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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灵不想就这么一走了之,逃到庐江,可他没有更好的选择,回寿春后将面临什么,不用想也知道,虽然他对袁术心怀感激,可是他真的没脸再去见他,如果前两次狼狈逃回去,他还能为自己解释什么,或者说连他自己还有一丝不服气,不服输的想法在作祟,那么这一次彻底没有了。
当然更重要的一个原因是他也没脸再回去了,如果不是对袁术心怀感激,他大可不要脸的逃回去,但他内疚,觉得愧对袁术的信任,再回去,那才是不知羞耻,所以他宁愿去做丧家犬,也绝对不敢回去面对袁术。
他能有今天,离不开袁术的培养和栽培,没有他他就是西园军中一名不起眼的士兵,没什么名气,浑浑噩噩过完一辈子,但因为袁术,他被重用,被提拔,成为了寿春军中分量最大的一名将领,甚至可以说是最受重用的一名将领,比起张勋虽然他也是主公依赖呢肱骨,但和他比起来,根本没有任何优势,如果不是自己匡亭大败,张勋永远不会有出头之日,但这就是命运,谁也改变不了。
就好像他对袁术的一些做法,事实上他是打心底里不赞同的,可他却不可能去改变,对于他来说,对袁术的不认可与对他的忠心是没有任何关联的,这一点他分的非常清楚,因为他是知恩图报之人,他永远记得,他有今天离不开袁术的提拔。
至于其他事情,反而也就没那么重要了,因为这已经足够,虽然两人不是一类人,虽然在见到他的时候纪灵嘴上说的和心里想的绝对不一样,但是这些都没有什么影响,他只要忠心对待袁术,就可以,别的事情,对与错并没有那么重要。
就这一点可以看出,纪灵是非常有底线的一个人,不然他也不可能分辨得出善恶是非,但他又是毫无底线之人,善恶是非绝不是组织他的借口,所以说他本来就是一个没有底线的人,而这样的人才真正会让人害怕,因为你根本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事情来,而他现在逃掉,也就没很正常,反倒不会让人觉得奇怪了。
纪灵你很难用一句话来形容他的表现,或者说在一个比较特殊的环境之下,脑子可能一热就会做出不太理智的选择,就拿伏击张辽来说,想要体面一些回反寿春是一回事,可最后决定一搏的时候,何尝不是头脑一热才做出的选择,身为最高指挥,他考虑的要更多,可当他没那么多的后顾之忧,华山一条路的时候,也就没什么可犹豫的了,袁术对他信任?说出这样话的人一定天真,所为伴君如伴虎,只不过在当时的情况之下,留着他对他更有益处,可现在回寿春的话,袁术为了稳定军心,整治典型,他离死肯定不会远。
今时不比往日,这一点他比谁都看得明白清楚,当自己彻底失去了价值以后,尤其是一旦战争失败,那么问罪是必不可少的,他知道自己仗没打好,最后被当作替罪羊在正常不过。
没办法,有些时候他这个位置一多半是背锅,另一半是凸现主公英明神武的,这种事从他入后将军府当天他就看明白了,有了功那是袁术的,都是人家指挥有方运筹帷幄,打了败仗,就是他纪灵的,匡亭之战,都说是他纪灵无能,可他那也是受了袁术的命令,在外无援军内无助力的条件下,别说是他纪灵了,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得被曹操杀的溃不成军,说白了当时就是袁术瞎指挥,虽然他也极力反对,但没用啊,最后败了,袁术问罪,可他还能解释什么,说一开始就不该在匡亭驻军?
