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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开始的时候,听到田豫突袭右北平的消息,有些人私下里对他说的一些话是十分让袁绍反感的,不管这些人的目的是什么,说些兄弟阋墙的话特意给自己听,他们的用意是什么袁绍当然清楚,可他当时也真的害怕出现这样的情况,毕竟对于三兄弟争夺世子之位他早有耳闻,可在这样的事情上如果他们兄弟二人不分轻重的话,那也就太让他失望了。
他有过类似的经历,和袁术之间的斗争几乎分化了袁家,所以不管是身为父亲还是身为大将军,他是这个世上最希望自己的子孙以及帐下所有人的子女豆豆能够兄弟阋于墙,齐心协力的那个人。
所以最初在田豫冒风雪来袭右北平这件事,他也怀疑可能是袁熙和袁尚之间的斗争才刻意演出了这么一场闹剧,要么是远袭想让自己看到他又多能耐,也就是所谓的豢养敌人,来使得自己受到重视,在一些特殊时期,这些人会让他必须要重视袁熙的存在。
这情况历史上经常出现,一些驻守边关的大将,对于奄奄一息的敌人,不但不消灭,反而还会暗中对其资助,为何,鸟尽弓藏是也,所以这些人绝不能也不敢让边境烽火平息,不然他自己就有可能性命不保,而在当时,他的第一个想法就是这些都是袁熙在暗中捣鬼。
但随着又有人在他身边把矛头指向了袁尚之后,对这件事情,袁绍则显得谨慎起来,矛头同时指向二人,这背后如果没有人作梗他并不相信,但田豫冒着风雪袭击了右北平他却万万不会相信的,所以他必须要搞清楚这其中的真实情况,这才有了接下来这些事情的发生,当知晓真相后,急忙赶回邺城。
首先,从各方面的情报来看,这一切绝不会是利益集团的互相侵占,虽然田豫来得确实有些太不可思议了,可他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必须尽快解决麻烦,不然再晚一点的话,蓟县一旦失守,那整个幽州也就算彻底失守了。
夺下幽州,袁绍花费了近五年时间,如此漫长的时间,花费了多少人力和无力,他不可能再让同样的事情发生,可是就现在的情况来看,没人能给出他一个完美的解决办法,袁绍的脸沉了下来,痛斥着袁尚,但矛头却直指在场所有智囊,瞬间,场中众人全都垂首,一个个无不是低着头羞惭万分,袁绍每一个字都如同剜心一般,让他们羞愧难当,而袁尚更是直接跪伏在地:“父亲息怒,孩儿会尽快解决田豫。”
“尽快?怎么快,现在冀州还有什么多余兵力,你又打算如何为我分忧?”字字诛心,但却又是实情,如果袁尚真的能够妥善解决幽州的麻烦,袁绍又何须专程从平原赶回来亲自处理,并不是不相信他,而是以他现在的情况,还没有整合各利益集团的能力,反而因为他的存在,使此事变得更麻烦。
而这也让袁绍再一次看清对于立三子袁尚为世子一事不可操之过急,这件事要暂缓,待他把各方面都理顺之后再处理不迟,不然到时候必会生变,甚至还有可能真的发生兄弟阋墙的事情。
袁尚对父亲的这番训斥无话可说,但却并不服气,他做不好并不是因为自己不努力,而是因为他根基不稳,羽翼未丰,如果他下达的命令真的能够让那些人俯首称臣,惟命是从的话,他相信自己可以解决任何麻烦,但他的掣肘实在太多了,不然的话,他一定能够解决这次麻烦,所以他现在只能耐心父亲对此事的处理。
而就在这时,一旁的田丰却笑着走了过来,劝袁绍道:“幽州之事,主公完全不必理会,只许叮嘱二公子,如敌不来则叫他好生防御蓟县,如敌来犯,则死守蓟县,待来年开春,田豫不战自退!”
