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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佩少将军在殿外求见。”
李尚荣没有去看凌舜华因为刚才朝堂之上的事而阴郁的脸,而是站在下首,尽责的通报。
“让他进来。”
“微臣参见皇上。”佩亦城双手握拳,恭敬的行礼。
“你先出去。”凌舜华看着下头站着的人,话却是对一旁的李尚荣所说。
“是。”
李尚荣的速度很快,几乎只是一眨眼,便已经离开了御书房,同时还遣散了其他的宫人,关上了殿门。
“坐。”
“皇上知道微臣要来?”佩亦城有些惊讶,他是下了朝直接过来的,并没有提前派人禀告。
“斯辰的性格,朕还是了解的。”凌舜华的语气平缓了许多,不似刚才在大殿上的那般阴沉。
“那不知玖儿的性格,皇上又知道几分?”佩亦城问的直白。
“你想说什么?”
“王贵人中毒一事,你是怎么看的?”
佩亦城直视着凌舜华,并没有因为上头坐着的人是皇上而有半分胆怯,“难道也和其他人一样,认为是玖儿所为?”
“朕并未这么说过,斯辰为何擅自揣测?”凌舜华双眉微皱,对于佩亦城所言,似有不满。
“这件事从表面来看,的确是玖儿最有嫌疑,难道你不这样认为?”凌舜华对自己的妹妹一直心存偏见,佩亦城不认为他会相信她。
凌舜华勾了勾唇,有些想笑,却又笑不出来,“今日才知道,在斯辰眼中,朕竟是这般昏庸。”
“皇上虽在位不久,但却是一代明君,深受百姓爱戴,这是毋庸置疑的。”佩亦城大约也觉得自己的话似有不妥,追加了一句。
“你不是子墨,什么话能张口就来,让你开口夸朕一句,真是难为你了。”
“微臣说的是实话。”
“好了,不说这个了,”凌舜华对于佩亦城的夸赞,像是没有什么兴趣,“你是想问昨天的事情,还是佩玖兰现在的情况?”
“微臣都想知道,皇上可以说说吗?”
“这些想必萧子墨已经跟你说了。”
萧文整天在凌舜华这个皇宫随意进出,如入无人之地,发生的什么事情他不清楚,自会告诉佩亦城。
“就是他说了,我才会觉得更加奇怪。”
佩亦城也懒得用谦称了,“照这件事情的发展来看,自是有人诬陷玖儿,以她的才智,怎么会就这样着了旁人的道?”
“你怎知她不是故意的?”
“什么?”
佩亦城惊讶的表情落在凌舜华的眼中,后者扬起唇角,“觉得奇怪?”
“是,很奇怪。”
“朕也很奇怪,她闲的无聊,拿这样的事情来玩儿。”
“玖儿不是那种随便拿人命开玩笑的人。”佩亦城不喜欢凌舜华误会佩玖兰,尤其是当着他的面。
“不过王贵人的确是死了。”
“不是玖儿下的手。”
“朕知道。”
“那你还......”
“还什么?”凌舜华有些疑惑的看着他,“你想说什么?”
“你不是让禁军统领柳书杰送她回去了吗?”
当时那样的阵仗,难道不是因为怀疑玖儿是凶手,所以才当着所有人的面,让人‘护送’她回去?
“有什么不对?”
这样的对话让凌舜华感到奇怪,“她这两日似得了风寒,朕总见她抱着手炉,围着地笼。
昨日赏花会又坐了大半日,当时她并不打算分辨什么,因为表面的证据直指她,所以朕就让人先送她回去,以免受寒,这些当时不是说了?”
“是这样?”
佩亦城很意外凌舜华这么做,他不是很讨厌玖儿吗?为何在当时那样的情况下,他还会认为她是无辜的,难道真是他们误会了?
“不然你以为是什么?”凌舜华看见佩亦城凝神思索的模样,大约猜到了一些。
“无事。”
“听说昨日你的爱妃也受伤了。”
佩亦城转了话题,主要是因为昨日萧子墨那小子回来之后,把整个赏花大会从头到尾给他讲了一遍。
如果不是因为要了解事情最后是怎么发生的,是怎么跟自家妹妹扯上关系的,佩亦城觉得自己一定会忍不住给这个话痨一拳。
从开始的赏花猜花,到之后的才艺表演,他讲的眉飞色舞,什么这个女人写的字不如玖儿好看,那个女人作的诗简直狗屁不通。
这个贵人画的画还不如老母鸡沾点墨在纸上跑,那个答应跳的舞简直像是在原地踏步......
皇上的女人在他的眼中,竟成了一群乌合之众,只有自己家的玖儿才是最好的,对于这一点,佩亦城则是完全赞同。
直到最后出来跳舞的两人,萧文对她们是没有什么好感的,甚至是不屑的,本想吐槽的话,在见了那样的舞姿之后,只是略微的耸了耸肩,认为还凑合能看。
可是提到白瑾柔的时候,他忽然勾起一抹讽刺的笑,“最毒妇人心,真是一点儿也不假。”
“柔妃吗?”
凌舜华表现出的冷淡之情,与昨天关心上前询问的他简直判若两人,“她跳的舞还真是值得一看。”
“你这话让我想起子墨的话。”
“那个臭小子又说了什么?”
“最毒妇人心。”
“朕倒是没有想到她会扭伤脚,把优胜的机会让给那个王贵人,”凌舜华危险的眯起了双眸,“这件事从头至尾,都是一场好戏。”
“这么说,你知道她是故意的了?”
佩亦城觉得自己今天冲动之下,过来与凌舜华谈话,果真是有所用处的,解了他不少的疑惑。
“难道你认为朕的眼睛只是用来好看当摆设的?”凌舜华不悦的瞪了他一眼,“朕在你们心中,到底是个什么形象?”
“高大威猛,英俊潇洒,足智多谋。”佩亦城把萧文用来讨好他的词,转送给凌舜华。
“萧子墨呢?”
这次事件的发生,萧文竟然没有帮佩玖兰一起,按照往常那样顺利解决,而是露出这么大的破绽,不是他的风格。
“不知道,我上朝的时候,他还在家里呼呼大睡。”
凌舜华盯着佩亦城的双眸,似笑非笑,“你这一回来,他就跑你那里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