他要真说了,那他可能早就死了,也不会活到现在,而这类事情他有过埋怨吗?并没有,就好像九江之战的情况其实也一样,因为这些原因,所以袁术才没有问罪过他,因为心里也明白,失败的原因他纪灵如果占了一半,指挥不当,那另一半就是他袁术自己计划不周了。
但这一回纪灵不想再回去了,不敢但更是他觉得袁术已经走到了穷途末路的时候,从一家独大到现在自顾不暇,说白了从他称帝的那一天他就已经穷途末路,纪灵不可能再在他这艘船上待着了。
所以他这一路所思所想都是之后到了庐江,当如何是好,该为自己想一条后路了。
只是这条路实在太难选了,如果有办法,谁不愿意当不事二主的忠臣,可寿春都已经到了这班田地,他也没得选,思来想去,也没有一个合适他的地方,这无疑是让他现在最头疼的事情了,或者他的老朋友刘勋能给他一个不错的答案,他可是一早就听说了,在知悉袁术称帝的消息之后他就开始与外界联系,显然他也对袁术称帝非常的不满,这个不满虽然与纪灵有所不同,纪灵更多的不是反对这件事情,他反对的是不该在这个时间点。
但当时袁术也有自己的想法,这个时间点称帝是最佳选择,趁着曹操、袁绍、刘澜决战徐州,自顾不暇,他不称帝,难不成要等到徐州之战结束再去称帝,那时候人家来打你才更没有后顾之忧。
不得不说袁术的算盘敲得非常响,只可以他没想到的是自己本想混水摸鱼,没想到最后却帮刘澜化解了徐州之危,甚至还让曹操和刘澜结盟而来,这个结果是他没能料到的,如果再给他一次机会,他一定会再等等,不会太过着急,但现在他已经没有后悔的机会了。
今天袁术又得到了一些消息,曹操已经彻底包围了平阿县,张勋现在别说回寿春救援了,刘连自身都难保,现在他收到的消息还是几十天前的消息,再消息传到寿春的这十几天,平阿现在的情况如何还不知道,但是绝对不妙。而平阿的成败,无疑决定着寿春这场战争的最终走向。当然如果在这个时间段内袁绍能够出兵广陵,可能结果又会是另外一种。
袁术有些六神无主,这个时候不管换成谁可能都是他这个反应,所以,几乎没人敢来触霉头,更别说主动献策了,自顾不暇,都想着怎么保命呢,但也有人还抱着一丝希望,不过所想的也都与袁术一样,就是希望袁绍出兵从而改变他们现在的不利局面,只要袁绍出兵就能彻底改变寿春的战局,这个道理谁都明白,可是没人有十足把握,自然一切又都回到了原点。
一夜之间好像什么都在与袁术作对,纪灵失去消息,张勋被困平阿,噩耗一道道传来,一夜之间他好像又回到了九江之战时期,当时的情况几乎和今天一模一样,纪灵失去消息,张勋同样被困,只是当时他还有曹操有袁绍可以借助,而今日他和孤家寡人没有区别,外界没有人能帮他,助其一臂之力,或许现在就算袁绍出兵,或许已为时已晚。
而就在袁术袁术乱了方寸的时候,平阿又传来了消息,张勋亲爱所书,内容很短,但却是眼下唯一能够保住寿春的办法,队伍书信中的内容,袁术将信将疑,虽然心中有所疑问却因为实在没有什么太好的办法只能作罢。
虽然张勋在信中所说的一切看起来滴水不漏,桃花汛,没人比他熟悉这三个字意味着什么,因为这三个字的出现往往随之而来的是洪水是灾情是死人,靠桃花汛情守寿春,是个办法,然而他又想不出如何利用这样的一个时机去战胜刘澜,就算遭受洪水,那时候也是相对的,别说他没兵,就算有兵那也不能让他们出城送死去啊,没死在徐州军手中,死在洪水中,不也没什么意义?