对于田丰,虽然他现在还有机会参赞,但显然已经彻底失去了袁绍的信任,而他每次也都只是例行公事的发表一番自己的看法,不管袁绍信还是不信,都不会再多言半句,在他看来他这是尽人臣本分,可在袁绍看来,他每句话都是在和自己作对。
这件事重要与否无须概述,田丰虽然所言尤其道理,但要看用在谁的身上,如果是曹操则当可用此计,但是他却不可,需要顾及脸面,堂堂袁大将军,居然避战,这消息如果传出去,那还不叫人笑掉大牙?你让他颜面何存?
田丰开了口,如果是以前,沮授自己人不会再多言半句,毕竟田丰已经把事态都分析的十分彻底了,他再多言,不过是画蛇添足而已,可是现在的情况之下,如果他不把话接过来,那八成就又像袁绍说什么也不饶先登死士的情况一样了,本来他们是可要被免死的,但就是因为田丰的一句话,让袁绍下了杀心。
他清楚因为冀州一战,使得袁绍处处与田丰反着来,可他万没想到袁绍会如此不顾大局,虽然事后他知晓这是因为袁绍并不信任先登死士所以才要斩草除根,但不管真相如何,此后只要是田丰与他所想一样的建议,他都会再发表些自己的看法,然后私下里再去规劝他一番,让这件事变成他的建议,使得主公最终执行。
而在这件事情上沮授自然要及时发表自己的意见,或者说是对田丰的建议进行一个补充,在田丰退回去的一刻,沮授便即起身出阶,道:“此事某窃以为敌军虽敢冒风雪而犯境,皆因公孙瓒在右北平经营十数年,而田豫长途跋涉而来,虽能轻松夺取土垠,却乃是其在土垠未遇任何抵抗,所以才能够使其轻松夺取土垠。
但蓟县不一样,公孙瓒后期再次没少祸害百姓,再加上二公子坐镇幽州这一年来,蓟县民心早已归附,如果田豫真敢来犯的话,绝无在这样寒冷的天气下攻破蓟县,更何况他们即是长途奔袭,兵力绝不会多,虽然现在右北平各地纷纷起兵依附,但兵马绝不会过万,这不过几万人的部队,又怎么可能对蓟县这样的大城造成威胁?
所以若敌军当真赶来,则无需理会,其在寒冬之中,只怕连三天都坚持不到,就会撤兵,如果其回返辽东,则幽州之危自解,如果其只退到土垠,待明年开春,则可调并州之军进入幽州,到时二公子与高干公子则可一举剿灭田豫,收复右北平辽西等郡。
本来之前听到田丰那番话,袁绍是绝不可能同意的,但是沮授这番话一说出来之后,虽然只是稍微变了些口吻,却能让袁绍更能接受,也更为认同他的这条建议,虽然看起来两人的建议并没有什么差距,但显然在此刻袁绍眼中,因为是从沮授口中说出,一切的计划就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样子。
袁绍面上终于有所缓和,之前看起来好像难以解决的麻烦,此刻却因为田丰和沮授二人连番发言,所有人都变得安静下来,袁绍看着现场的反应,他对这个样子较为满意,以往他喜欢让帐下相互制衡,这样可以就不会有那一个集团或个人太过出位,但这一度让他几乎将冀州给丢了,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再加上现在袁尚立世子的麻烦下,他必须要着重培植一方,虽然这绝不是什么太高明的御下之术,但在现在的情况之下,也只能如此实施,不然冀州内部只会更为混乱。
“父亲,那孩儿现在就传书给二哥,让他死守蓟县,不可与田豫交战!”
