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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瑾瑜的那个心上人是谁吗?”萧越听到他言语中,好像对这个人的描述总是一笔带过,并总用那个人来代称,心存疑惑,便问他道。
顾夜阑自嘲地笑了一下,可笑容很难看,摇摇头:“说来也奇怪,这个把我们国师府搅和的天翻地覆的人,我竟然连他姓甚名谁长相如何都不知道。”
萧越脱口而出:“我还以为你是因为太过憎恶他,所以不肯提及姓名呢。”
顾夜阑再次摇了摇头:“我是真的对这个男人一无所知,也曾经想要通过瑾瑜的东西找到点蛛丝马迹,可是,什么也没有。他就像是一个传说,或许对于瑾瑜来说,是真实存在过的一个人,可是对于我来说,有时候都怀疑,是否真的有这么一个人。”
这下轮到萧越想不明白了:“瑾瑜既然肯将自己倾心他人的事告知你,就不是那种偷偷摸摸的人,为何不提及此人的信息呢?”
顾夜阑好像除了摇头不会再有别的反应了,他摇摇头,望着萧越的眼神里是同样的疑惑,想了一会儿,出声道:“也许是瑾瑜怕我会闹事吧,于名声上对那名男子不好。她打小跟我在一处,对我知之甚深,料想告诉我之后,恐怕会给那人带来祸事,为了保护他,所以一个字都不肯提。”
萧越侧头观察了顾夜阑一阵,半玩笑半认真地问:“你说你当初得浑成什么样啊,让人家如此提防你!”
顾夜阑眼神迅速剜过来:“反了你了!”
“我还真得好好考虑考虑,要不要反悔了,省得以后你看我不顺眼收拾我。”
顾夜阑眯缝起眼睛,作势吓唬她。
萧越瘪瘪嘴,根本不怕他。
顾夜阑也不生气,只是情绪好像比刚才好一点了,听萧越这般调侃,竟然没有生气。
“我当初反应那么大,也有一部分原因,自小就深中在心底的念头,以为瑾瑜就应该是我的人,这种想法根深蒂固又自然而然,结果被突然告知不是这么回事,一时之间接受不了,无法控制自己的性情,那时候也没有好好处理事情的能力和想法。我现在想想,若是换做现在,恐怕事情不会失控到当年的地步。最起码,瑾瑜也不会死吧。”
萧越坐起来,往他身边靠了靠,侧了下肩膀,伸出手去拍拍他肩头,想要说点什么安慰他,胃里一阵难受,干呕了两声,接着皱起眉头:“以后再也不喝酒了,真是遭罪。”
顾夜阑立马让她躺下,命令道:“不说了,你得赶紧休息,不能再熬夜。”
萧越抗议地举起手,被顾夜阑一下塞回了被窝,用眼神恐吓道:“躺好。”
萧越刚要张口,胃里因为不舒服,打了个嗝,一股酒气冲了出来,顾夜阑皱起眉头,萧越原本有点不好意思,见他这个模样,便故意态度很差地凶道:“你喝醉了难道不打嗝呀?肯定也好不到哪里去,咱俩谁也甭笑话谁了!”
谁知顾夜阑一本正经回答道:“我喝醉了除了睡觉,什么也不做,不吐也不闹,更不拉着人没完没了地说话。”
萧越知道他在讽刺自己呢,转过身去,哼了一声,不再搭理他。
顾夜阑起身,灭了外间的蜡烛,只留着桌子上一根细烛照亮用,又坐了回来,轻轻拍拍萧越的肩头:“你好好休息,我先回去,明日再来看你。”
萧越没出声,顾夜阑以为她睡着了,悄声起身,一步还没跨出去,萧越就噌地翻过身子来,:“别走!”
顾夜阑的脸上疑似升起一团叫做害羞的红晕,他撇开头做了下心里建设,正在激烈地思想斗争呢,就听萧越委委屈屈地说:“我难受,你能在这多陪我一会儿吗?”
顾夜阑似是没听见,站在床边瞧着她。
萧越拍拍床边:“你就坐这儿,等一会儿我睡着了你再走。”
顾夜阑这才发觉原来他想多了,想歪了,便不自在地咳嗽一声:“你到底是不是姑娘啊?力气大就算了,脾气臭我也忍了,怎么这么没羞没臊的?”
萧越用胳膊支撑着半个身子,扯过一个枕头作势要丢他:“不愿意就直说好了,何必出口伤人!”
接着翻身朝里,留了个后背给顾夜阑。
顾夜阑摸摸鼻子,又坐了回去,不等开口,心里对自己顿时有种灰溜溜的鄙视感。
“明明是你的不是,我没说什么你倒生气了。你到底还记不记得自己是个姑娘啊?哪能大半夜留男子在闺房?”顾夜阑耐着性子解释。
萧越冷哼一声:“你还知道我是姑娘呢,住在国师府的这几个月,夜里不也没少往我这儿跑吗?”
