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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染,林竹,和卫景如的三人麻将队伍就这样悄然开张了。
林染学得极快,打完一圈后规则就已经熟练于胸,卫景如学得也不慢,而且手壮得很,打到第三圈的时候竟然来了一个天听,刚整理完牌,林竹摸牌打出一张五筒,卫景如就推倒了自己面前的牌:“胡了。”
林染只是看了一眼她的牌,卫景如满面得意,自己也有点不敢相信,见林染看过来,赶忙低头悄悄检查一遍,再次确认无误之后,得意地对林竹歪歪头。
林竹不情不愿地掏出银子,嘴里极为不服气:“你们俩就是仗着运气好,有什么啊。”
原本他的设想比较完美,林染和卫景如都是初学者,肯定没他上道,坐等收钱就好,没想到几圈下来他自己倒是一直在输。
卫景如开心得不得了,直夸林竹:“你到底从哪弄来的这东西?还挺有意思。”
林竹差点脱口而出是从萧越那里学的,想起两人之间的纠葛,就含糊道:“从一个朋友那学来的。”
卫景如拿起手里的一块麻将,仔细研究着,林竹假意催促:“快点洗牌呀。”
“你们俩先洗着就是了。”卫景如说道,林竹不敢多加催促,便低头摆牌。
“听都没听说过,我们洵王府也算是见多识广了,底下会玩懂行的门客也不少,怎么我就从来没听过这个东西呢?这样一件妙物,不应该无声无息的,说说,你从哪个朋友那弄的?是个人物啊。”卫景如显然没有被林竹一句‘朋友’打发,追根究底的架势很足。
林竹假装捡掉在地上的麻将,没有立马回答,林染已经码好眼前的麻将,着手帮着在卫景如面前码牌,一个一个地动作很快,卫景如侧头看了他一眼,露出淡雅的笑意:“多谢你,染公子。”
林染回以微笑,属于他的标志性温和迷人的笑容,一度将国师府里上上下下大丫鬟小妈妈们迷得找不到北的那种帅气笑容。
卫景如嘴角含笑,手也不再那么端着,跟林染一起加入到码牌的队伍中去。
林竹也已经码好牌,左右瞧了瞧俩人,默不作声地帮忙翻着牌。
卫景如想起林竹还没回答自己,刚要追问,林染忽然问林竹:“师弟,咱们这也算是在府里赌钱了吧?师父要是知道了,会不会生气?”
林竹半空中的手霎时顿住,脸上露出牙疼的神情:“不会吧?”
林染扬起眉毛。
“不是有你和,和郡主吗?”林竹越说声音越小。
林染倒还没什么,卫景如听完停下来手上的动作,略微不满问道:“你是为了免得挨骂才拉我们一起的?”
林竹心道:谁拉你一起的?我本来只想找大师兄,是你自己非要一起玩,现在又怕会惹得我师父不高兴了?关我屁事!
林染加快手上动作,完成收尾工作,将麻将整整齐齐摆好,笑道:“那就输赢不论钱了,这样,被师父知道也也无妨。”
林竹忙不迭点头:“对对对,我跟萧越玩的时候,就是没玩钱,还锻炼了身体呢。”
林染无声地叹了口气,林竹话说完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都怪他见卫景如非要参加,起了歹意,想要赢她的钱,结果扯出这么多话来。
果然,卫景如抽出绢巾擦着手,一脸不悦。
林染忽然起身:“我还有事要回去,今日就玩到这里吧,日后得了空再一起玩,师弟,赶紧收起来,当心师父来检查你功课。”
林竹瞧了一眼卫景如,见她也跟着起身,并未反对,连忙招呼来妙镜妙亭把麻将收起来。
林染侧身避让卫景如,等待她先通过,卫景如低头露出一抹笑意,并未先行离去,而是示意林染不必客气,两人可以一起离开。
林竹走在俩人后面准备送客,望着他们的背影,心里某个念头微微一动,随后就大胆发芽壮大。
顾夜阑的口风他探完了,完全没有想要娶卫景如的意思,而且一副绝对不要成婚的架势,排除了府里传播正盛的关于萧越要成为女官的谣言,那么就剩一个大师兄了。
师父不成婚既然已成定局,他跟林染师兄弟俩人,他也不好越过去先行成家,说出去实在太难听了。
可大师兄应该娶什么样的女子呢?
林竹第一次发现,原来媒婆也不是那么好当的,对于什么样的男子该配什么样的女子,他心里一点眉目都没有。
等一下,如果,郡主与师父注定不能成婚,那么,跟大师兄一起呢?