“嗯。”袁绍点了点头,随即又砍了袁尚一样:“起来吧,这次对你也是一个教训,下次要仔细研究一下事态,到底是不是真的危急。”
“是!孩儿知错了。”袁绍虽然嘴上如此教育着袁尚,但在这件事情商,其实不仅是袁尚乱了,包括袁绍心中也慌了,如果不是这样的话,他不会接到袁尚关于幽州十万火急的军情下,不会不管不顾就直接返回邺城,如果他当时能够与沮授协商一下的话,也许他现在还在平原。
但这件事真的会这么容易解决么,袁尚心中其实并不敢保证,但也只能先瞧一瞧接下来的事态发展,毕竟现在他这里包括并州高干那边,都不可能派兵入幽州,耐不过那里的风雪,到时候真要不顾一切,倒霉的还是他们冀州的子弟兵。
眼下算是暂时解决了幽州的麻烦,至于接下来就要耐心等待幽州局势的发展,但是平原的局面却必须要尽快改善。
尤其是对沛县局势的掌握,让他对进攻徐州有点迫不及待起来,就在他会邺城的当天,他收到了来自沛县的最新战报,曹操已经攻破了沛县外城,攻下沛县指日可待,虽然战报的情况描写的具体内容并不清晰,但有一点别忘了,那就是这么多年来这还是沛县第一次被攻破外城。
这看起来好像没什么了不起,但沛县可是吕布曹操这么多年来一直存在的堡垒,因为沛县吕布不得不奔袭徐州,不然的话也不会会最后大败。
袁绍让儿子把青徐地图拿了出来,由沮授将现在青州的情况给众人大致说了一番:“现在,管统的主力已经追到了即墨,而高览为了配合管统剿灭后钱,也已经从剧县出兵南下高密,确保后钱不会继续逃走。”
沮授将地图拿在手上,但具体的情况袁绍却看不到,袁绍直接让他把地图展开放在地面上,而他则搬着跪垫来到阶下坐了下来,而其他人也都被他招呼了过来,就这样众人都围了上来。
很多人虽然脑子里对天下十三州的情况早已印在心中,可只是与一些大些的知名的县城知道一个大体的位置,如果不让他们在地图之上寻找,而是直接点出高密、即墨所处位置,那绝无可能。
众人坐下,之前沮授说高密、即墨的时候,众人虽然根本就看不到地图上的地方,但也只能勉强去猜,现在好了,青州的地形图就摆在面前,大军开始在地图之上寻找之前沮授所说的地方。
这些人都是聪明人,高览从剧县南下高密,管统从东莱抵达即墨,很多人先找到北海郡的方向,然后一路往下寻找到了高密,再从四周寻找找到了即墨,而另一些人则从东莱开始寻找找到了即墨,从而找出了高密所在。
这看起来好像没什么了不起,但沛县可是吕布曹操这么多年来一直存在的堡垒,因为沛县吕布不得不奔袭徐州,不然的话也不会会最后大败。
袁绍让儿子把青徐地图拿了出来,由沮授将现在青州的情况给众人大致说了一番:“现在,管统的主力已经追到了即墨,而高览为了配合管统剿灭后钱,也已经从剧县出兵南下高密,确保后钱不会继续逃走。”
沮授将地图拿在手上,但具体的情况袁绍却看不到,袁绍直接让他把地图展开放在地面上,而他则搬着跪垫来到阶下坐了下来,而其他人也都被他招呼了过来,就这样众人都围了上来。
很多人虽然脑子里对天下十三州的情况早已印在心中,可只是与一些大些的知名的县城知道一个大体的位置,如果不让他们在地图之上寻找,而是直接点出高密、即墨所处位置,那绝无可能。
众人坐下,之前沮授说高密、即墨的时候,众人虽然根本就看不到地图上的地方,但也只能勉强去猜,现在好了,青州的地形图就摆在面前,大军开始在地图之上寻找之前沮授所说的地方。
这些人都是聪明人,高览从剧县南下高密,管统从东莱抵达即墨,很多人先找到北海郡的方向,然后一路往下寻找到了高密,再从四周寻找找到了即墨,而另一些人则从东莱开始寻找找到了即墨,从而找出了高密所在。