顾夜阑差点笑出来,又急忙否认道:“你可别栽赃我啊,我清白着呢,我的种种举措,不过是关心病人的例行表现罢了,你非要多想,我能怎么办?”
萧越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坐了起来,揉揉依旧有不适感的脑袋:“你别以为我喝醉了就可以胡说八道颠倒黑白,惹毛了我跟你好好理论一番。”
顾夜阑终于没忍住笑了出声,他揉揉萧越的脸,话音柔得不可思议:“逗你玩呢,我承认从一开始往你这跑,就有别样心思,行不行?”
萧越兴奋问道:“你对我一见钟情啊?”
话一出口,自己都觉得没意思,迎着顾夜阑意味深长的眼神,蔫头耷脑地重新躺下,没什么气力地说道:“看来我真是喝醉了,前言不搭后语了都,你当初对我的种种异常,还不是因为我长得像瑾瑜,连这么重要的事都忘记了。”
说完后,更感慨自己真是喝多了,便连忙道歉:“我不是故意这么说的,今夜问你关于瑾瑜的事,也不是想听来日后要挟你或者令你难做,只是好奇使然,可是我好像有点喝多了,我不想这么说,话顺嘴就吐露出来了,难道酒后吐真言是真的?要不然我对灯发誓吧,我心里真的没有这些恶念头,绝对没想要拿这些往事当做把柄!我若撒谎,让我一辈子不能喝酒,一喝酒就吐个没完没了,这样行不?”
顾夜阑听她话笑个不停,目光变得更软,帮她捋着耳后的头发,配合地听萧越絮絮叨叨说个没完。
“那你别跟我一般见识,不要跟我计较好不好?毕竟我现在脑子还不清楚,说不定,过了今夜你跟我说过的话和我自己说过的话,我全都忘记了。”
顾夜阑探身在她额头轻轻一吻:“我不生你气。”
萧越高兴问道:“真的?谢谢你啦,你真好。”
她笑得像个孩子,顾夜阑心情霎时明媚起来:“关于瑾瑜忘记就忘记了,可是有些话,不能忘呀!”
萧越咧嘴乐:“忘了你再提醒我下我呗。”
顾夜阑安抚道:“好了好了,时辰不早了,赶紧睡吧。”
他能看得出来,萧越现在的精神处在一种病态的亢奋中,看起来很有兴致,但其实眼睛无神,满面疲惫,好似这一秒钟刚说完话,下一秒钟马上就要晕过去一样。
又催促了两遍,萧越才乖乖躺下,顾夜阑拉着她的手,轻声说:“我就在这陪着你,安心睡吧,我不走。”
两人目光相交,柔情蜜蜜地对视了一会儿,顾夜阑心中柔情百转,难掩心中旖旎之感,问道:“你为何会这般痛快地回应我的心思?我原本以为,你喜欢的是林染或者林竹。”
萧越反倒觉得奇怪:“你怎么会有这种念头?”
“你们年龄相仿,他们二人一表人才,喜欢也很正常,看着你们每次相处都是欢声笑语不断,看起来相处很是和谐。”
萧越稍稍用力捏了下他的手心:“你这么讲话我就不赞同了,男女之事哪能用外在衡量?林染和林竹对我来说都像是两个年龄相仿的朋友,我对他们没有半点别的心思。如果按照你的理论来看,我觉得安和郡主比我更合适你啊,怎么也不见你对她有什么念头。”
顾夜阑听完,点点头,然后笑了:“这倒也是。”
可这句话在萧越这里听着并不是个滋味,她撑着身子就要坐起来:“也是什么?难不成你对卫景如真的有别样心思?”
顾夜阑高高扬起眉毛,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呵斥道:“躺好!”
萧越不依不饶:“你快回答我!你对卫景如到底是存了什么心思?”
顾夜阑心里有点小变态地享受萧越这种吃醋的样子,依稀不舍得就这么解释清楚,但见她凶巴巴的样子,又怕不说,猜不透她会怎么收拾自己,便缓声解释道:“我若对她有意,现在估计孩子都快生出来了吧?还有你什么事?”
这话说得,好生难听,但萧越却听了笑嘻嘻的:“真的?”
“当然。”
“安和郡主,长得美艳,身份尊贵,又对你一往情深,你竟然都看不上,怪不得别人都说你脑袋被门夹了。”
萧越口无遮拦地调笑他,顾夜阑略带凶狠的眼神看过来,萧越立马禁声,嘿嘿笑笑。
顾夜阑摇摇头,无力道:“我为什么会对你这种狗腿的行为这么无能为力呢?”
他声音不大,萧越一时没听清,忙追问:“你说什么?”
顾夜阑警告地瞪她一眼,萧越立马假装闭上眼睛。
眼皮刚一动,就听顾夜阑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好好睡一觉吧,我守着你。”
萧越笑了,随后安然地闭上眼睛,原本以为清醒运转的大脑用了不到十秒钟,就沉沉进入梦乡,睡得天昏地暗,直到第二日晚上,当然,顾夜阑什么时候离开她就更不可能察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