林竹的大脑像是被雷电击中,很多该想起来的不该想起来的画面都涌入了脑海。
他记得师父从西白山回来之后,卫景如几次想要去找他,可是顾夜阑能躲就躲,一点也没有想跟她纠结的意思,所以那时候卫景如总是变着法子来为难林竹和林染。
可是差别很大的是,卫景如就找过自己两回,因为要为师父挡驾,卫景如见不到想要见的人,自然一肚子火气,每次对林竹都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发着脾气来,发着脾气走。
后来卫景如就不来找他麻烦了,听妙亭说,还隔段时间去找林染,原本林竹为林染捏一把汗,生怕他那么好脾气的人被卫景如蹂躏,私下找林染打听过,结果林染说卫景如从未为难过他。
开始林竹不信呢,觉得应该是林染口才好,处理问题能力强,所以才能游刃有余地打发了卫景如。
一次路上碰上如画,林竹随口问了两句,才知道,原来林染口中的话真的一点不虚,除去前两次卫景如气势汹汹地跑到冷意阁,想要让林染就范,帮她见到顾夜阑时态度有点不好,剩下的都是好模好样地去,高高兴兴地回,从来没有生过气。
而且前两次卫景如盛气凌人到的时候,林染也是几句话就将她的怒气消散,好好地送走了她。
林竹当时只打心底里佩服大师兄的应变能力,连这个骄纵的千金小姐都能哄好,还不止一次,真比他高出不知道多少个段位。
现在看来……就算卫景如还念着师父,心里对林染也应该有好感。
他为什么这么确定?对比一下就知道了啊,看看卫景如对待自己的态度吧,再对比下大师兄,真真天上地下。
林竹快速活动着大脑,林染要相貌有相貌,要温柔有温柔,要能力有能力,怎么看,除去一个国师的身份,都应该比师父顾夜阑更招女孩喜欢才是。
于是,林竹乐此不疲地展开了撮合两人的行动。
可惜他心太急,表现得过于明显,不到两次就被林染发现了苗头,借口有事停了麻将局。
等到林竹再次相邀的时候,林染就直接地问他:“老实跟师兄说吧,你到底在图某些什么?”
林竹一愣,嘿嘿笑着不肯承认:“你想多了师兄。”
林染一动不动瞅着他,林竹心里直发毛,感慨,不怪乎府里的小姑娘们都被迷得晕头转向,京城佳公子的名声雷打不动,林染生的这个模样,连他作为男人看了都觉得赞叹,更何况那些女子了。
林染依旧保持动作不变,眼神也如常温柔,却看得林竹一片心虚。
“郡主毕竟是女儿身,总是跟咱们两个在一处,不妥,以后你要是实在想玩,可以另找人。”
林染不轻不重地说着,林竹心虚地低着头。
林染瞄他一眼,再次问:“你要是没什么别的事,就回去吧,我今日不去你那了。”
“别啊师兄。”林竹有点急眼。
林染眼神略染笑意:“茗溪阁里,有什么人是我必须去见的吗?”
林竹本来就不是心思重的人,向来有什么说什么,这份心思在心里藏了这些天,已经让他坐立难安,可身边连个说话的人也没有,他从小便是饿了就吃,困了就睡,难过了就哭,生气了就骂,像今时这般不言不语还从来未有过,被林染这么一问,心里的冲动就破土而出了。
“师兄,你老实跟我讲,你对郡主,有无心仪之意?”
林染似乎思索了一下,抬头问他:“师弟,你我自小一同长大,师哥很了解你,你与其问我这个问题,不如告诉我,你是不是有了中意的女子?”
林竹张了张嘴,想要否认,又想拖延,最后无力地叹了口气:“师兄,你能不能别这么直接?”
林染心下明了,又问:“是萧姑娘吗?”
林竹这下只剩苦笑的份儿了:“果然,什么都瞒不过你。”
林染面色却不似刚才那般,略微黯了几分,随后问:“你是当真,还是玩笑?”
林竹急得向前窜了一步,差点拍胸膛发誓赌咒了:“我绝无玩笑之意,师兄,我虽然年纪不及你和师父,但待人一向真诚无假,我对萧姑娘的心意,绝无半分假意,赤诚可昭日月!”
林染面色更显严峻。
“萧姑娘呢?也同你一样吗?”
林竹一下子被问住了,他低头思索片刻:“我倾心于萧姑娘,决意要娶她为妻。”
林染略带一丝怜悯看着林竹:“师弟,男女之事,讲究的是你情我愿,单是你一人动情,是不够的。”
“这些我都知道,我相信待她一片真心,她会感受到的。只是我决意对她认真,想要娶她,可你跟师父都尚无婚事,我年纪最小,突然提这种事,始终不妥,所以才想,先帮师兄筹谋下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