没什么危险,不由的松了口气。
我们问了他在哪,结果他居然好端端的在小饭馆里吃饭,真不知道哪来的脸质问我们。
正好我和T恤男也还没吃,索性就去找他,到的时候就见李麻子一边捂着腰龇牙咧嘴的,一边狼吞虎咽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多久没吃了。
“你们做的这叫什么事!”李麻子瞅了我们一眼。
我们也不管他,拿起碗筷就吃了起来,顺便将一些事情和李麻子说了。
他眼睛一瞪:“这么说,揍我的这孙子就在镇上?不行,老子非得揍回来,什么事儿,老子不就调戏了个寡妇嘛!你们瞅瞅,给老子打成什么样子了。”
说完他撩起衣服给我们看他的后背,我扫了一眼,发现他的伤口确实比那些只挨了一次打的要严重。
“不至于啊……”我奇怪的嘀咕一声,那些蒙古族人即使是长期欺压镇民,第一次受罚的时候也是很轻微的,怎么到了李麻子这里就变了?
T恤男说这是因为怨气变强了,之前玉玺不过是小惩大诫,后来都闹出人命了,现在戾气越来越重,好在他已经暂时封印了怨气的来源,否则剩下的几个蒙古族人估计也会出事。
“那我们得赶紧将这人找出来!”我拍了拍桌子:“他既然盯上了李麻子,那肯定就还有下次,到时候我们兵分两路,我和李麻子等着他来,你顺着怨气去找,今天估摸着他是发现你了,才消失的那么快。”
李麻子立刻哀嚎一句,表示自己不想挨打,我翻了个白眼告诉他要是他不挨打,那么这次挨打也白费了。他张了张嘴,最后勉强同意了,只是让我一定要保证他的生命安全。
我没理他,只是和T恤男商量了一下细节,便率先和李麻子回了宾馆,为了保险起见,从现在开始T恤男便不和我们一路,防止出意外。
给李麻子腰部上了药,看他趴在那里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我无语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成了,有啥好装的,你这伤又不重。”
虽说相对于别人第一次受伤的时候重一些,但也只是轻微的红肿,至于搞成这样吗?
李麻子叹了口气说我不懂,他这不是觉着伤势重,只是觉着这事儿太复杂了。
被他一说我也沉默了,以往从未碰到过类似的事情,确实让人头痛,不过……
我呼了口气:“若是能化解二十万宋军将士的怨气,那也是值得的。”
“啊!我去,小哥你说话归说话,碰我伤口做什么。”李麻子从床上翻起来,不满的看着我。
“我没……”我一愣随后反应了过来:“是他来了!”
我立刻掏出灵符给了李麻子一张,然后操控着无形针就追了出去。
当然我也没有目标,不过是为了给T恤男拖延时间,在我们回来不久T恤男就偷偷的摸了回来,这个时候他应该已经顺着怨气追了上去。
“怎么样?”李麻子跟了上来,紧张的问道。
我看了看镇子的一个方向,随后笑着道:“跑不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