当然如果徐州军如果遭遇洪水直接退兵那就最好了,这样不费一兵一卒就解决了面前的困难,还有比这个更好的结果吗?信使急着要走,但袁术却因为高兴便留下他一起吃起了朝食,那之后他要回平阿复命再走也不迟,当然这算是袁术为了稳妥起见,他需要了解平阿现在的情况,想多了解一下平阿到底能不能守住,如果寿春让他提心吊胆那么平阿则让其魂牵梦绕,因为他太清楚现在寿春要改变如此不利的局面,平阿的部队和张勋才是关键。
从传讯兵口中得到的消息看起来不错,虽然突围有点难,但曹操对平阿也无能为力,这样就确保了他们的绝对安全,只要他这里靠着洪水退了刘澜,那他们其实还是有机会的。
一顿丰盛的朝食过后,袁术将其亲子送出了屋,这已经非常隆重了,别说他这样的小小斥候没这个待遇,就算是他的主将张勋都没这个待遇。
当然这也是因为情况特殊,不然他这个身份可能连袁术的面都见不到,而把他送出屋的一刻,袁术看到了匆忙而来的阎象,他看上去有些行色匆匆,看得出是有什么要事来拜见自己,所以在送走了信使之后,袁术便直接招呼阎象进了屋内,屋里残羹剩饭被侍女打扰以后,奉上了香茶后,阎象才低声对着袁术细语一番。
片刻之后,袁术的刘备便告辞而去,一直等到刘备离开。简雍的身影却又出现,轻启房门,却发现温恕动笔写了一幅字,很简单,就俩字:饿狼。
眼镜就变了,阴冷,他万万没有想到纪灵居然跑到了庐江,而刘勋对比却一直隐瞒着自己,如果不是儿子袁曜看到了他,根本就想不到居然会出现在庐江,这个废物,居然还有脸逃到庐江,他怎么不直接去死。
袁术当时没想太多,只觉得这件事就是因为战败之后没机会回寿春迫不得已才去了庐江,他立即下令,让刘勋将纪灵押解回来,他要明军纪正军法,他不会再给纪灵这样的废物机会,都是他眼瞎,居然重用了纪灵这样的废物,就是一头猪过去,这些年就算不会太高,那也不会比纪灵更差。
这个时候他到底是有多么的生气,可想而知,但阎象却没有动,袁术很快察觉到了他的不同,看着他直勾勾盯着自己一动不动,轻声说道:“怎么,爱卿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天子难道没有感觉到这件事不太一样吗?为什么这么重要的事情刘勋没有汇报,反而是太子传来的消息?”
这番话瞬间让纪灵冷静下来,他当然明白这里面的道理,也清楚他说这话背后的含义,可是他不知道或者说他不敢保证刘勋在这中间起到了什么作用,他是没有打算传消息过来。还是他的汇报还在路上,两种可能两种结果,袁术不敢乱猜测,这个关系可太大了,哇必须要搞清楚刘勋的打算到底是什么,毕竟他手中可是握着上万人马,而他也现在的实力可拿刘勋没有一点办法,甚至现在的刘勋刘就算不奉命于他,他都没有任何办法。
这件事必须要查,但不能明面张胆的查,最好的办法就是明年什么也不做,就传一道圣旨,让他押解纪灵来寿春,其他则暗中收集消息。必须要确定刘勋到底想干什么,虽然袁术已经能够猜测出来了,但没我有确凿呢证据,他是不会冤枉任何一个人。
这可不是袁术的性子,但今时不比往日,他也得看别人的脸色,颐指气使的日子算是一去不返了,这个时候他必须要稳住刘勋,因为他手里有着上万兵马,以往也许他根本就不会在意,可现在却不行,别忘了他的家眷现在就在庐江,他有后顾,所以现在就算刘勋真的一点面子也不给他,他也得赔笑脸,真他娘的窝囊,袁术这个时候都快气炸了,但就是拿刘勋没有一点办法。
过的半晌,袁术也无计可施,而阎象同样如此,现在等于有人质在刘勋手中,虽然他还没有摊牌,但必须要先试探一下,看看他的态度,只要他还是忠臣,那么一切都好说,如果他决心反叛,那么再想办法解决这个叛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